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左尺,你说的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怎么听着这么邪乎呢?”一个大胡子不敢置信。
左尺从温家庄出来后,到了蚕丝镇。找到几个乌雁门的同门师弟,聚在小镇上的一间烧烤店,喝着酒吃着烧烤,闲聊着。
左尺一手夹着烟,一手举着啤酒大杯,举手间一口灌了下去,须臾后放下空酒杯,嘬了一口烟,声音低沉,仿佛沉浸在痛苦中,道:“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怎么可能有假?师妹她,现在已经遭了迫害,我逃出来就是想召集你们一起去救人的。”
几人都知道左尺和凌云曼是假夫妻,只不过是对外的障眼法。但这时,听到左尺这种怪异描述,都心生笑意。乖乖,你亲眼看着自己老婆被温家庄的庄主蹂躏,你还跟哥几个在这小吃店喝酒吹逼。哥们儿,逗呢?
师兄弟几个,挤眉弄眼一阵,也不好嘴上揶揄,只是眉眼间传递一下各自的心情。
大胡子忍不住道:“特么的,早就听说这温家庄那姓温的不是个好东西。”左右一阵滴溜溜看看,低声在桌子上道:“我听说啊,裴家这次就是被这个叫温凡的坑了大的,那么大的资产,全是这温凡奸淫掳掠,强抢来的~特么的,左尺,你说的虽然离谱,但我还是相信你的。”
众人也都点头,但各自心里也知道,师姐凌云曼不应该这么蠢笨。他们都是知道凌云曼的本事的,人又漂亮,武艺还好,乌雁门的专业技能还到位,怎么可能被轻易抓住,还当众被欺辱,这简直令他们匪夷所思。
但左尺这副表情作态,还言之灼灼,令他们不得不信。
这几人都是左尺这么多年来,一直交好的几位。左尺也是郁闷无处发泄,就着酒劲儿,胡乱逼逼了几句。他只是恨,他只是怨。
这股憋劲儿,闷在心里,只能跟几位要好的兄弟,倾诉倾诉。
大胡子也一口闷了酒,撕咬着手上的串儿,骂骂咧咧道:“特么的,这么热的天,在这小店里,吃着烤串儿,喝着啤酒,就是爽啊~左尺啊,凌师姐好歹跟了你这么多年,你这跑出来摇人,哥们儿说实话,就我们这几个,想闯温家庄,只怕有命去没命回啊~”
旁边一位瘦瘦的,也阴阳怪气道:“不是哥们儿说你,左哥,你这够窝囊的啊,凌师姐好歹明面上是你老婆,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辱?不过,你既然开口,我们也得舍命陪君子。但,咱把师姐救出来后,你俩干脆离了算了。毕竟师姐也算是被人糟蹋了,继续跟着你也不合适。”
见左尺斜着眼看自己,瘦子也不怕他,咧嘴笑道:“干脆让我娶了师姐得了,说不定师姐不会嫌弃我呢,反正都是假夫妻,嫁谁不是嫁啊?”
左尺暗道,凌云曼不是被糟蹋,她是糟蹋了我这么多年对她的真心。他自认为,谁都没有他对凌云曼了解,嘴上哼道:“凌师妹这么多年来,对我连个正眼都没有。你哪儿来自信,在这儿自夸呢?”
瘦子叽叽笑道:“师兄你跟我一般高,一般瘦小,一般帅,我敢现在冲进温家庄去救师姐,你却不一定敢~”
大胡子哼哧道:“别说左尺不敢,我也不敢,别看我这大块头,但我有脑子,温家庄岂是你这瘦子能去闯的,老老实实地在这小镇子上等消息吧。”
大胡子身边一个白面小分头,甩甩头发,放下手里的签子,笑道:“咋都这么胆小了?就因为知道了温家庄的武力情报?咱们哥几个,好歹是飞檐走壁的,什么时候,从正面上过别人?”
这最后一句话,说的大胡子和瘦子两人都嗤嗤直笑。
左尺却笑不出来,凌云曼前晚的动静,如同在他心里挖了一个血洞,永远无法补全的那种。
郁闷地吃着肉串,喝着酒,脑海中,又响起凌云曼的娇哼媚语,又响起那些水啧声,咬牙道:“走,哥几个,我请你们去洗脚。”
瘦子呛道:“哥,你特么的,就知道在这种时候大方。这吊毛小镇,有个屁的洗脚房啊?”
左尺一愣,嗨了一声道:“喝迷糊了,还真忘了。算了,去开个房间眯一会儿吧,这中午吃饱了,人就犯困了。”
大胡子站了起来道:“左尺啊,你这就对了,不要去冒险,该吃吃该睡睡,凌师姐吉人自有天相。反正门里不发任务,我是不会去冲温家庄的。”
瘦子内心里是筹划着去温家庄闯闯的,但几人里,很明显是以大胡子为首的。大胡子不去,他也没辙。
小分头摇摇晃晃站起来,“咱几个,都是师姐后面陆续入门的,从小都是蒙受过师姐照顾的,大胡子,你个鳖孙儿,你敢说你不喜欢师姐吗?你在这儿支支吾吾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什么主意~”
大胡子挥挥手,打岔道:“去,我没啥心思,师姐既然嫁给左尺了,我能有什么主意~左尺都跑了,我这八竿子打不着的,犯不着去送命~”
瘦子忽然道:“左哥,你和师姐半夜去闯温家庄,真是去探查情报的?”
左尺刚往店外走了没几步,听到这话,脚里一顿,低声道:“凌师妹几乎没和我一起出过任务,这次远来妹国,我当然得陪着来。只是情报有误,倒是小看了温家庄了。”
几人上了一辆面包车,左尺继续道:“温家庄内,二十四小时都有安保队巡逻,全是武艺高手,身上还全副武装,步枪手枪等等一应俱全。”
大胡子听到这,干脆闭目嚷嚷:“这还怎么救人,回去睡觉得了。”
几人有几句没几句地聊着,司机开到一家宾馆,便放几人下车。
四人摇摇晃晃进了宾馆上了楼,却不知门外远处,一辆小轿车里,一双慑人心脾地眼睛,正盯着几人观察着。
“左尺?他怎么会在妹国的?还在这温家庄旁边的蚕丝镇这里,他不是跟我女儿在夏国的吗?”女人疑惑地自言自语着。
“不行,我得打个电话问一下。”她虽然知道左尺跟女儿凌云曼是假结婚,但一直自以为两人是有感情的,不然干嘛不挑别人假结婚,干嘛挑左尺?
她这次也是冲着温家庄来的,并不知道女儿和左尺都来了,现在看到左尺在这儿,不由得心里慌慌地,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里升起。
“嘟~嘟~嘟~”电话一直在响,但就是不见女儿接电话,“这死丫头在干嘛呢?”
刚挂断,女儿却回了过来,房颖接通后,皱眉问:“云曼,你在干嘛呢?电话打了这么久,你也不接!”声音非常的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