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濑先生……真的会那样吗?没……骗阿夜?”听了红枫这番话,纯真阿夜小脸变得刷白,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地颤声问,“真的……会……”
“很可能哦!”红枫毫不退缩回望向她,认真地点点头,“失却目标,穷到连吃的都买不起——大多数人都会这么做的……”
“就像阿夜的妈妈一样?”纯真阿夜的话音更加颤抖了,清澈的大眼睛止不住地流出泪水,连带着,她的全身也开始痛苦地颤动,
“妈妈?”红枫一愣,怎么也想不到阿夜会在此时提到她的妈妈,不过反应很快的红枫随即带着凄惨,欲哭无泪的表情,顺势答道,“和阿夜的妈妈……差不多……吧?”
“像妈妈那样?像妈妈那样……不——”终于控制不住哀伤的纯真阿夜痛苦地大喊,“不要!阿夜我不要永濑先生那样——”
她胸前的紫阿夜,也跟着一起痛苦地摇头。
“还有呢,”看见话语奏效,红枫便继续维持着凄惨的表情,“没了永濑先生,你的阿穗姐姐,她一个人可怎么活?他们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那可是阿夜你的妹妹哦,好可怜……呜呜呜……刚出生就没了爸爸……没了妈妈……”
“不要……阿夜我不要这样……”纯真阿夜完全相信了红枫的话,清澈的双眼不断流出滚滚泪珠,“阿夜不要永濑先生死,阿夜不要阿穗姐姐死,阿夜不要妹妹和阿夜一样……呜呜呜……”
半融合在她胸口的紫阿夜没有说话,可双眼也在跟着流泪。
“可这有什么办法呢?”红枫双手一摊,再次长叹一声,“你已经接纳紫阿夜了,你的永濑叔叔,只好等死呗——啊!对了,你放心,你日吉哥不会死哦!不过,永濑叔叔和阿穗姐姐死了,日吉自己的爸爸妈妈也死了,他以后,只能去外面流浪了吧?”
“哇——!”纯真阿夜哭得更凶了,“阿夜不要!阿夜不要!阿夜不要——”一边哭,一边努力地晃动着她那小小的身躯,“你出去!你出去!你出去!阿夜你出去!”
“呜……”紫阿夜也哭着慢慢想要脱离阿夜的身体,“不要……不要……阿夜也不要……”眼见两个小小的身子即将分开,猛然间紫阿夜一声大吼,“不对——!”说着她双手一张,更加用力地抱紧了阿夜,“差点上当!阿夜!阿夜!她都是骗你的!她在骗我们!离开你我就活不了了,她想要我死!她想要阿夜死!”
“切!”红枫偷偷啐了一口,低声抱怨了句,“不过是块龙血,智商比小孩还高?”继而又换回悲天悯人的表情,“呐,白樱姐,你觉得是永濑先生重要,还是紫阿夜重要?”
“嗯……”学着红枫的方法,我也试着用吊阿夜胃口的方式故意沉吟了下,“紫阿夜是蛮重要的……可……永濑先生能救好多好多的人,也许……救的人里会有好多好多像阿夜这么可爱的孩子……所以我还是觉得永濑先生重要些。”
“是的呢……”用不受控制的右手死命推着紫阿夜,纯真阿夜点头赞同道,“和永濑先生比起来阿夜什么都不是,要是永濑先生能好好的活着,阿夜死了都愿意……阿夜死了都愿意!”
“我死了!谁来帮你给村民下毒?!谁来给永濑先生带去病人?!”纯真阿夜的抵抗力量越来越强,紫阿夜索性放声大喊,“谁来帮助永濑先生,帮助日吉哥不受那些恶人欺负?!”
“我们呀,”菖蒲姐沙哑着嗓音呼唤道,“你菖蒲姐姐会以稻荷神社之名保护永濑先生,你红枫姐会教永濑先生讨债的方法,至于你白樱姐姐——她不仅能教永濑先生西方的医学知识,还能教你日吉哥天下无敌的剑术哦——就是刚刚击退恶和尚的剑术——到时候,谁也欺负不了他们!”
“对呀!还可以这样!”纯真阿夜的眼睛更亮了,“有姐姐们在,永濑先生和日吉哥一定不会有事的!”
“嗯呢!”红枫接着提醒,“就像之前像田边夫人讨债一样,我们一直在教永濑先生正确的收诊金方法哦!”
“是呀!是呀!姐姐们都在帮永濑先生——永濑先生不会有事的……”
“不——她们是想害我,是想害阿夜!是想消灭我们!”
“害阿夜就害阿夜吧!”已然想通的纯真阿夜直直地注视着面前的紫阿夜,“为了永濑先生,阿夜被消灭了也无所谓——倒是你!”说着她那稚嫩的右手再次开始用力,“你却一直在骗我,骗我去害村民,骗我去害永濑先生!骗我去害日吉哥!”
“我说了!我和你一样,都是为永濑先生!为日吉哥好!我从来没想过去害他们!”
“不!按照你的方法,最终会害死永濑先生,害死日吉哥的!”纯真阿夜的眼神更加坚定了,“离开阿夜,离开阿夜,离开阿夜!”
