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ceone的酒吧依然是大陆上最吵闹的酒吧。众人向雷欧告别后,来到酒吧里解决晚餐问题。
“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基利亚问。
“你们有什么意见?”杰反问。
“虽然想尽快找到那些黑衣特工的老家,不过毫无头绪的情况下……”拉希德说。
“找点人来问问怎么样?……不行,会打草惊蛇。”夏琳自我否定。
“但是那么可怕的打算,让人很担心啊。”米卡说。
“着急也没用。”基利亚说。“换个想法的话。实际上我们还是应该照常行动,不一定非要为了这个目的而改变原来的冒险计划。”
“你有什么打算?”杰问。
“既然找不到线索,还怕打草惊蛇,那么现阶段最现实的做法就是加强队伍实力。”基利亚说。“我们也应该尽量去搜集大破坏前的科技产物,武器或者是战车等等,我感觉,未来的战斗会更加艰苦。”
“说起来……”拉希德也点点头。“我的刀也不太好用了。”
“增加军火库我没有意见。”夏琳笑。
“买完给梦幻岛的礼物以后预算也变得很紧张了。”米卡说。
“那么还是得去西部地区。”杰说。“那边是我们最不熟悉的,听说也是探宝的最前线。说不定真的能找到好东西。”
众人都表示同意。
“那就这么定……”杰的话没说完,被一声招呼打断了。
“钢之腕先生!!”
杰回头,一位包着头巾的男子向他打招呼。是“铁拳”佣兵团的卡赞队长。
卡赞队长热情的走到桌边,放了一瓶酒。
“离开洞穴以后一直没有机会向你道谢,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这瓶酒我请了!”
“那就不客气了!”夏琳一把抓过酒瓶就开始倒酒。
“喂你慢点!”拉希德喊道,“也有我的份!”
这两位酒鬼。杰连客气的机会都没有。“你们都平安回来了?重伤的那位佣兵兄弟如何了?”
“只是烧伤而已,注射了回复剂就差不多了,再过几天就可以归队了。“卡赞队长看拉希德倒完酒,拿过酒瓶来给所有人都倒上了酒。随后端起酒杯:“这杯酒我敬各位!谢谢你们冒着危险营救我们!”说完将酒一饮而尽。
“平安就好。”大家都将酒杯干了,夏琳和拉希德又开始抢酒瓶。
“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啊?钢之腕先生?这附近的通缉犯可都被你们抢光了,难道要去西部?”卡赞嘿嘿笑道。
“我可没抢。”杰说。“上次来猎杀B2还差点小命都丢了。”
“……这么说传言那次大骚动还真是你们造成的了?”卡赞睁大了双眼。“听说战斗规模比战车战还大啊!”
“别提了。”杰摆摆手。“从那次以后我就倒霉缠身,穷困潦倒。”
“哈哈。”卡赞笑道,拍了拍杰的肩膀。“那这次可以轻松了吧?”
“这次?”杰莫名其妙。“有什么生意吗?”
“生意?你们这次这笔生意赚不少啊。”卡赞笑着。“我们眼红极了。不过实力不够,没办法。”
“我们这次的生意?”杰奇怪。“我们什么也没做啊?”
卡赞队长看到杰不像是开玩笑。“你没去领赏金?巨鼹的赏金?”
“巨鼹的赏金?”杰吃惊不小。“谁会为了它出赏金?铁路局吗?”
“怎么可能!”卡赞队长摇头。“铁路局根本不想让他们的宝贝疙瘩**掉啊。是一个叫‘人类复兴组织’的集团出的赏金。”
“!!”众人都吃了一惊。
“有人见过悬赏者吗?”杰问。
“据说是一个个子很高的女人和一个胖子,穿黑衣。”
众人心领神会。又和卡赞寒暄了一阵,告别之后离开了酒吧。
“两只喜鹊。”走出酒吧门,基利亚说。
“他们竟然会出赏金,目的到底是什么?”拉希德说。
“灭口吧。”杰说。
“灭口?”夏琳问。
“对。”杰说。“他们入侵的事情只有鼹鼠知道。鼹鼠抢走巨鼹正好是一个口实,只要给出足够的赏金,肯定会有猎人去杀掉那些鼹鼠。”
大家都想起了那只鼹鼠士兵。
“这简直是一个大间谍(bigmole)了。”基利亚说。
“财务大臣”米卡理所应当的担起了领取赏金的重任,杰作为大臣的贴身保镖也一同前去,其他人则去夏琳家休息。
Aliceone的猎人公会里负责发放赏金的工作人员已经对杰十分熟悉了。老远看见杰过来就打起了招呼。“嘿又是你!我就知道这次巨鼹还是你解决的!”
