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玲的惨叫首先吸引了在灰烬堆中分拣宝石的徽芮娜,拨开她捂着额头的手,注意到她额头的红印,轻轻揉了揉,顺便加速了一下伤口的修复。
“没事吧。”徽芮娜象征性地表示关心,虽然听起来有点形式主义,但不可或缺。
伤口虽然立即恢复了,幻痛却不会那么快消失,还是会持续一会的。此时其他人也发现徽芮娜已经在关心狐玲了,便回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得到了关心,狐玲心里好受了些,不过被击中额头疼出来的泪花还未消失,她看起来有点楚楚可怜。
“没事了……”狐玲抬头感激地看着徽芮娜小声嗫嚅,然后继续研究手里的棍子。刚才那一下可真疼啊,像是一颗用弹弓骑脸发射的钢珠。
被它爆了头,狐玲确认了这根棍子就是一根施法比较方便的法杖,只要注入法力就会释放法杖中的法术,只是不知道其中的法术是不是固定的了。也不知道牢固程度如何,刚才被绿色小球击中的时候好险没把它扔出去。
徽芮娜已经翻完了灰烬中的宝石,本来还准备搓个盒子分门别类地装起来,然而注意到法杖上镶嵌的宝石和宝石孔,便开始猜测宝石的用途。
刚才用神念扫描发现,这些宝石内部铭刻着疑似符阵又识别不出来的纹路,又注意到法杖中的宝石孔位大小和形状一模一样……嗯,是不是可以把宝石镶嵌进去?
狐玲也注意到了法杖上的宝石和空槽,徽芮娜趁机向她出示这些宝石:“试试这些?”
“呼?”徽芮娜手中的宝石切割整齐,而且形状和大小刚好契合法杖上的空槽。想必它们的用途和法杖上已镶嵌的宝石是一样的吧?“那,我来试试……”说着,狐玲从中挑选了一个蓝色的宝石,抵在空槽上,稍微用力一按,就镶嵌进去了。
“这些插槽是串联起来的,不知道多加一颗宝石会发生什么呢?”狐玲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再次检查了法杖,接着对准了无人的墙面。
这次她学聪明了,用法力护盾罩住了法杖的尖端和墙面,令它发射的法术不会乱飞。接着,在徽芮娜的注视下,她向法杖注入了一些法力——
法杖射出两个小球,一个跟刚才的绿色小球一样,发着光在护罩和墙面之间来回反弹,直到法术小球中维持法术形态的结构耗尽法力,突然消失。而另一个有些不同,它不仅发着光,还弋着火焰的拖尾,同时第二个小球释放的时候,狐玲的感受也不同——第一个释放的小球,是向法杖中灌注法力,直到达到临界点才释放的,而第二个小球却是主动抽取法力释放出来的。
一个宝石能造成那么大的差别,深深引起了狐玲和徽芮娜的兴趣,两个人兴致勃勃,开始试着变换顺序、增减法杖上的宝石……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集中精神,试着感受周围的环境……”跟着刻晴的提示,甘雨开始试着向周围释放神念,意图扫描面前这扇方方正正的门。
这么做正是刻晴的提议,这扇门从表面看,看不出锁孔在哪,可能不是用传统的钥匙来开关或上锁的。两边也没有门轴,中间有一条缝,可能是向两边的墙体滑行打开的。门上还画着可疑的花纹,但是她们看不懂,狐玲也没在这里发现有什么可以解读的信息——神念刻录的信息还是挺明显的,一般随便一扫就能发现。
所以刻晴决定进一步用神念探测门和周边的内部结构,想到这里的同时,也想起甘雨好像还不会用神念,于是顺便提出了教她神念使用方法的主意。
甘雨也很乐意,于是乎就有了闭上眼睛,试着唤起神念视野的她。
一片漆黑的虚无中忽然出现了深浅不一的灰色,构成了周边事物的轮廓。这视野有点熟悉,刚从这世界苏醒的时候好像体验过……随着神念蔓延到整个大厅,甘雨的神念视野中同时出现了自己和其他五人的轮廓,如果仔细观察,比如看刻晴,她肌肤上微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十分地精细。仔细看其他人,也差不多是这样,不过她们、包括刻晴都发现了自己在用神念观察她们的身体,若有若无的注视感使她赶紧收回了注意力去看别的东西,比如面前的门。
和看人不同,像门这种非生物在神念视野中是半透明的,仔细观察的话也是可以看见门板表面的细节的。
但是,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门板内部的结构,甘雨就发现身边的刻晴好像在神念视野中消失了?
这可把甘雨惊慌了,注意一转移到刻晴刚刚所在的位置上才发现是虚惊一场。她的身影与刚才不同,现在变得透明化了,跟门板那样的非生物似的。
而再看一眼,刚缓过来的甘雨被吓得睁开了眼——神念视野中,刻晴的身影变得半透明了,体内的内脏也清晰可见,跳动的心脏、起伏的隔膜……颜色最深的还是她体内的骨骼。
“咿呀!”
“怎么了?”发现身边的甘雨脸色不太好地看着自己,刻晴疑惑地问道。
“刚才……”甘雨带着后怕,陈述了刚才看到的刻晴的变化。
“哦,”听完甘雨的讲述,刻晴点点头,“应该是我对你开放了神魂屏障导致的。”
“啊?”甘雨听到了不明白的概念,疑惑歪头,等待解释。
“就是说,你用神念观察别人的时候,只能看到别人的轮廓,看不清细节,就像有一团雾遮挡一样。同时,被观察的人也会发现自己被观察了,而且还可以发现观察者的源头。”
顿了一下,分了个段(不),刻晴继续说:“但是,如果被观察者允许观察者用神念观察自己的话,那么在观察者的神念视野中,被观察者就会像一般的各种东西那样变得透明。而决定被观察者能不能被 观察者 观察的机制,就叫神魂屏障,它的开关是由被观察者决定的。”
又经过一番解释,甘雨终于听明白了:“哦,原来是这样啊……”然而话锋一转,“可是我看还未向我敞开神魂屏障的你的时候,是能看见细节的啊?”
“嗯?”这下疑惑的是刻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