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决意
……
……
“确认时钟魔女的位置。”
“确认任务，确认第二级魔力反应被封锁。”
“准备执行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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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的阳光撒满了弗洛尔镇，这平和的小镇又一次迎来了日出。
耀眼的阳光让修卡早早地醒来，此刻，象征着早上七点的钟声还未响起，小镇还处于一片宁静之中。
忽然，远处又发生了爆炸，但没有人对此抱有兴趣，只是继续着一天的准备工作，吃着早餐，准备着商品。
修卡站在面包坊外，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和一只钢笔，他正在安排着今天的生活。
“上午去找找有没有哪里需要帮忙的，然后根据情况来决定下午……”
就在他写下自己的安排时，他又摇了摇头，看向艾尔家的时钟塔。
“时钟魔女。”
一觉醒来，修卡觉得自己已经清醒了很多。
他看向朝阳，耀眼的朝阳仿佛正在告诉他应有的决定。
——明白什么是重要的。
他在心中重复着老伯的话语，陷入了思索。
是前途，还是朋友？
修卡此刻面临的就是这样的困境。
但每当他想起艾尔那坚决的表情时，他的心中都会流露出不忍。因为那样的表情，不应当是一位十七岁的少女所露出的表情。
修卡已经有了模糊的决定。
但这样的决定是否正确，他还没有答案。
作为前管家，修卡不希望自己做出错误的决定。
所以，修卡打算再去看看艾尔。
倘若对方是真的一个人就能面对一切，修卡打算接受艾尔的好意。但如果不是，修卡打算为了这份友情付出一切。
“或许再次见到她，我就能下定决心吧。”
修卡呼吸着清晨的空气，自言自语道，开始了一天的日程。
几分钟后，八点的钟声从小镇的另一侧响起了。
这是小镇的一天开始的信号。
于此同时，修卡家的面包坊也开始了营业。
修卡迈着步伐行走在行人渐渐变多的街道上，迈向艾尔家的时钟塔。
那里，浓烟滚滚。
看见镇民们见怪不怪的表情，修卡明白了一件事，这个爆炸已经发生了很多次了。
——艾尔到底在干什么啊。
但修卡只是把这个疑惑压在了心里，来到了时钟塔。
时钟塔处，早晨的阳光照射在古老但却不古旧的时钟塔上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四周的庭院虽不是光鲜亮丽，但却呈现出精心打扫过的样子。
然后，他按下了门铃。
叮咚——
叮咚——
“来了——”
回应的是一个开朗的声音。
一个身穿女仆装的长耳少女从时钟塔内走出。
她看到修卡，先是愣了愣，然后围着他转了转。
“你身上，有一种管家的味道。”
“呃？”
“精心搭配的服饰，干净的味道，还有虽然不起眼但是十分顺畅的头发。嗯嗯，没错了。”
女仆顿了顿。
“那个，女仆小姐？你怎么啦？”
修卡出声道。
“你就是，昨天打扫时钟塔的人吧！”
一击重击。
修卡突然对眼前的人刮目相看。
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仆——既是对比艾尔也会显得可爱的容貌，精心捆扎的白色双马尾，以及与娇小的体型十分相称的女仆装，心中有了一丝震撼。
——居然仅仅凭借这些就察觉到了昨天是我打扫的。
——这个女仆素养很高啊。
修卡体内的管家之魂燃起了些许的竞争意识。
“阁下是？”
“哼哼，我就是艾尔大人的专属女仆兼使魔，爱莲。”
听到这句话，修卡想起了昨天艾尔乱糟糟的屋子，心中的震撼之情忽然间消失不见。
“所以，你就是身为女仆但是却不打扫钟塔的使魔？”
听到这句话，女仆爱莲立马反驳道：
“那只是因为我有事出去了嘛！毕竟艾尔大人不能出门嘛！”
不能出门？修卡有些疑惑，但没有多问。他只是扶了扶眼镜，用无奈的语气说：
“好吧，那么我可以见见艾尔吗。”
“可以哦？”
女仆十分果断地回答道。
显然，修卡没有想到爱莲会回答地如此干脆。
她摆出了一副侍者的样子，为修卡让开了一条路。
“大人，请进。”
听到自己被称呼为大人，一直作为侍者的修卡忽然感到有些新鲜。
于是，他就这样进入了时钟塔。
————
艾尔现在十分烦躁。
因为实验一直进行得不顺利。
一旁一本叶绿的魔导书正一闪一闪散发着光芒。
看到了魔导书，艾尔的表情忽然变得冷静了起来。
“我。”
“我必须完成实验，消灭你。”
她所指的你，无疑是手边的魔导书。
这时，一个少女的声音在楼底响起。
——“艾尔大人，有客人哦。”
“客人？为什么这种时候还会有客人。”
艾尔低声喃呢着，然后缓步来到了会客厅。
那里，一位身穿燕尾服，腰上配着木棍，看起来很像管家的眼镜少年刚好来到会客厅。
“修卡——”
艾尔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是说让你不要再来了吗！”
面对这样的艾尔，修卡只是说：
“早上好，有好好吃早餐吗？”
“早餐当然吃……不对，重点是你为什么会来，修卡！”
艾尔有些苦恼。
修卡挠了挠头说：
“后果，呃，当然还是明白的。”
“然后，所以你打算不顾一切帮我？”
艾尔说，话里有着刺。
“醒醒吧，修卡，那是不可能的，你知道你会面临什么吗？”
“暂时不知道。”
“诶。”
修卡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认真。