“这次看来通缉令都不用贴了。“杰笑道。“最近有没有什么其他通缉犯的消息?”他和负责人寒暄起来。
米卡忽然拉了拉他的衣角。
“怎么了?”杰问。
米卡没有回答,轻轻的用眼神示意他的身后。做了一个听的手势。
“垃圾山镇那种地方没有必要去。”
“你真的觉得这个情报是假的?”
“谁会去那种偏远的地方呢?鸟毛都不掉一个,怪物也都被猎杀得差不多了。”
“你就不能换个脑子?对于猎人来说那种地方价值的确不高,可是我们要找的是隐居的通缉犯!”
“白痴,你不知道‘大隐隐于市’这句老话吗?”
“……这句话用在这里合适吗!?扎库两兄弟都已经上火车一个星期了。”
“那两个白痴肯定是被谣言骗了。”
“如果不是谣言呢?”
“哼,那他们也不可能是捷克·the·德林杰的对手,到时候我们再过去就行了。他们连战车都没有!”
回去的路上,杰的面色有些凝重。
“杰……。”米卡也一样有点担心。“我觉得他们说的不会是……。”
“……。”杰没有说话,半响才回应。“我虽然不太相信。但是回想一些细节的时候却觉得好像确有其事。”
“要是真的话……。”米卡说。
说话间,两人的前面出现了一个壮硕的身影。
“哼,这不是那位搞得这里天翻地覆的少年猎人吗?”对方嗓门很大,声音浑厚。
“比……比恩先生!”米卡被吓了一跳。
“小鬼,你居然还敢回到这里来!对于破坏城市的罪行有觉悟担当了吗!?”比恩吼道。——其实他只是正常说话,但一般人听起来却像是吼叫一样。
“啊我……我已经做出赔偿了。”杰的气势完全被压倒。
“那点钱怎么够!?你应该要做好被我吊死的心理准备才好!”比恩的表情十分凶悍。
“你……!”杰后退一步准备拔枪。
“哈哈哈哈天真的小鬼!!”比恩大笑起来。“你还是太嫩了!我就暂时不给予你被吊死的荣誉了!!”
杰看出比恩没有真的袭击的意思,松了一口气。
“比恩先生,你还在这里维持治安吗?”米卡问道。
“这里人流大,打听消息非常便利!”比恩使劲的抽了一口他的大雪茄。
“打听消息?”杰好奇。
“对,老夫毕生都在追踪那个残忍的杀人魔,捷克·the·D!”比恩的脸色变得很凶恶。“刚才听到有人说有了他的线索,我就过来看看!”
杰和米卡不由得身子一震。
比恩注意到了两人的行为。他咬了咬雪茄,眼睛眯了起来。
“你们两人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两人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比恩瞪了他们一会,鼻子里呼出一声。“哼,算了,但是我先说清楚。”他又咬了咬嘴里的雪茄。“那个杀人魔,是我的猎物!你别想打他的主意,小鬼!”
看着比恩大步离开的背影,米卡不由得更加担心起来。
“这样下去捷克叔叔真的会有危险的!杰!”
“但是,我是一个猎人。”杰说。“如果他真的是通缉犯的话……。”
米卡抢上前两步,挡在了杰的眼前。她眼镜下的瞳孔此时闪耀出认真的光芒。
“你在迷茫吗?”
“我是猎人……。”“你在迷茫对吧!”
杰从没有想过米卡会有如此强硬的气势。
“我觉得捷克叔叔是好人!所以即使是猎人,我也会站在他的一边!”米卡说。
“即使是杀人魔、通缉犯?”杰问。
“通缉犯又如何?!”米卡的表情非常认真。“刚才在雷欧的家,在他说小alpha可能会是怪物的时候,大家是什么样的态度,你忘了吗?”
杰的脑海里回响起一句句话。
“我就枪杀你!”
“小alpha和我们一样!”
“那么我们的通缉令上该写多少钱呢?”
“或许比提亚马特还要高。”
他微笑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呢!
“谢谢你,米卡。”
“你自己去?脑袋坏了吗?在想什么呢?”夏琳坐在窗沿上,斜眼看着杰。
“因为这算是半个私事吧,捷克大叔和我是私交的关系,你们还是留在aliceone打听情报合适。”
“不干。”夏琳断然拒绝。“打听情报很麻烦。而且你居然说什么私事……”她举起枪,“枪杀你信不信!”
