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察官赵明言先生,你可以开始陈述这次行动的报告了。”
长明之塔的地下层,一身正装的赵明言伫立在一块铺满整个墙壁的液晶屏幕前,朝着屏幕上闪烁的混乱人影行了一个十九异常督察局的通用礼节后,翻开手中已经准备好的文件,向其进行报告。
“首先,在腥肉教团三次祭祀与一次沟通深渊中,共有六十位普通群众遇害,七位警督局的同志殉职,一位督察员身受重伤被深渊污染,四位督察员轻伤。
剿灭腥肉信徒两百二十一人,肉食者大量,蓄肉者一位。
深渊入侵的第一时间,督察员莫文及时发动大秘仪‘人类群星闪耀之时’成功限制深渊污染进一步扩散的可能,代价是该城市失去了历史真名。
以及下水道维修,路面维修,管道铺设,弹药消耗等经费消耗若干。”
屏幕上不断扭动的人影在听闻赵明言的报告后逐渐平静,似在沉思。良久,一道无比甜美的少女声音自室内扬声器中响起。
“赵明…卧槽我直播开的变声器和特效怎么忘记关了!”
赵明言看到的画面骤然一清晰,屏幕前出现了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男人脸部线条冷硬,仅仅是坐在那里便有不怒自威的气质逸散。
“督察官赵明言先生,你可以开始陈述这次行动的报告了。”男人的声音凌冽,眼神平静地向赵明言吩咐道。
下意识抽动嘴角,赵明言重新拿起那份已经读过一遍的文件,声音铿锵有力地再度复述一遍。
手指无意识地敲动桌面,男人陷入沉思。
“这次深渊入侵在什么规模?”抬眸,仿若灌注了无尽铁血的视线注视着屏幕前伫立的人。
“根据前线报告与秘仪‘汉斯.利伯’分析综合评定,该次入侵规模达到D级,能将城镇大小的现实拖入深渊。”
“那位叫做莫文的督察员做得很不错,按照D级的功勋对其发放奖赏。”
“我这就向部门提交申请。”
“还有,找时间修理一下你们那边的网络延迟功能。”
听到男人的命令赵明言愣了一下,立刻反应什么原因后嘴角一抽。
“下属明白!”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一切为了人类!”
“一切为了人类。”
赵明言保持着敬礼的姿势,看着屏幕逐渐黯淡,最终会议解散四个字出现后,整个人就像松了一口气。扯了扯身上这一身限制活动的衣服,走向电梯,并且顺手掏出专用的通讯装备。
“召集大伙开会。”
“老大,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说一下局内的网络延迟问题。”
“蛤?我们不是上周才更新过网络设备吗?”
“让你来你就来,别那么多废话!”
当电梯门合拢上的前一秒,赵明言心有余悸地看向屏幕,屏幕前的男人挪开说明会议解散的视频,满意地点了点头,屏幕这才彻底熄灭。
好险,差点就要被领导穿小鞋了。
…
渝余鱼家中,变成人型的艾玛歌穿着清凉的小背心和短裤,毫无形象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白嫩的足尖勾着拖鞋,雪白的大腿暴露在阳光下闪着晶莹剔透的光。
玄关处开门的声音响起,渝余鱼一脸遗憾地看着再度拒绝了他“上来坐坐”建议的警督员一路远去。
“亲爱的你回来啦~“身形一阵闪烁,沙发上的艾玛歌突然出现在渝余鱼面前,作势要扑到他的身上,不过前扑的势头立刻被渝余鱼一只手挡下。换好拖鞋,两人走向客厅。
渝余鱼随手拆开一包辣条,坐在沙发上示意艾玛歌让点位置,没想到这女人直接把腿搭在他的大腿上。正想要发作,但下一秒渝余鱼的注意力就被艾玛歌手上的一张卡片吸引到了。
“这就是封龙山颂?”接过卡片,在阳光的照射下渝余鱼能清楚地感受到卡片上古朴纹路的触感。
“你小子就想吧,正品的封龙山颂可是东汉的物品,你手上这个是拓本而已。”艾玛歌不屑的撇了撇嘴,变本加厉的用脚在渝余鱼大腿上摩挲着。
“惟封龍山者,北岳之英援,三條之別神,分體異處,在於邦內,磥硌吐名”
不知用何工艺,一个个晦涩的文字被镌刻于卡片上,紧密排列却又不会失缺美感。指腹拂过,渝余鱼能清楚地感受到这张卡片中厚重的历史残余,意识仿佛透过媒介回到了那个时代,古朴的石块被镌刻上祭祀山川之神的祭文,屹立于山下,庙宇立起,衣裳褴褛或是雍容华贵的人每个岁时都来擦拭,祭拜,祈求雨水,期盼“农有嘉谷,粟至三钱”。
将渝余鱼意识拉回来的是艾玛歌那愈发过分的脚,已经逐渐的有朝某些部位探去的意愿。“你在干什么呢。”渝余鱼面无表情地看着讪笑的艾玛歌。
“这不是看你好像被封龙山颂的历史影响到,想给你点刺激把你叫醒嘛~”
不管艾玛歌那毫无悔改的表情,或者说渝余鱼自身都不会觉得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妥,只是潜意识地对这种行为有些抗拒,甚至这种抗拒都不是对于脏污的厌恶,而是另一种渝余鱼不知名的情绪。
“这里面应该镌刻什么权柄?”
“仓颉一脉的文字‘山’或者是‘雨’。”嘴里咀嚼着从渝余鱼手上拿来的辣条,艾玛歌声音含糊道:“封龙山颂在长久以来的祭祀中成为封龙山的代体,加上镌刻的是仓颉一脉的汉隶,因此对于文字‘山’的权柄有着极好的承载性。”
“那为什么还有‘雨’?”
“你傻啊,别忘了封龙山颂本来是为了什么的。”
“能烝云兴雨,与三公、灵山,协德齐勋…为了祭祀山川之神,祈求雨露。”
“宾果~”
艾玛歌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食物残渣,坐直身体,微笑地对渝余鱼说道:“那么我们亲爱的到底想要什么权柄呢~”
“两个都镌刻上去吧。”
“哇~真的是贪心的孩子呢~不过姐姐我不讨厌哦~”
渝余鱼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我根本就没说话,你不要在那里自导自演好么。”
“哎呀~”艾玛歌侧身倒下,顺势挤到渝余鱼的怀里,笑眯眯地看着渝余鱼愈发无奈的表情,胸口处的雪白顺势在渝余鱼身上轻轻的蹭啊蹭。
感受到怀中愈发不安分的尤物像蛇一样蹭自己,嗯,挺软滑的。渝余鱼同志给出了一个中肯的评价。
“不过在镌刻权柄这件事需要你亲自来动手,在那之前你得好好学习有关权柄的知识了。”怀中的蛇扭动了一会发现连这家伙本能反应都激发不出来后,也放弃了对其的调戏。就这样躺在渝余鱼的怀里,安静注视着这张记忆中相同却不相似的脸。
“加油啊。”她似乎是对着眼前的人说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