然后，他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还像以前一样和你往来的话，你大概也会觉得很麻烦吧。毕竟你一直都在担心着那些事情。”
“我知道你想为我好，为其他人好，艾尔。但是这不能成为你折磨自己的理由。”
艾尔忽然沉默了，她紧咬着嘴唇，试图用冷漠的声音说：
“……没用的，修卡，如果你不愿意远离我，那就由我来远离你。”
这是称作冷淡也有几分勉强的声音，
她转过头，轻轻地挥了挥手：
“爱莲，送客。”
“诶，可是艾尔大人。“
爱莲左右晃了晃，两根马尾随之跳动，她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
“真是的，还是那么变扭。”
修卡回忆起以前的事情。
那是他们很小很小的时候的事情。
那一天，艾尔和修卡同时摔伤了腿。他们两个一瘸一拐地走在森林里，但艾尔似乎伤的很重，已经快要走不动了。
——“艾尔，我背你吧。”
——“我没事。”
——“可是你快要走不动了。
——“我没事。”
她强迫自己走起来，但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动不了。
然后，无论修卡如何劝说，艾尔都不让修卡背她。
所以——
修卡直接抱起艾尔把她扔到了自己的背上。
——“坐稳了。”
无论艾尔如何挣扎，修卡都不让她从自己的背上下来。
现在也是一样。
修卡明白现在艾尔的立场。
所以——修卡已经做下了决定。
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如果艾尔真的能一个人面对一切，那么自己会选择接受她的好意。
但修卡刚刚明白了一点。这家伙，只是在逞强而已，比谁都逞能的那种逞强。
——这家伙，从以前开始就是这副模样。
心中有了些许笑意，修卡渐渐做出了决定。
但就在这时，异变，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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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魔法反应，解除。”
“确认目标处于无防护状态，对魔导大炮，准备。”
“收到，突击组，准备行动。”
光在凝聚。
无数的光点从空气中出现，凝聚在一台大炮般的魔导机体上。
然后——
“发射！”
光从遥远的山麓中射出，化作光柱，直直地射向时钟塔。
面对这样的光柱，小镇中的人们纷纷转过头，露出惊奇的表情。
但对于修卡来说，眼前，是另外的一副景象——
就在他渐渐做出决定的时刻，异变，发生了。
巨大的光柱突然穿透了时钟塔的墙壁，射入了时钟塔之中。
而就在自己的眼前，艾尔被击中。
他只看见艾尔忽然被击飞撞向了墙壁。
“艾尔！”
修卡连忙跑过去。
发现数个大大小小的魔法阵正浮现在艾尔的身旁。
墙壁处，艾尔靠着墙壁，坐在地面上低声喃呢，但声音十分勉强：
“怎么回事……虽然第一级魔法防御被解除了，不过应该还有第二级，第三级啊……”
“艾尔大人！”
“艾尔！你没事吧！”
“没事……因为我身上还有第四级防护，不过，比预想地还来得早呢。”
虽然嘴上说着没事，但在修卡的眼中，艾尔已经伤痕累累：身上的衣服变得破破烂烂，裸露出有些焦痕的皮肤，脸上的表情虽然依旧坚毅，但明显看得出她感到十分痛苦。
所谓的第四级防护，大概也只能是保护住自己的性命而已。
对现在的艾尔来说，动弹已经成为了不可能。
然后，楼下响起了脚步声。
身穿黑色服装的人从楼下冲了进来，将艾尔团团包围。
“时钟魔女，经受了这样的攻击，没想到还活着？”
“等等，你们这是——”
修卡出声阻止，但是被一脚踢中腹部，倒在地面上。然后，几把魔导枪械对准了修卡的头。
就在这时，艾尔勉勉强强说：
“又来了么，没想到这次居然这么多人。”
“多亏上次的两个家伙解除了第一级防护，我们才能解除第二级和第三级，才有机会动用魔导炮。”
上次，修卡回忆起细节——
——“如果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要了我的性命那就太令人可悲了！”
——“我刚刚在做实验啦，然后忽然有两个人闯了进来。”
——原来闯入者就是他们吗。
修卡将手放在了腰间的木棒上。
另一边闯入者依旧在大放厥词：
“既然到了这个地步，你也应当认命了时钟魔女，我想你也应当知道我的名字，时钟魔女。”
“……魔女暗杀组织的‘拷问官’么。”
艾尔吐出了这个“拷问官”这样的词句。
“没错，既然你身为魔女，也就是我们的目标。说到底，你们这些触碰了禁忌之人，本身就不应当存在！”
说到这里，拷问官举起了魔导枪。
”认命吧，时钟魔女，要恨，就恨你身为魔女的现实吗。”
一旁，围住修卡的人也将手指扣上了扳机。
就在这时，爱莲的双手变为了利爪——
“捕网。”
一副捕获网趁爱莲不注意网住了她。
专用的网子束缚住了爱莲，让其无法动弹。
“等……等，”艾尔突然出声，“这与他们无关%”
拷问官看了看修卡和艾尔，嗤笑了一声。
突然一根木棒忽然击中了拷问官的脸。
那里，一位少年凛然站立着。
风吹拂着他的头发，看起来十分可靠。
“我不准你伤害她。”
他扶了扶眼镜，手持木棒，摆出了战斗的架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