拉希德也耸肩摊手。“我也不干。”他笑道。“垃圾场是个好地方,酒不错。”
米卡和基利亚看来也不用问了,兄妹俩都微笑着看着他。
Alpha一向听从自己的命令。杰虽然知道她肯定会服从,心里还是稍稍有些内疚。
“master。”
“嗯?”杰没想到alpha会忽然开口。
“alpha会信任他人。”alpha说。
“什么……意思?”杰不懂她要表达的内容。
“alpha会信任别人。即使受到威胁和可能被骗。”
杰看着alpha的眼睛,一如往常的平静双瞳。但是杰觉得,那紫色的双瞳里似乎闪烁着什么光芒。
“alpha已经了解。只有信任,才能理解。只有理解,才不会相互威胁。”
“alpha愿意和master一起去帮助朋友。Alpha信任master的朋友。”
“就像,大家都信任alpha一样。”
杰会心的笑了。Alpha也和所有人一样,在不断的旅行中成长着,寻找着自己的答案。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的光芒,是灵魂的光芒。
那是一个被孕育着的,慢慢变得完整的崭新灵魂的光芒。
沙漠里的阳光反射出炙热的辐射,烤得空气都像波浪一般抖动着。
沙漠里,一辆装甲巴士停在一座沙丘下。巴士的引擎盖开着,一个人正在对引擎敲敲打打。
“还不行吗?我快要化了!”杰使劲的缩在巴士车可怜的一丁点阴影内,光着膀子摇着一把破扇子,汗如雨下。
“抱怨的话你怎么不来修!?”基利亚也光着膀子,满身油污。“我这里还被晒着呢!”
“你不是天才机械师吗?修个引擎还得花这么长时间!”杰抱怨。
“都是谁的错啊!”基利亚从引擎盖下探出头来,挥拳咆哮。“为了赶时间就大家都乘巴士就行了是谁说的??出发前没有检查车况是谁的错?!把修理箱弄丢了的又是谁!?”
“这不都是机械师的工作么……”杰小声嘀咕。
“哥哥!”米卡的声音传来。“我回来了!”
她的背包里背着沙漠里找来的各种各样奇怪的金属零件。因为气温的关系,她也将工作服的外套脱掉了,只穿着贴身的背心。
其实她也挺丰满的嘛,杰脑海里冒出这个念头。不过……。他看了看米卡的身后,那个女人才是真正的“凶”悍。各方面都是。
“热死啦!!”夏琳将背上的金属探测器卸下来丢到了巴士车里,然后使劲的拉着自己的胸衣来散热,杰的眼睛都快要掉下来了。
“看什么看混蛋小子!”她走过来狠狠的锤了杰一拳。“快给我扇扇风!”
杰不情愿的将扇子的目标转向了夏琳。他注意到夏琳虽然脱掉了外面穿的马甲,却还是围着她的红色围巾。
“你都这么热了还围着那块围巾呢?”杰好奇的问。
“啊?这个?”夏琳扯了扯围巾。“不行,这个是胭脂红旗的标志,我不能摘下来。”
真是奇怪的坚持,杰想。
“我看看,这个这个,这个……。”基利亚挑选着米卡和夏琳找回来的垃圾零件。“勉强能用,看起来可以撑到纽福克。”
“我来帮忙吧哥哥。”米卡也捡起了工具。
“喂大叔!你就不觉得热吗?”夏琳又热又无聊。
“哼。我出生的镇子比这里可热多了。”闭目盘坐的拉希德说。
“比这个沙漠里还要热?”杰好奇。“拉希德你倒是从来没提过你出生的地方。”
拉希德睁开了一只眼睛。“话要说起来可就长了。那是在遥远的西边的小镇。”
“西边?西部大陆?”
“不……还要远得多。”拉希德回答。
“还要远?那你怎么会来到这里的?”夏琳也好奇起来。
“原本是要寻找一些东西的。”拉希德又闭上了眼睛。“不过那些东西早就不存在了,所以,继续旅行就好。”
比西部大陆还要远得多的地方……。杰忽然觉得自己渺小起来,虽然出来旅行已经有一段日子了,走过的地方也不少,但是和拉希德相比起来,可能算是连家门都没走出吧。
“西部大陆往西好像是断崖,你难道是从北方过来的?”夏琳问道。
“没错。从北方坐船到达东部大陆,然后又旅行到中部大陆。”
“北方大陆吗……。”杰喃喃道。
“想去北方?”拉希德笑起来。“那里唯一的大镇西兰镇三四年前就已经被怪物踏平。剩下的几个小镇的人全都迁徙去了东方。北方大陆早就没有人类活动的痕迹了。”
“没有人了?那有没有通缉犯?”杰问。
“人都没了谁还出钱悬赏通缉犯?”夏琳白了他一眼。“手别停,继续扇!”
杰慌忙加快手上的动作。但是脑海里却思考着。
“没有人悬赏的话,就没有所谓的通缉犯。猎人也就不会去猎杀他们。那么,那些通缉犯就可以一直肆掠下去而无人能够阻止。”
“其实所谓的赏金猎人,也都只是为了钱而行动,并不是什么正义的使者。”
“什么?”夏琳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拉希德也抬起头来。
杰吓了一跳。“我说出来了?”
