“灵儿感觉今天开心吗？”
“还行~”
“哼哼~那就好。”
回去的路上，诺玥看着踢着一颗小石子玩的诺灵儿，偶遇上了几个带着官帽的慈祥老爷爷，诺玥与他们聊了好一会儿，诺灵儿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了些关于战争的话题。
诺灵儿并不想前去听他们讨论战争。
“那是他们的事，不是么？”
直到太阳又往西移了移，露出了另一颗较小的那一轮蓝色太阳，话题才跑到诺灵儿身上。
那些老家伙的胡子很扎，尤其是那个叫提罗的。
“叫什么？”
“诺灵儿~”
“考试怎么样？”
“……”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尽是一些废话。
聊着聊着诺灵儿很快和他们认识，但没有长聊，因为她真的困了，某只银毛怀里真的好好睡，尽管那俩只小白兔还在地里的说。
诺灵儿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知道自己又做了个梦。
梦里……诺灵儿看到了曾经的事情：那时，自己还在带领着古代种守护着宇宙，不受界外侵略者的侵蚀。
为了结束这场根本无休止的战争，我第一次接触到了“法则”，我运用着这股力量，带领着战局一步步好转，让这片宇宙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生命诞生于此。
甚至……令我骄傲的，我培育出了第一个生灵文明——那是界内十二旧神明的前身……
龙皇珍视着这群弱小的生命，认为他们是奇迹的现身。
当文明越来越多，导致了侵略者侵蚀的力度也越来越大。
普通一点的古代种开始抗衡不了它们。
迫于无奈，我开始追求力量，力求一举击退它们，吾做到了，吾将宇宙缺口封印了起来。
但……追求力量的贪婪开始在吾心中蔓延，朕控制了法则，吞噬了无穷力量，开始了的残暴统治。
这股贪婪并未终止，它驱使着朕不断追求力量……
直到……另一个意识在我心中滋生，她让我重获平静……不过，这平静很快就被一个旧神拐走，用作与我谈判的筹码。
我答应了她，给予了她专门抵抗深渊的利剑，可许久，她都并未归还我的东西。
没有暴怒，我只是前去再次追求力量的极致。
而这一次，我将最虚弱的一面展现了出来，我并不知道新旧神已然更替，也不知道新神们的肮脏。
他们打开了宇宙缺口，给我献上诅咒，妄图夺得我的力量，但……他们是愚笨的，我的子民护住了我的身躯，让我沉睡，再将整个龙域封印。
这使得新神们必须面对界外的侵略者，可让我没想到的，他们用生灵的存在说动了其他古代种，让他们用自己的身躯去填补这个缺口，而无能的新神，则自诩神明，执掌着、享受着这安定的世间。
他们将自己的威信传遍每一个星系，于宇宙中心，他们建立了属于他们的高塔，将生灵视为奴隶，开启了属于他们的暴政。
【肮脏的众神……】
混乱的梦境，视线再换……
那是献上生命堵住缺口的古代种……
【这……】
祂们像一副壁画镌刻在了那巨大的破洞之上，将活命的机会留给了身后。
“……”
将这一副印刻在星海中诺大的壁画一路看下来，诺灵儿沉默了，祂们献出生命保护的生灵，却被自己屠了将近一半。
我是为了拿回躯体为祂们报仇吗？不是的……我只是为了平息自己的怒火罢了。
联想起上一个梦中自己对生命的蔑视，
愧疚涌上心头。
而这还不够，阿尔法杀戮的胶卷开始一帧帧播放，旁边还传来低语。
【你曾也是他们眼中崇高的守护者，而不是这个杀虐的恶魔。你看呐，你杀戮的时候，那些你所骄傲所珍视的文明……是用一种怎样的眼神看你啊~你与那些新神和界外侵略者有何区别？你厌恶着新上位的神明，但你却是与祂们无异……】
【够了。】