她身上的邪气在快速减退,紫阿夜的身躯也开始变得稀薄——
“那我不杀人了,不杀人了!”紫阿夜惊慌地想要抱住纯真阿夜,“我不杀人了,好不好?!只要我们融合,我保证不像之前说的那样,杀掉所有人,来!我们一起为了永濑先生,为了日吉哥——”
“不!你在骗阿夜……”纯真阿夜否定地摇摇头,“你说过的——你是阿夜,我也是阿夜,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知道我的想法,我也知道你的——你是真心想杀了所有人……你是真心想要杀了所有人!”
“可恶呀——!”被戳穿的紫阿夜一声怒吼,“既然这样,不要你的配合也罢!”她大喊着双手一挥——纯真阿夜左臂的龙血上再次窜出几根邪念触手,像蛇样扭曲着,飞速咬上纯真阿夜还没被侵蚀的地方!
“呀——”纯真阿夜猝不及防,脸上,脖颈,右臂和肩膀接连被触手咬住的地方瞬间变得青紫——
“白樱!红枫!上啦!”菖蒲姐一边甩出咒符一边向瑟雷丝汀跑去,“压制住它!”
“纸鹤束缚网——”“灵盐驱邪——!”
“呜!好疼!”被灵盐洒中的紫阿夜惨叫一声,又生出几根触手,“可恶!就该先杀了你——嗯?!”触手遇到一张灵网,一张由飞舞纸鹤编织成的束缚之网,触手想要穿透线网的力量在加剧,粉红色灵力线网也在增强。
“这是什么网?”红枫一边撒着灵盐一边惊讶道,“能挡住触手?!那么强力的触手?役明都挡住不住的说!”
“嘿嘿,刚想到——从你和触手那里得到的灵感哦!”初试成功的我开心地笑道,“就像你不正面劝说一样,防守也不该正面硬来,以柔克刚——用线网来对抗力量最合适不过了!”
“这就是菖蒲姐说过的,白樱姐你本源道术的临场发挥么?!真厉害!”
“嘿嘿……应该是吧?还有新招哦——”说着,为了进一步操控纸鹤,我双手结印,“顺势而为,祈愿万灵,纸鹤长飞——”
回应着我的操控,围绕在触手周围的纸鹤加快了速度,环绕着,飞舞着,它们一边飞舞,一边拉扯交织出带着我祈愿之心的粉红色灵力线网,越扯越多,越织越远——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紫阿夜狂躁地怒吼着,一边操控触手想要击落纸鹤,一边努力挣扎着想要躲避,然而纸鹤的轻盈远胜触手的灵活,几番追逐环绕下来,紫阿夜非但没有阻止纸鹤,反而被纸鹤织出的灵力线网缠满全身,“放开我啊——”她努力地想要挣脱,可倾注我心愿的灵力线网本就以“柔”为重要一环,出色的柔韧性和延展性(额……我也没想到效果这么好的说)岂是她能随意挣脱的?再加上红枫不断撒出灵盐压制她的力量——“快!快!快点接受我!”挣脱不开的紫阿夜干脆放弃挣扎,利用咬住纯真阿夜的触手,全力侵蚀起阿夜来,“只要我们力量合二为一,没人是我们的对手!”
“不要——”被触手咬住的地方侵蚀越来越严重,无法挣扎的阿夜却仍旧坚持着反抗,“快离开阿夜!阿夜不要和你融合!阿夜不要害人!阿夜不要害永濑先生!”
纯真阿夜右臂已经完全变得紫幽,脸颊被侵蚀的颜色也在蔓延——
“白樱!瑟雷丝汀醒了!”此时菖蒲姐抱着瑟雷丝汀叫到,“我来给它输入灵力,你快用纸鹤增幅我俩!”
“好的!”我分出一只手操控准备用来增幅的四只纸鹤,“纸鹤增幅阵——去!”
粉色纸鹤飞舞,环绕菖蒲姐四周。
“好!小稻——”菖蒲姐大声命令,怀中的瑟雷丝汀全身应声闪起小稻的红艳光芒,“净化之——”
停住了。
菖蒲姐停住了。
“菖蒲姐?!怎么了?!”我急急道——少了一只手的操控,纸鹤束缚网的力量登时少了一半,发觉这一点的紫阿夜再次分出触手想要挣脱。
“菖蒲姐?!快呀!”红枫也在一边焦急催促,“我灵盐快撒完了!”
“阿夜——!”然而菖蒲姐却改口努力呼唤,“全力抵抗呀——姐姐我相信你!一定能压制住紫阿夜的!”
“都什么时候了?!她抵抗不了了啊!”红枫急的大叫,“快点让瑟雷丝汀吐净化之焰啊——要不然阿夜她——阿夜她——阿夜她……”说到一半,红枫也不由自主地愣住了。
“怎么了?怎么了?!”努力维持着两边的纸鹤阵,不明白发生什么的我大声发问,“红枫!菖蒲姐!都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了?!”
“阿夜……”红枫用手指向努力反抗着的阿夜,语气苦涩,“侵蚀太深……现在净化,阿夜也活不了了……阿夜——!努力啊——”继而她像菖蒲姐一样对着阿夜大喊,“为了永濑先生!为了你日吉哥!努力抵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