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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第一次看到这个冰冷的房间不同的地方是,现在这里已经有了很多的家居装饰品,即便这些装饰品根本掩藏不了这个房间的冰冷。那是杰看到空空如也的房间时花光了自己所有积蓄为alpha买的装饰品,即使alpha能忍受这种寂寞,他也不能容忍。
“人类追求生活丰富的感觉。”Alpha曾经那么说过。至少,她对屋子里越来越多的装饰品从来没有表示过反感,相反,也许她真的希望自己的房间像一个人类生活的地方。
也许如此,至少杰是那么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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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在沙漠中轰鸣着,向西奔驰。
离开提亚马特往西行已经两个多月了,Alpha似乎一点变化也没有。面无表情,战斗积极,驾驶技术出色。还有一点就是,每次吃饭都吃得很好——这稍许让人对她是机器人的感觉减淡了点。
“这样的话到明年也没办法回家探亲了。”米卡趴在车窗上感慨。
“老是回去探亲不符合猎人的行为,不回了!”杰努力的说。其实他很不放心妹妹。
烟尘滚滚,沙漠里的环境真是十分恶劣,要不是车里有空调的话会被热成腌萝卜的。杰想。但是……,他回头看了看Alpha。她完全坐在了车顶上。似乎烈日只是一个冷光照明灯。风吹动着她的长发。看起来倒是十分凉快。
忽然,Alpha站了起来。衣服瞬间变化成了装甲。(怎么每次都看不见她是怎么换的)杰邪恶的想。
“非人类生物,危险未知,为了安全起见……”alpha开始报告,并且扬起了手中的机关炮。
杰扭头看了看,说话了:“那只是野生动物,Alpha。没有伤害的。这个月你不是已经认识了那么多动物了吗,怎么还分不清呢?”
“数据不完全,master。Alpha的数据库里没有足够的关于生物的知识。”Alpha回答。
“总之慢慢学习吧。这一块是没有什么怪物的。”杰缩回了车里。
“海……?”Alpha看着前面的大片的水。星光倒映在水面上,给人一种海天一体的感觉。今天大家已经决定在海边休息。
“这个是湖啦。海水是咸的。”夏琳回答。
“……咸?氯化钠遇水分解后味蕾所感知的信息……”Alpha进行着自我解释。
什么时候她才会使用一点生活化的语言?杰同情地看着Alpha在那里费力的理解这个词语。对于记忆是白纸一片的alpha来说,除了战斗以外的东西她了解得甚至不如迷糊的米卡,这也导致杰在这一段时间以来像一个幼儿补习班的家庭教师般忙碌。
什么都教好像很辛苦啊……,杰费力的摇了摇头,从战车的顶盖上爬出来,准备往下爬。还好最近Alpha已经理解了很多东西,不像开始时候那么懵懂了。
“核对完毕,‘咸’的定义为9月27日在咖喱便当处吃的咖喱的味道。”Alpha终于下了结论。
杰一头从炮塔上栽了下来。看来教给Alpha生活常识的道路还很长很长……。
米卡已经生好了火,大家也围了过来,坐下休息。
“咸的话,不是那么定义的。”米卡把做食物的锅放到了火上,说。
恩,这样才对嘛,大家一起让Alpha学习。杰满意的想。
“咸的味道,应该是上次吃的烤仙人掌的感觉。”米卡补充道。
……杰忽然觉得自己期望错了什么。
“不对,不是那样的!”夏琳插嘴,“应该是子弹硝烟的味道!”
果然期待错了什么,杰开始头晕。
“你们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拉希德开口说道。
“咸应该是,努力锻炼后的味道!!”
杰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是自己教学有问题,孩子成长要靠环境!