【细数你的罪证，你……真的配做一个……】
【够了！闭嘴！】
在梦境中，被这具身体支配着，诺灵儿的心防如纸，一捅就破。
她喊停了低语，低头咬牙流泪。
她第一次因为内疚呜咽，第一次向情感低头。
又一个场景：
那里只剩下了残破不堪的水泥建筑和玻璃碎片，以及滚滚岩浆和天空黄色的烟尘。
建筑残骸的模样哪里还看得出曾经的繁华……黄土风尘，显得毫无生气。
诺灵儿隐约能猜到这是之前梦中那颗蓝星的续集，因为黄色天空飘动着一张宣传单，那是急救包涨价的广告，汉字标题、英文注释……
愧疚涌入心头，想说些什么，可诺灵儿好像是被谁剥夺了话语权，只能默默的看着。
随后画面一转，她的视角来到地下深处一处地方，里面竟然还存有百来个人影……和许多动植物，他们正出入一艘巨大“方舟”。
【好像是要为迁徙去哪做着准备的样子】
有几个戴着防毒面具和厚重防护服的人像是刚从地上下来的，他们提着大袋子，袋子里装满了罐头和水。
【盖亚?】诺灵儿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一个满身风尘的女性引起的她的注意，她正在刻画着巨大的传送法阵，显然刻画了很久的样子，应该是同那方舟一同开始的工程。
盖亚，是少数几个没有诅咒阿尔法的神明……
【抱歉……】疯狂的暴虐龙王显然没有对这颗盖亚所守护的蓝星给予仁慈。
诺灵儿自责的哭了好久，直到方舟即将要启动发出巨响，诺灵儿才把哭红的眼睛和小鼻子从膝盖里抬了起来。
法阵立起，发出绿色微光，打开了一条足以让方舟穿行的时空隧道。
盖亚并没有上船，她只是目送着船上的生灵，像一个母亲目送着自己的孩子。
“这颗星球还可以恢复，众神的诅咒是为了让你找到‘心灵’。如果你带回来的是怒火，那才是真的灾难……祖皇——阿尔法。”
“众神真不该拿你的怨恨做赌注啊，希望你不会那样太记恨。”盖亚微微仰头，凝视着地底的钢铁屏障。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诺灵儿劝告，使得诺灵儿内心动摇。
当泪染湿了眼眶，诺灵儿就又迷迷糊糊听到些什么……
“陛下，冒险者在南域发现了一艘古老的巨船，上面还有智慧生灵曾经活动的迹象，还有…元老们来中土了”诺灵儿刚醒，隐约听到了一道清亮的女声传来，像是在汇报。
“嗯…好，我知道了。”巧坐床上的诺玥并没有因为她的不合时宜的禀告而恼怒。这位黑色紧身衣姐姐显然有皇权特许。
的确，凯米茜·提罗在诺玥允许下，可以在诺玥用膳、办公、上朝、阅书时上报消息，除休息以外。
而且她还有一个十分中二的称号——女皇之眼…大概是诺玥的恶趣味吧。
黑衣姐姐汇报完便准备退了出去，但诺玥却叫停了她。
“帮我带一本笑话大集。”
“陛下？”
拢了拢怀中流着两行清泪的诺灵儿，诺玥示意到。
“哦，好的。”
“不用了……”
“哎，灵儿你醒了？”
“……”
“又做噩梦了?”
诺玥抚着诺灵儿的白发，抿着小嘴。
擦掉眼泪，诺灵儿配合的往诺玥怀里倾。
“没有，因为有你在。”
【……】
“噗呲，明明都哭的那么伤心，醒来还不忘调戏一下我吗？”
“不行吗？”
“呵呵呵当然可以了，我的小宝贝~”
刮刮诺灵儿的琼鼻，诺玥笑道，梦里的伤心，就让我在现实帮你消除吧。
“恶心。”
骂着诺玥，诺灵儿并未注意到自己不自觉挂起的嘴角，和忘了心里话不可以说出来这条铁规。
【谢谢……】
“不客气~我的小灵儿。”
“你听到了？”
“不然嘞？”
“为什么？”
“我会读心术。”
凯米茜：“我的陛下，你要没什么事我就不打扰了。”
“额……嗯，去吧~嘿嘿……灵儿……嘿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