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
小男孩的声音大了不少。
“爸爸妈妈不允许我开门，还让我无论如何都不要扯进这个事情里，说是会被坏人抓走！”
“爸爸妈妈？”
灵对小男孩的话产生了反应，她皱起眉头用力搓着小男孩的头发。
“昨天我们去的时候你家里明明一个人都没有啊！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左肩传来轻微的压力打断了她的声音，灵回过头看到九方晓雨已经走到自己旁边，摇摇脑袋也蹲了下来。
她什么话都没说，静静地和小男孩四目相对。
然后，小男孩有些沙哑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我，想救菲亚！”
“菲亚是，那个小女孩是吗？她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小男孩用力地点点头，张开嘴想说什么却忽然瞪大了眼睛，汗珠一粒粒地从他额头上冒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在衣服上。
“菲、菲亚她……她……”
“怎么了？菲亚怎么了？”
灵也注意到了不对劲，虽然这里是室内可是温度也没有高到会让人大汗淋漓的程度。
“有什么在附近。”
“嗯。”
九方晓雨点了点头，附近空间的状况有些微妙，因为这个世界的神秘体系并非建立在魔力反应之上所以她没法具体感知，不过异常还是能感觉到。
“你叫什么名字？”
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小男孩身上，她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男孩的眼睛开始慢慢恢复到正常睁开的大小，脸上痛苦的表情也收了回去。
“果然……爸爸妈妈什么都不让我说……”
用力吸了吸鼻子，他回答了九方晓雨刚才的问题:
“我叫奎林。”
奎林……
这名字让九方晓雨想起了某个化学名词，念头只在一瞬间飘过，随后被她抛之脑后。
“那么奎林，你的爸爸和妈妈到底是什么？”
“爸爸和妈妈……就是爸爸和妈妈啊！”
回答的时候奎林并没有不正常的表现，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被自己当做父母的究竟是什么——反正肯定不是人就是了。
“你想救菲亚，可是你的爸爸妈妈不让你参与这件事是吗？”
“嗯。”
奎林点了点头，然后又补充道：
“他们说菲亚已经没救了，如果我扯进这件事里一样很危险！爸爸妈妈一直对我很好，他们说的话一定都是真的，但是我还是想救菲亚！”
“但是你还是违背了爸爸妈妈的意愿站在了这里。”
九方晓雨的眼神变得凌厉，试图看穿奎林心中所想，虽然对一个小孩子做这种事情其实没什么意义。
“如果你什么都不说，我们就什么都不知道，你抵抗付出的努力就会全部白费，就算是这样你也不打算往前一步吗？”
“我！”
灵在旁边一言不发，只是瞥了一眼九方晓雨就知道她正在小心地关注着四周的变化。即便她不是墟而是灵，九方晓雨依然有不知何来的自信，相信她一定会在异常发生的时候及时作出反应——
“你想让菲亚——”
“我绝对要救菲亚！”
奎林的声音盖过了九方晓雨，随后她意识到，自己压根就不该对灵抱有什么信任。
……
一瞬间的意识模糊，九方晓雨被拉进了一个不仅旋转而且扭曲的地方。这里甚至不能称之为空间，这是她的直觉。
“这里是……”
风声。
回过身的同时她把左手挡在自己身前，和飞来的东西撞在了一起。没有受伤，带有巨大力量的某个物体在她还没看清的时候就穿过身体在身后扭曲旋转的地面上落下，结果她自己反倒是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之后她的眼前出现了两个同样扭曲旋转的身影。
“你们？”
感觉那是没有实体的东西，根据以前在地球上的知识九方晓雨推测眼前的这两个是——
“你也是异常。”
“但是这样还不够，并不代表不会受伤害。”
幽灵。
“你们是，奎林的父母吗？”
九方晓雨犹豫着把手放在扭曲旋转的地面，确认能够摸到实体的平面后站了起来。
死后变成了幽灵，一直在孩子身边游荡？她不禁在心中猜测起其中的故事。
“我们是‘名’。”
“本应该已经被赶尽杀绝了的原住民。”
“……”
“这里”正在发生这变化，又仿佛一成不变处于固定的模样。
他们的叙述还在继续：
“肉体于我们。”
“便如同衣服于你们。”
“穿着更方便。”
“舍弃亦无妨。”
“所以不能被称作是幽灵。”
“因为这就是我们的身体。”
“给我等一下！”
九方晓雨忍不住打断了这两个人的一唱一和，周围依然一片混沌看得她十分头晕，忍着胸口的恶心感她问道：
“完全没搞明白你们是谁、在说什么，不过你们就是奎林的父母吧？究竟是为了什么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