“最近,不觉得人狩师团的人在附近出现得多了吗?”正在吃东西,基利亚忽然开口。
“的确是出现的频繁了很多,光是这三天就遇到了好几次。”杰回答。
拉希德低头思索了一下,“基本都是从西南方向过来的。西南方向的话,听说是多安镇,他们在城市里难道有据点?”他总结道。
“城市里是有猎人公会的,再怎么嚣张应该也不可能盘踞在城里。”杰把烤肉往嘴里送。
“曾经被我们搞死的人狩大队长…,上面应该还有更强大的人存在吧。”基利亚把吃完的罐头丢到地上。
“先走到多安,那边应该有通缉令的,如果附近有他们的据点的话。”杰嘴里含着肉回答。
“你怎么不吃了,夏琳姐?”米卡忽然看到夏琳拿着罐头在走神。
“……”夏琳没有回答。
“夏琳姐?”米卡又问道。
“……啊?哦?”夏琳回过神来。“啊哈哈,这东西不错啊。吃起来挺有味道!”她笑了两声,迅速的吃完了手中的食物,站了起来。“啊,好困啊,睡觉睡觉。”她走向自己的睡袋,钻了进去。
杰和米卡面面相窥,完全摸不着头脑。
拉希德却意味深长的看了夏琳的方向一眼。
夜色渐深,大家都钻入了各自的睡袋。
“每天晚上都是小Alpha守夜好像很可怜呢。”米卡趴在睡袋里,双手托着头说,
杰把手枕在脑袋下,看着天上的星星。“她根本不睡觉的,换班也没有意义。”
米卡翻过身来,也看着天空:“大破坏前的技术真的好厉害啊,可以飞,可以不睡觉,还有那么强的战斗力。”
她忽然转过头问杰:“你说是小Alpha厉害呢还是拉希德和夏琳他们厉害啊?”
“……。”这个问题可难住我了,杰想。他还真是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确实是大破坏前的技术比较难以想象。”拉希德的声音传了过来。和其他人不同的是拉希德休息的时候从不用睡袋,都是盘腿而坐。
“啊?连拉希德你也不如小Alpha吗?”米卡问。
“哈哈,虽然有点自负,但恐怕未必哦。”拉希德笑道。“那个小姑娘虽然武器和技术先进,但是似乎没有参加过太多的战斗。换言之就是没有经验。所以……”
“直接比性能不占便宜,但并非不能打败她吧?”杰插嘴。
“应该是的。不过如果小姑娘能够有更多经验的话,恐怕……这块大陆上没有人会是她的对手吧。”拉希德回答。
经验、学习。这正是Alpha最缺乏的东西。杰想。她需要了解的东西太多了。
他扭头看了看Alpha。她正坐在炮塔的顶上,扭头望着湖水,一动也不动。微风将她的长发拂起,轻轻飘荡着。
至少,挺美的。杰想着,渐渐进入了梦乡。
“喂,你是猎人吧,喂,能帮帮忙吗?喂??”
杰还没从梦中醒来,就感觉有人在摇他。
“喂,醒醒啊,喂!”那个人继续摇着。
“不要这样啦,乔伊,这样很不礼貌的。”旁边有一个声音说道。
杰猛然惊醒过来。他的第一反应是被人狩师团袭击了!他跳起来,推开来人,就开始拔腿上的枪。
“喂喂,别激动!我不是来害你的!我只是需要帮助!!”被推倒的人看到杰开始拔枪,慌忙摆手。
杰才看清来人的长相,是一个头上带着风镜的红头发男孩,年龄估计比自己大一点,看起来非常有精神。
“请……请不要那样,我们……只是来寻求帮助的。”旁边的一个穿着红色衣服、肥大的工作用短裤的女孩补充道。
杰才慢慢清醒过来,收起手枪,看了看周围——基利亚、夏琳、拉希德和狗狗们都不见了,米卡还在睡觉,Alpha则站在车顶上看着他。
“也不通知我一下有人过来了,这个不称职的站岗。”杰小声的嘟囔着,把头转向红发男孩:“你是来寻求帮助的?需要什么?食物?水?被怪物袭击了?”
女孩把坐在地上的男孩拉起来。“我们的车坏了,正好看见你们在这里宿营,就过来寻求帮助了。”男孩拍拍身上的土说。
“修车……我不在行啊。还好我们这里有修理师,不过……”他扭头看了看熟睡中的米卡。
“啊,不不,不用修理师跟我们去,我们只需要借一个工具箱就可以了。”红发男孩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补充道。
杰回身到车里将备用的修理工具箱拿了出来,递给红发男孩。
“谢谢了!有机会的话再报答你!”红发男孩道谢后,带着女孩离开了。
杰看着二人消失在沙海中的背影。不是自己太多疑,而是在这个时代,谁都不敢轻易相信他人。不过,似乎有点内疚。因为这看起来的确只是两个孩子而已……,杰矛盾着。
“脑波扫描正常,没有紧张和不正常扰动,他们没有敌意。”Alpha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身后。把杰吓了一跳。“所以我没有阻止他们接近。”
杰又看了看二人离开的方向,这么说他们真的不是坏人?
