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无神论者联合会’。”
听到这个名词，萨尔切斯惊讶地回过了头，正好看到班杰明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九方……吗？”
他突然闭上了嘴，同时闭上的还有空洞的眼睛，下一秒他原地消失，和萨尔切斯的警告声一起出现在了墟的背后。
“小心！”
“唔……”
“原来如此，所以你之前才会代替希尔维道歉吧。”
把穿透了班杰明腹部和背部的长刀抽出之后，墟任由他的身体倒在了自己的身侧。萨尔切斯嘴巴一张一合，到最后也没能说出什么来。
本来生机就不是很强烈的班杰明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屋子里令人讨厌的感觉依然没有散去，墟回头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女人，萨尔切斯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转过身张开手挡在了两个人中间。
“她——”
和她的想象有一些偏差，墟把刀收进了刀鞘。
“我去找雪。”
说完之后，她从班杰明的尸体上跨过。她先上了二楼，每个房间都被她打开也没能发现九方晓雨的踪影于是又回到一口走进厨房，跳进了被打开着的地窖的门。
地窖里一团糟，桌子椅子胡乱地倒在地上，各种工具散落一地，法术灯也支离破碎只剩下发光的内核。跨过废墟的时候她随手捡起了最为完整的一盏法术灯，钻进了边缘很不平整的洞口，弯着腰进入了最里侧的石室。
石室的中央放着三块石头，这上面本来躺着三个孩子。九方晓雨就坐在石头旁边的地上，背靠在石头的边缘低着头，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的跟前是杰西卡的尸体，喉咙的位置插着一把匕首。
慢慢靠近后，墟轻轻喊了一声：
“雪？”
九方晓雨有了回应，她缓缓抬起头，从那双眼睛中射出来的目光不知该说是自然还是空洞无神。墟在她跟前跪坐了下来，安静地看着她的脸。
沉默了很长一会儿之后，九方晓雨忽然说道：
“最后还是没能死掉啊。”
她脸上露出了笑容，闭上眼睛之后被墟轻轻抱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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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一声，大厅的方向传来了巨大的声音，随后是混杂在一起的尖叫声。
虽然并不是被声音惊醒，九方晓雨眼前的红线和幻觉却在同一时刻消失无踪。心脏不停敲打着她的胸口，砰砰砰的声音在她身体里盖过了从身后传来的惊叫。
“出事了吗？”
墟的声音进入了耳朵，但是九方晓雨没有回答。她细细品味着刚才无数次差点被杀了的感觉，剧烈的心跳一点都没有要平静下来的意思。深吸了一口气后她停下了回忆，这时候墟已经离开了她的身边。
回过头后她再次看向了阳台外，杰西卡已经背了过去站在了花园的角落里。咽了口口水又用舌头舔了舔嘴唇之后，九方晓雨忽然翻身跳下了阳台。
“平面。”
身下出现的黑色平面接住了她的双腿，随后她一跃而下安稳地落在了地上。杰西卡就在前面不远处，跳下来之后九方晓雨才发现自己本以为是花园边缘的地方有一条很诡异的通道。
杰西卡走进了通道，踩着石砖和草地混杂的路面前进，九方晓雨也保持着同样的步速跟了上去。进入通道之前她看了一眼两侧的围墙，通道和墙壁交界的位置有些模糊难以用眼睛看清，于是她意识到这个通道应该是用法术打开出来的。
“这是精灵法，能够把空间切割成块随意拼接的法术。”
如杰西卡所说空间和空间之间的连接被更改了，穿过围墙之后道路延伸向的并不是诺尼西忒的街区，本来应该是街区的地方被替换成了一片巨大的平原，看起来应该是诺尼西忒城外的那片平原。
“不错的能力啊……”
真心夸赞了一下之后，九方晓雨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于是顺口问道：
“那座雪山……也就是安与谢尔山就是这样被切割成块胡乱拼接起来的吧？”
“哎呀，原来你已经意识到了啊，那么关于我是谁差不多也能猜到了吧？”
“阿娜斯塔西娅……如果班杰明说的话这部分没有骗人的话，应该是阿娜斯塔西娅的本体是吧。”
“稍微有一点点偏差呢。”
两个人用平静的语气交谈着，沿着道路前进了一段距离之后九方晓雨的眼前出现了迪尔森的别墅，果然这里已经不是城内而是郊外了。
杰西卡——西娅继续说道：
“当然我指的是他说的话和事实有点偏差，你的猜测没什么问题，我的确就是阿娜斯塔西娅，原原本本的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