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不要相信什么所谓自己的命运,当你臣服于命运的时候,你就已经不是一个合格的教徒了。
——《命运之书》
“小姐,请先包扎一下伤口。”
银发少女看着眼前的神奇景象,其实已经忘记了自己在左腰上还有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伤口还往外溢着鲜血,染红了被割开的周围的红色布料,并且在洁白的皮肤上面留下了一些痕迹。
汉克把纱布和草药递给眼前的少女,接着他也紧盯着眼前的,正在把手浸没在琥珀人体里的那个奇怪的中性嗓音的家伙。
汉克的眼神里有着许许多多的复杂神采,既有对德尔的,也有对眼前的这个家伙的。
猩红、带着腐败黑色的锈迹的机械手臂开始出现了诡异的转变。那些心脏好像融合在了一起,变成了一个更大的,在鼓动的玩意儿,并且有一些像血管一样的、红褐色长条状的东西刺破了麻布袋,然后衍生了出来。
眼前的这个东西真的非常的恶心,一团黑红色长着触手的烂肉……在琥珀色的胶状液体里面弥漫,然后逐渐的那些细丝缠绕到了那只手上,从细密运转的齿轮中插了进去……然后越来越多的红褐色细丝从那个袋子上面钻了出来……
心脏鼓动的越来越快速,那一只机械手臂也将近完全的被红色的细丝包裹住,就好像骨骼着附上了肌肉那样,裸露的块状肌肉令银发少女有一种不适感。
接着,更加诡异的事情出现了……那些胶装的玩意儿开始由外而内向哪只手臂里面渗入,渗入的量完全的不合逻辑,就像进入一个无底洞一样,是不符合“秩序”的。随着琥珀人偶的大半全部都涌入了那组成的红色的肌肉,那一只手臂在表面形成了一层金属银白色的薄膜……
就是从琥珀的黄色变成金属的银白色,就是那么的不符合逻辑。
汉克和少女凝神静气地等待了不到半分钟后,那个家伙脸色不大好看地把自己的手臂从那一滩液体中抽了出来,抽出来的同时那人形的琥珀色胶状物体变成了仿佛如稀浆那样的流质开始渗入潮湿的泥地里面……不过由于是潮湿的泥土,它就只下渗了一点,在那个地方积了一滩水……
许许多多的虫子从那一滩液体的正下方冒了出来,扭动着肥胖而柔软的身体,开始在那一滩较为粘稠的液体里面抽动着,不一会儿,它们就仿佛被溺死在里面一样,开始一动不动了……这场面真叫人胃液倒流。
手臂逐渐的开始向内收缩,肌肉缓慢地开始被那一层银色的薄膜往里面强行挤压了进去,接着,再一次地露出了那复古的蒸汽朋克式的机械风格的手臂,只不过颜色由原来的猩红中带一点的黑色变成了现在的银白色。
带着兜帽的人从观察了一下自己的新的手臂,然后右手从自己的衣服里面的口袋里掏出一支纯黑色的笔①和一本暗黄色的小本子,开始在上面记录一些什么东西。
“第七次左手转化记录:银色材料,估计是原本猩铁的转化物质,油状黏膜覆盖了整个手掌和关节,应该不会再出现之前的生锈的状况,没有出现无法控制力道的情况,表明现在的这一只手臂在力量上面没有获得强化;硬度未知;总的来说,转化应该算是比较地成功。”
汉克示意满肚子疑问和惊讶的小姐不要上前,接着,他一个人,非常小心地走到了正在做一些记录的那个人身边。
“我的名字叫摩西。”
他突然用非常好听的嗓音说道,那声音就好像掠过娇美花朵的夜莺。
“摩西……阁下,你是一位炼金术士,对吧。”
“炼金……术师?”
这个单词的发音非常的古怪,银发少女她确定这是一个她完全没有接触到过的单词,就算她看书看得挺多的,她就是不认识这个古怪生涩的单词。
“是的,没错,非常对。”
“阁下虽然你穿着我们派系的衣服,但你应该不是我们教派的人,对吧。”
炼金术师拿着那支笔,然后用还带着粘液的湿漉漉的机械手臂把本子插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然后转过脸来,用他那怪异的脸庞盯着眼前的人。或者说是盯着汉克背上的那个十字架信标。
汉克看到他那一张脸之后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毕竟你如果看见一个活人右边的眼睛里被嵌入一个表和一些其他的机械的时候,你的感觉都不会太好。尽管那一张脸非常的漂亮,比自己的小姐都漂亮了很多。
汉克知道这一类人的存在,是因为他之前有一个师父。
他的师父曾经跟他提到过有关“炼金术师”这一个职业的存在,并被告知,一定要小心而且心怀敬畏地与他们相处。炼金术师每一个都是人们巴结的对象,其本身也有强大的能力。许许多多的人会捧着他们的武器,花费大量的钱财去求一个炼金术师转化他们的武器,尽管汉克到现在还不明白什么叫做“转化”。
“永远不要去得罪一个炼金术师,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力的人……”
上面这是他师父的原话,不过他活了三十七年也是到现在才遇上了一个炼金术师。并且他发现炼金术师的战斗能力真的如他师父所说的十分的强大。
“显而易见呢。”
“那么,阁下的确是一个恪守‘准则’②的炼金师?”
“诶呀,这可难说。”
她把自己的头扭了四十五度,接着抬起自己的右手捂住了自己的有眼,保持着这个姿势看着眼前脸色不大好看的汉克。
“……我想请阁下帮个忙。”
汉克咬了咬牙,然后对着眼前的不高的摩西说道,同时他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一个原本系在腰上的一个小袋子。
“这是一盒油膏。”
“哦,这可是好东西呢。你是想让我把你们送出‘游荡者荒原’对吧。”
“是的。”
“那个小姑娘,那个小姑娘,银色的的头发,无名指指甲是红色的对吧。”
汉克的眼神大变,然后他立刻后退了一步,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摩西。
“嘿嘿,我会帮你们忙的……我正好也要回去了呢……”
摩西笑了,人畜无害的笑容,纯净的不带一丝杂质的微笑。
她又拿出了笔记本,然后开始在上面记录到:“我也不知道是第几天了,我发现了一些非常好玩的东西。一个有着古怪血统的戏法师,这可真是有趣,我的研究材料又可以多一份了……我还获得了一份油膏,估计可以涂抹在自己的手臂上面,不过手臂的高温抗性还未知,还需要更多的实验。”
她放下了笔,然后把笔挂到了自己的耳朵上面,接着她撩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里面光洁无比,但近乎惨白的腹部,然后把自己的本子插到裤子后面的小袋子里。
“接下来,请出发吧。”
她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拉低自己的兜帽,遮住自己的上半张脸,带着诡异而畸形的微笑,站到了汉克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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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一只纯黑色的笔:在这个可怕而又混乱的地方,究竟是什么黑色的物质充当了它的颜料呢?
②准则:炼金师最为看重的一条准则,那就是等价交易,并且信守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