“Alpha,没有不称职的站岗,Master。”Alpha补充道。
“!!”
杰慢慢的转过头来看着Alpha。“你……听见了?”他小心的问。
“Alpha的听力很好。”Alpha回答。“和Master不同。”
“呃……那个……,我们,还是去帮帮他们吧,既然不是坏人的话。”杰跑向米卡,“醒醒,喂,米卡,跟我去修点东西……”
——其实杰有点心虚。他似乎感觉到,Alpha有点小小的生气了。
风沙虽然不大,也能刮得人有点不愿意睁开眼睛。
在一辆履带式卡车旁边,红发男孩费力的拧着扳手,满头大汗。
“啊,不行了,这个根本不是我能修好的!”他把扳手丢到一边,两手撑地,坐在地上说道。
“那怎么办啊,大家还等着我们买东西回去呢。”女孩焦急的说道。
男孩懊恼的踢了卡车一脚,又从工具箱里拿出锤子。“我再试试吧。”他又站了起来。
“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米卡的声音。
男孩扭过头,看见走过来的杰、米卡和Alpha。
“啊,我们的机械师大人睡醒了,所以我和她过来看看,你们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杰傻笑着——他对自己“见死不救”的行为还是感到了稍稍的内疚。
“啊,刚才的猎人!”红发男孩露出了笑容。
女孩走上前来。“我们的车坏了,本来想借个修理箱能修好,但是看来还是不行啊。”
“让我看看吧。”米卡戴上了手套,走向卡车。
“这里的螺钉拧的方向不对呢,原因不在这里,这样这样。……”她摆弄起机械来倒是非常熟练的。男孩在她旁边也专心的学习着。“恩,恩,哦,原来如此……”
“你们,住在附近吗?没有听说过这里有营地和镇子的消息啊。”杰问女孩。
“啊,我们是住在Neverland的。”女孩回答。
“……Neverland?永远没有的地方?”杰重复着这个词语。
“是童话故事中的名字。其实是一个孤儿院啦。”女孩笑笑。
“孤儿……院?”这次轮到Alpha不理解了。
“就是专门收容孤儿的地方,对吧?”杰问女孩。
“是我们的家。”女孩没有正面回答。
“好了,这样就可以了,你去试试发动卡车吧。”米卡站起来,抹了一把汗说。
卡车发动了。红发男孩从驾驶室里探出头来:“太好了,似乎状态比以前还要好!谢谢啦,兄弟!”
女孩也跑向卡车,并向杰挥手:“谢谢了,我们还要着急把东西拉回去,以后有机会会感谢你们的!”
二人上了卡车,离开了。
“兄弟……?”米卡莫名其妙。“是说我吗?”
“……”杰苦笑。米卡的这一身机械师打扮如果不注意的话倒是真的像一个比较文弱的男孩子——这倒不是说她没有魅力。普通时候的米卡还是很可爱的。“走吧,回去啦。……说起来,连他们的名字都没有问呢。”
回去的路上,Alpha突然开口了。
“Master,孤儿……是什么呢?数据里没有相关词条。”
杰又稍稍的意外了一下。Alpha刚才起就没有理解这个词语的意思,但是她没有立即发问——也许她也注意到了,那个女孩并不喜欢孤儿这个词语。
“孤儿嘛,简单的说,就是,没有父母来抚养的,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小孩子。”杰回答。
“父母抚养……,了解,普通人类必须由父母来抚养,没有父母抚养即为孤儿。”Alpha似乎理解得比较顺利。
“也……不完全是。孤儿这个词语要更……怎么说呢,”杰想了想。“悲伤一点。”
“悲伤……?”Alpha重复。
“恩,悲伤。孤儿的话,一般是指父母已经死去的,被遗弃的,再也见不到父母的无人关心的,才能叫孤儿。”杰补充道。
“……。”Alpha没有回答,低头沉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