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自然而然地就想起来了。”白九这样回答的同时,柯尔也发来贺电:“幻境的影响解除了。”
“对不起啊,妹妹,捅了你那么多刀。”记忆屏蔽被消除后的第一件事,白九是先向妹妹道歉。毕竟在幻境影响的几个轮回期间,自己对妹妹的表现还……挺过分的。白九转身,搂住妹妹的脖子,贴上对方的额头,伸手轻抚她被刀了数次的伤口——当然它们已经不存在了——“之后会好好补偿你的。”
幻境解除了,刻晴、甘雨和狐玲也都一同清醒过来。不过她们没心思看白玖姐妹秀恩爱,得赶紧从白玖的束缚中挣脱出来。还好柯尔的结晶全凭「决心」的坚定与否和神念强度来取得控制,并且现在白玖也不必继续束缚着她们了,不然还是有点麻烦的。
早点挣脱束缚也不是为了什么特别的事,而是她们还未完全脱离危险——在柯尔说完幻境的影响解除了之后,她就接着报道了一则坏消息:“尚未脱离危险,那巨型生物在抽取我们的法力。”
没有留恋太久,白九见其他几人都已经弄清楚状况,挣脱了束缚,便从妹妹腿上下来,踩在结晶的地面上。这时,她注意到己方五人都在一块中空的结晶之内,外界举目看去皆是流沙,看来是被掩埋在沙中了。肉眼看不到外界,而神念视野却可以,只见有八支结晶的节肢延伸出去,触及了流沙的边界——大概是那巨型生物胃壁的地方神念也到此为止,不能再向外延伸。
八根节肢交替挥动,像蜘蛛腿一般撑着核心的结晶缓缓行进。不得不说这个胃部空间确实很大,神念视野也没有看到尽头,也许有细沙阻碍了神念视野的原因在吧。
“现在请你们稍微挤一挤,我要尽量缩小结晶体积,然后带着结晶冲出去。”柯尔接着向众人发消息。
“为什么不直接将我们送出去呢?”虽然嘴上这么问着,刻晴也还是乖乖听话,与众人挤在一起。她记得意识跳跃并不困难。
“想通过意识跳跃离开当然可以,但现在最近的目的地是天空之上的天极,想要回到沙海还要另外花一点功夫。况且我不想白九姐妹身上这两个体量巨大的法力源白送给它。”柯尔一边回答刻晴的问题,一边在甘雨和刻晴与狐玲惊讶的目光中缩小她们的身体以进一步压缩结晶的体积。
柯尔解释了一下这么做是为了降低法力被抽取的速度,就像一张纸随意地揉成一团和用力地揉成一团再扔水里总是后者更难完全浸润。同时也有降低阻力的作用。
白九干脆将变小的三人放到肩上,结晶内部的空间也进一步缩小,妹妹也移动到了身后。
“诶?那为什么我们不能缩小?”听完柯尔的解释,看着除了自己和姐姐之外的三人变得只有半尺身高,白玖又发出疑问。
“你们体量太大,如果继续压缩,法力会变得不稳定,反而更容易泄露。”
“就是说其实你控制不住那么浓的法力咯?”想了想,白玖发现好像可以这样理解。
“可以这么说。”
“你控制不好,不如让我们来试试?”白玖从后面抱住了姐姐的腰,这个姿势似曾相识,不久前还用这个姿势限制了姐姐的行动。
“?”柯尔打了一个简洁的问号。
白玖没有说话,而是忽然以鬼魂上身的样子融入了姐姐的身体里,招来了柯尔和三个小人的惊愕。
三个小人惊讶于她们居然还可以这么玩,而柯尔留意的点与她们不太一样,毕竟两姐妹的法力兼容性简直完美。她注意到两姐妹融合在一起之后,她(们?)的法力平稳凝实,抽取法力的环境对她(们?)的影响更小了——虽这然对原来的她们来说本来就很小。
被妹妹上了身,白九的形象也发生了一点点变化,左眼瞳中扩散出一抹血色,它看起来占据了中心八成的面积。这看起来像是她处于主导地位,但身体已经不受控制了——妹妹干的。
“怎么样,又省出了一半空间吧。”她蹲下来,望着结晶蜘蛛前进的方向,体会着当“鬼魂”操控别人的感觉。
“那我就不客气继续压缩了。”这条消息一经发出,白九周围的结晶软化,然后接着向内挤压每一寸空间。软化的结晶质感有点像面团,给予五人——现在是四人一种奇妙的包裹感,像是丝袜,但紧致得多,而且覆盖全身上下。拜此所赐,结晶蜘蛛核心的直径又小了不少。
前方已经能隐约看见防止食物逆流的瓣膜状结构,看起来开口不大,不过应该能让结晶蜘蛛冲出去。
“要开始加速了。”给众人发了一条提示,柯尔操纵结晶蜘蛛猛地加速,给几人带去了强烈的推背感。在细沙中快速行进的手段,就是将身前的沙子拨到身后去,像自攻螺丝那样。猜测沙海中的生物也是这样在阻力极大的沙海中前进的。
接近出口处,柯尔猛地给予结晶一个助推,随后失去支点的节肢向后蜷缩,形成水滴般的尾迹。
巨兽的身躯比想象中还要坚硬,结晶只勉强撞开了一点小口,然后卡在了洞口。
本来几人就已经准备好了撞上的准备,但没想到撞得这么猛,好在有软化的结晶包裹身体,也没有撞疼。
“看来得变形一下才能过去了,白九换个姿势。”柯尔直接下达指令,结晶与边界接触,法力被抽取的速度加快了很多,柯尔的指令也有些急。
“哦,好。”现在的白九被妹妹控制,她也没有想夺回控制的意思,所以回应指令的也是妹妹。
白玖于是一把抓起变小的三人,似乎是受柯尔着急的指令影响,也不提前说一声,就塞进自己(?)胸前,然后顺着结晶的形变向前伸展身体,以趴着的姿势通过了卡住结晶的小口。
总算能顺利出去了,白玖姐妹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而挤在她(们?)胸前的三人就没那么好受了。特别是狐玲——突然被抓起来吓了一跳不说,还被甘雨和刻晴以一个不怎么舒服的姿势夹击了弱点,使不出力气来。而白九的胸前又夹得很紧,再加上外界的挤压,结果三人挤以不怎么好看也不怎么舒服的姿势在一起,根本没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