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明明后院起火，几个可爱的女孩子都为了他而争得不可开交，他却拍拍屁股跑到吴都去躲清静了，实在是太过分了，这分明就是纯纯的渣男行为吧？
再说了，都这个年代了，还搞什么雌竞党争，呃呃，真恶心啊这个人，甚至其中还有他的养女，唉唉唉唉唉唉，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这样一个渣男。
你觉得呢？
是不是很下流？
“你说得对，但是这真的是老师该和学生说得事情吗？再说这里是图书馆，虽然没有别的学生在，也该保持安静吧？”
终于受不了一直在自己面前长吁短叹的顾博，秦苒放下了一共只翻了两页的书，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唉、唉。唉！真是世风日下，新世代的学生原来都会这样质疑老师的吗，好怀念我那个时候，大家都很尊重老师的，绝对不会直接质疑老师的。”
“尊重是自己挣来的，如果是荀老师在这里，或许我能多些尊重吧。”
“欸！你这是歧视！说到底你不会也喜欢上那个三心二意的花丛老手了吧？”
“唉……”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确实是喜欢，不过这是学生对于老师的喜欢，或者说是敬爱比较好，顾老师你满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啊？哦，黄色废料啊。”
“这是身为一个老师该说的吗！”
如果学生能够投票选出最不称职的老师，眼前这位必然是榜上有名，平时总是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也就算了，什么该和学生说，什么又与他们不该说都好像不知道似的。
也正因如此，学生中都盛传着他在系统里面有着相当硬实的后台来者。
“好啦，先抛开这些不重要的不谈。”
既然是不重要的你倒是一开始就别说啊，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如果就这么吐槽出来的话自己就输了。
“放假了则么还留在学校。”
“这里的图书馆在休息日是正常对外开放的，我在这里学习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才高一就这么内卷了吗？”
“如果是内卷的话我就不会看小说了吧？”
毫无疑问，非名著类型的小说一定会被世俗意义上地划到闲书的范畴内。
“小说可不是闲书，提升自己也是内卷的一部分，毕竟大部分所谓的名著在成为名著以前，也不过是打发时间的闲书而已。”
“老师你会读心？”
“心理老师的必备技能而已。”
他边说还边摆出了自以为酷酷的笑容，一口洁白的牙噗灵噗灵地闪着，如果放在十年前可能会被说成是阳光开朗的帅哥，而对于新世代来说，就只是略显油腻的中年人而已。
好话与坏话都很说出口，最难说出口的往往是实话。
大概这世上就只有她是不一样的，不，大概就只有她和他是不一样的。
“则么不说话了？”
“既然你会读心，那么我不说话也是一样的。”
“别啊，读心也是要耗蓝而且有冷却的，还是用我们博大精深的中文来交流吧。”
烦躁，秦苒此刻感受到的是直直涌出的烦躁，不仅仅是因为难得清闲的看书时间被打扰，更是因为打扰自己的并不是自己所期望的人。
“则么，在想小雪的事情？”
“你这不是完全没有冷却吗？”
这本书只看了两页，还是带回去看吧。
“哈哈，职业习惯、职业习惯。”
“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只会让别人感到不舒服。”
说着她便拿着书站了起来，独自一个人去到了值班台，值班的秦老师笑着放下了手头的书，替她做了登记。
“今天走得很早嘛，苒苒。”
如果是以前的她只会对这个称呼感到厌恶，如今却没有什么多余的感觉了，不喜不悲得好像是别人的名字一般。
“嗯，阮老师，麻烦啦。”
阮老师不负责教课，就是学校雇来负责管理被当做“区里标杆”的图书馆的，人长得漂亮性子也好，手里总是捧着一卷书在读，颇有种江南女子的温婉，同学间不论男女都很喜欢她。
话虽如此，秦苒却明白这都是那些不了解她的幻想罢了，如果她们能仔细看看她手里的书是什么的话，或许就会发现藏在这副温婉外表下……
“今天阮老师看得是什么？”
“《州锯人狂》，刚出版，我蹲点才抢到的。”
秦苒注意到了她眼底用粉底遮起来的的青黑。
“书出版了等之后再买不久好了，首发是带签名什么的吗？”
她们之间与其说是师生，倒像是关系比较亲近的朋友，有个词则么说得来着？忘年交？似乎也不太对？
秦苒很难概括这样的关系，毕竟她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好朋友，现在更完全是独来独往的一个人，当然没了分辨这种人际关系的能力。
“不是啦，”
阮老师摆了摆手，很是宝贝地把书抱在了怀里，倒像是个真正的文学少女似的——前提是手里的书不是这种能吓哭小孩子的类型。
“多亏了现在不景气，这书才有机会出版，现在不抢，之后要是又禁了就麻烦了。”
看着她一脸庆幸的表情，秦苒也不禁扬起了笑容。