两人都点点头。
“……好吧。”杰说。“我只是开始考虑猎人的意义而已。我从小就觉得猎人是消灭怪物的正义的伙伴。但是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
拉希德又低下了头,闭上了双目。
“我所学习的战斗技巧,在古代……或者应该说,在大破坏之前。它被人们称作‘武术’。这是一种流传了很久很久的战斗技巧。”
“在我年幼的时候,授予我这些技巧的老师曾说过,这种融合了世界上所有近身格斗技巧的武术是很强的。但是,在学武术之前,要先拥有更加重要的一种东西:武德。”
“它是习武者心中的正义准则。习武的人会变得很强大,但是没有这样的准则来约束的话,习武的人就会变得和那些残暴的怪物没有什么区别。”
“我的心中一直恪守着这条准则。或许有的时候,我所做的事情不一定是正确的、不一定是正义的。但是我会一直思考自己的行为方式。如果错了,就要改正;如果正确,就要坚持。”
“就如我们之前对鼹鼠们的战斗。现在看来,杀死鼹鼠们无疑是错误的,它们仅仅是一群被利用了的工具,为了争取自己的一点生存希望才会攻击人类。作为强大的一方,我不该那么对待他们。”
“但是我已经做错了,并且不可挽回。而我却又缺乏事先就能预见结果的能力,所以我只能抛开这次不好的过去,尽量在以后的旅途中避免再次发生类似的悲剧。——哪怕不止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哪怕永远无法避免犯错。”
杰默默的听着拉希德的诉说。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们都有责任。”夏琳垂下了她的眼,长长的睫毛下掩盖着一丝忧伤。“我也有过这样的心情。你们大概还记得葛莱姆吧。”
众人点点头。
“他是我的旧识,曾经我最尊敬、最崇拜的人。我从来都认为只要他还在,就能帮我消灭世界上所有的敌人。因为他是那么的强大。那时候,我对他甘愿在孤儿院里做一个看门的感到很不满。我认为他应该变回以前那个无敌的战士,为大家报仇。”
“可是看到方……看到葛莱姆的尸体的时候,我后悔了。我觉得我从那些孩子们身边夺走了他。因为我自私的复仇心理,将他害死了。”
“他本来已经不再有那些仇恨,而为了他新的生存目标而活着,他给孩子们带来了安全与幸福。而他,我知道的。他只要能保护别人,自己就会感到很幸福。”
“而我却认为他不想为胭脂红旗报仇是错的。我没有直接告诉他,但他却知道了。他想去替我完成愿望,结果……”
上一次看见夏琳如此忧伤的时候,就是在葛莱姆的尸体前。杰回想起那一幕,感觉到眼前的夏琳又变成了当时那个脆弱的女孩。
“结果……不是还不错嘛。”杰安慰道。“至少他们现在都回复了往常的状态。”
“所以。”夏琳说。“不管什么人,有什么样的理由,都没有资格夺走别人拥有的幸福。如果让我看见那种人,”夏琳低垂的眼抬了起来,恢复了往日的光芒。“我就枪杀他!”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心中“正义”的准则,杰想着。生死之交的伙伴是他们,真是太庆幸了。
”扇快点!用力!“夏琳的吼声又响起来。
……或许也不是那么好。
装甲巴士的引擎冒着浓烟,声音也不太好听。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不会爆炸吧?”杰握着方向盘,踩着油门的脚却不敢太用力。
“爆炸是不会,但是你要是不小心点说不定又会趴窝的。”基利亚拿着一块毛巾擦拭身上的油污。
“是热电转化装置的散热器坏了,我们临时做了一个装上去,但是恐怕撑不了太久。”米卡说。
“所以我就说苦力式引擎质量不行嘛!”杰抱怨。
“你有钱买V24再说吧。”基利亚说。
“总之。”夏琳吼着,“先把空调给我打开!!”
装甲巴士突突的冒着烟,喘着粗气奔跑着。杰从后视镜里看到alpha安静的坐在车外的边缘上,任由疾风吹拂着她的长发。烈日与滚烫的车身对她丝毫没有造成影响。
她又在想什么了呢?杰思考着。最近alpha似乎变得更加有思想了,也会像别人一样寻找自己人生的答案、一点点成长着。——不过希望以后不要变成大嗓门的暴力女人或者喜欢残酷训练的魔鬼大叔。
“你看着点路走什么神!!”巴士碾过了一块大废铁,狠狠的颠簸了一下。
“……啊抱歉,抱歉。”杰忙不迭的道歉,眼角撇到后视镜里的alpha看了自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