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坐到了吧台的前面,酒吧里的酒客们都怀着敌意盯向这边。还没等众人开口要酒,长得像地痞一样的酒保就抢先开口了。
“今天的酒已经卖完了。”他的态度十分冷漠。众人虽然也预料到了这种态度,但杰依然试图与其交涉。
“我说了,今天的酒已经卖完了。”酒保十分不耐烦,用下巴指了指酒吧里那些凶恶的酒客们。“想要喝酒找他们要去。”
“只是打听一点情报而已,这么敌对的态度可不太好啊。”基利亚不太高兴。通常情况下酒吧里的规矩就是酒客点单喝酒、酒保提供情报。如果摆明了不卖酒,那就是不想和顾客打交道,一般酒保都不会这么干。
地痞酒保很明显的属于不一般的酒保,他已经把脸转向了另一边,和一个满脸刀疤的人聊起来。
“怎么办?年轻的猎人大人?”拉希德倒是丝毫没受这里的情绪影响,他调侃的向杰问道。“打道回府?”
“不。”杰想了想,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既然这里规矩和外面不同,那我们也就别遵守猎人的道德规则了。”他说道。“来当一回寻衅滋事的地痞恶棍吧。”
“这主意不错。”早就心情不爽的夏琳立即就变得快乐起来。“那就我先吧。”她带着愉快的笑容,跳上了油桶搭成的吧台。众酒客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过去,酒保也十分意外的看着他。
“喂!你们听着!”夏琳的声音十分响亮,但是语气和态度却十分糟糕。“这个小孩,”她伸出手指指着站在她脚边的杰。“说你们是废物,人渣!”
酒客们爆发出了愤怒的骂声,有的人已经想要冲上前来。
“但是。”夏琳举起了一只手。“我告诉他,不对!!”
酒客们被夏琳的话搞得有些不明就里,不知道夏琳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
“我是说,你们不是废物,人渣!”她双手叉腰,大声喊道。“你们应该是人类的败类,是狗屎,是蛆虫,是这个世界的排泄物!!”
“你们简直活着都不配,就该滚到下水道最深处去和杀人虫抱着睡觉,哭着叫它们妈妈,吃它们的臭奶!!”
酒客们开始愣了几秒,他们对夏琳话语中那些恶毒的话反应得有些迟钝。随后更大的愤怒爆发了出来。
“混蛋臭娘们!!”“杀了这群家伙!!”“大卸八块!!”伴随着呼喊声,地痞流氓们都冲了上来。
酒吧里爆发了一场空前混乱的大械斗。酒吧流氓们呜哇乱叫着抄起各种酒瓶、铁皮、油桶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围向四人,虽然看起来情况十分危急,但实力差距是巨大的。夏琳和拉希德自不必说,基利亚作为一个被称为天才的人,格斗术也是有过相当一番磨练,三五个恶棍根本拿他没办法,至于原本肉搏最弱的杰,凭借一只力大无穷的改造假肢,也能轻松同时痛打好几个歹徒,战斗实际上是一边倒的状态。
等到众人重新在吧台前坐下的时候,酒客们已经将态度明显转变了过来。伤筋动骨的人默默的离开酒吧寻找治疗,其他还算幸运的呲牙裂嘴的大口灌着烈酒以求减缓痛苦,最弱小的一些人担当起了收拾战场的工作。没有人再对杰他们一行人抱有敌意——这里的人比外面的人更加信奉“绝不记恨斗不过的人”的原则。
“现在。”杰向酒保提问。“我们可以进行正常的交流了吧?”他故意加重了一些语气,闪闪发亮的钢铁假肢在破旧油桶搭成的吧台上十分显眼。即便当初十分不适应,现在杰也完全将这条机械臂当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何况它的确非常方便,不管是日常生活还是打架斗殴方面。
“想要知道什么就问吧。”酒保倒也不是没见过大场面,即使气势被完全压倒,也还没有被吓破胆,声音虽有些颤抖,姑且还算回答响亮。
离开酒吧之后,杰不禁偷偷的问夏琳:“你哪里学来的那种骂人方法?可真是够恶毒的。”
夏琳得意的坏笑。“这种挑衅方式可是女战士的传统专利。”
杰显然不知道女战士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传统,他也懒得问下去,汇合了alpha等人以后,众人走向了“旅馆”。这个镇子的所谓旅馆是一座较大的房间,看起来似乎是下水道的管理中心之类,现在被铺满了散发着霉臭味的各种软垫,在这里留宿也就比荒郊野外安全一点而已,舒适度是完全无从谈起的。
“近两个月没有陌生人来过这里。”杰说道。众人已经聚在了房间里商讨下一步对策。“看起来捷克并未在此落脚。”
“那就奇怪了,老管家的情报应该是准确的。”基利亚说道,“难道我们还比他抢先一步到达了?”
“这不太可能。按照他在贝尔迪亚的出现时间来看,再慢也不可能现在还没到。”杰否定。
“难道爸爸……在路上出了什么事?”蕾切尔十分担心。
“不太可能。”拉希德回答道。“就算是我们路上遇到的那些奇怪的现象,还不至于能伤害到意志坚定的战士,捷克并非一般人。其他的怪物也很容易能躲开,应该不算是什么威胁。”
“那就有可能是他临时改变了想法,改道去了别的地方。”杰总结道。
“那怎么办?”蕾切尔显得有些焦急。“如果爸爸不在这里,我们去哪里找他才好?”
“别着急。”杰安慰道。“我们先打听一下情报,或许去一趟南面的镇子。”他顿了顿。“而且,我认为不能完全相信这里没有人来过的说法。”
又经过一番讨论之后,众人便各自准备歇息。旅馆只有一个大房间,因此所有人都是并排睡在一张张的床上。杰思考着接下来将要行动的对策,不知不觉便在这臭烘烘的床铺上睡着了。
半夜时分,他感觉到旁边有人偷偷的触了触他。迷糊之中扭头看去,是旁边的拉希德。拉希德神色谨慎的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眼珠向着旁边转了转,张了一下嘴。
杰心领神会,睡意瞬间无影无踪。他竖耳仔细的聆听了几个床位之外传来的低声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