笑容确实是会感染的。
她如此想。
“那我先回家了，明天见。”
“明天见啦。”
阮老师朝她挥了挥手，很快又埋头进了小说的世界里了，而对之后跟出来的顾博则是一个眼神都懒得奉送，完全当做了空气。
“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回家。”
秦苒头也不回，语气也更冷淡了。
“不是这个意思啦，就是说，你好像和阮老师关系很好？”
“还行吧。”
“这只是还行？你刚刚的笑容可是明显的喜欢。”
“学生有喜欢的和不喜欢的老师也很正常吧？”
“可是……”
知道他肯定又要说出一些莫名其妙的鬼话，秦苒开口打断了他。
“跟踪学生回家这可是明确违反教师手册的，顾老师。”
“我这不是准备家访吗？”
“你再跟着我我就要叫警察叔叔了。”
“那个是交警啦，不管这种事情的。”
“是吗，那我先叫一下再说吧，警……”
“等等等等，我想起来还有约，下次再见啦，秦苒同学。”
说着他便跑不见了，真是的，不知道是来干嘛的。
“不过，喜欢啊……”
她在原地呆愣了一会，思考着这个词的意义，或许，是羡慕和释然？
她们都是一样的，从来没有想着隐藏自己，却得到了截然不同的评价，衬自己以前的想法显得更为幼稚。
人无法讨好所有人，每个人就是每个人自己，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人。
即便理解了这件事，自己依旧有些迷茫，自己该做些什么，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完全没有头绪，是因为自己之前的人生都只能算是虚假的产物吗？
自己的“星星”，究竟是什么呢？
这么想着，她却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或许是这个时代还会留那样一头长发的少女已经快要灭绝了吧，当然这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来源于学校、公司又或者是所谓共识的要求。
她并没有打算打招呼，因为她们并不算是朋友，只是普通的同学，没有必要。
“洛雪？你是来学校有事吗？”
前提是如果她没有看到洛雪那明显不太对劲的状态的话。
“嗯？啊，秦苒，我是来图书馆预习的……”
洛雪的眼神迷迷糊糊的，身子也晃晃悠悠的，思考也不像是有在继续的样子，一下子跌进了秦苒的怀里，难受地轻喘着气。
“失礼了。”
秦苒伸出手探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还好，没有发烧，那就是单纯的低血糖什么的吗？还是说是什么先天疾病？
可是她一直没有说过自己有什么遗传病啊？体育课也是正常上的。
还不等她思考出答案，洛雪已经闭上了眼睛，全身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她的第一感觉是好轻，而后是又被吓了一跳。
“喂喂喂，洛雪，你没事吧？别吓我啊！”
“唔唔唔，阿荀……”
没办法了，先带她回图书馆找阮老师看看吧，记得她和医务室老师的关系很好，所以有医务室的钥匙。
这时候的她完全没有想过，其实是有带她去医院的选项的。
是因为慌张，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呢？
她想明白这一点，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唉，算了，确实是我欠你的。”
她背过身，托起洛雪的大腿，将她背了起来，有些吃力地向着图书室跑去。
让秦苒没有想到的是，阮老师其实学过医护，简单诊断了一下，就判断出来她应该是低血糖加上没有休息好，吹了冷风之后就晕倒了，替她喂进去一些糖水之后，就让她躺到在了板床上休息。
难以置信、难以置信、难以置信，则么会有人不吃不睡在去图书室的路上累晕过去？
担心的感情一下消散之后，替代它的是某种愤怒。
既是对不爱惜自己身体的洛雪的，也是对她那完全不合格的监护人的。
“啊，原来你和洛雪是好朋友啊，果然，喜欢书的孩子都是好孩子。”
阮老师又一次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啊，我们……”
“嗯嗯。”
阮老师的表情让她明白了，不论她说什么，她都不会改变自己的看法了，算了，那就不解释了吧，等这家伙醒了再和她算账。
“应该是没问题了吧，这两个孩子。”
与此同时，躲在离学院不远处的街角用望远镜偷窥的顾博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在叹息些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身影正在向他靠近。
“同志，请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回过头，正对上一张“和善”的脸。
“同志，你听我解释。”
“有什么话和我去局里说吧。”
“OH！N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