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
队伍前端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喊叫,让每一个人都不禁流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女人们感受到了一阵腿软,但是还是坚持着往下走;老人们露出坚毅的眼神,纷纷地抄起了自己的生存工具——伐木斧和干草叉。
易侬,只有他一个人了,愤怒而紧张地看着前端超过六十人的,赤身裸体的、拿着充斥着致命毒剂的简陋武器的原住民。看上去他们的确是想通过杀戮,来完成对自己崇敬的虚伪偶像的一次献祭。
曼德带了四百多名老弱妇孺,正统的战士五十多名,但是大多是退下来的老兵。有伤残者,也有耄耋者,但总的来说,战斗力也比一个手持木棍的暴徒要高得多。
土人们包围圈缓缓地缩小,紧张而战栗的气息弥漫在潮湿的空气中。暗无天日的灰色森林,变成了一个丑陋的角斗场舞台。
曼德被偷袭了,他的胸口插着一根闪着漆黑幽光的木质尖锐长矛,从他的胸前刺入,后端冒出了八九分米,足见那一次攻击的力道。
“)(!#¥*&”
为首的土人老者,一个带着巨大的木质面具的老者大喊了一声。那张面具是个半圆,半径约有半米,上面覆盖着诡异的藤蔓的花纹,一种邪恶的特质随着这些寄生生物的蔓延而显得可怕。
土人们一下子如同注射了什么兴奋物质一样,大踏步地冲了过来,武器直指面前的朝圣队伍!
“准备迎击!”
易侬大吼一声,坚毅的神色从他那年轻但又饱经风霜的脸上显现。他提着自己祖传的一把百锻钢长剑,同时快速地拿出了背后挂着的铁鸢盾,以一往无前地勇气,冲了上去。
他立刻替代了痛苦的曼德的领导地位,做出了决定,同时,身先士卒。
连悲伤的时间都…一丝都没有。
就像训练时的那样做。
曼德痛苦地捂着胸口,他穿着的棉衣的象征功能多于它的防御功能,而且上面的毒素,正快速顺着他的血液扩散到自己的全身各处,死亡就如同一根烧着的引线,如期而至。
“易侬……咳咳,后退……”
曼德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肺部被刺穿的他,每一次吸气都可以感受到剧烈的疼痛,氧气的缺少和剧烈痛苦带来的晕厥,都让他受到的折磨加剧。
土人的队伍眼见就要冲到了易侬的面前,两队人马马上就要展开最为惊险的刀剑相交,死亡的阴影将要笼罩在这片森林上之时……
“我的尸骸将在黄金中获得永生。”
曼德拼尽最后的力气,却说出了这么一句意义不明的话。
同时,他的右手上的烙印开始闪起了剧烈的金光。
爆炸发生了。
剧烈的爆炸,冲击波掀翻了易侬,他狼狈地在地上打了个滚,同时震惊和悲伤交织在他的心里,使他的表情有些僵硬。
在前面的三十多个土人在爆炸下尸骨无存,连灰都无法被见到,后面中部的家伙也大多都被冲击波给震坏了内脏,口吐鲜血。以他们低下的文化水平和退步的大脑,他们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景象,不由得呆立在了原地。
“上!为我们的曼德报仇!”
怒火和哀伤,两种最为强大的力量,驱动着三十多名战士。他们誓要将眼前的敌人全部斩杀,并把他们的尸体,全部给,只剩下一小滩金色余烬的曼德作为陪葬。
————
许许多多的人的尸体……
老人、妇女、小孩,加起来……总共有三四百具。
罗尔罗娜已经无法承受这种画面,跑到一边去祈祷了。
而摩西,则是叹了口气。
这群难民一样的人,运气着实不好。
像克兰那样的,强大的疯子。甚至堪比一些强大的怪物的疯子,丝毫没有怜悯心的疯子,遇上他只能自认倒霉。
他只承认过不杀生存点里的人…显然,难民不属于这一点。
“我……我要为他们的灵魂祈祷……”
虚弱的罗尔罗娜扶着树,面色苍白地对着沉默肃立的摩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