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晓雨再次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晚上的事情了。
“醒了呢。”
“嗯?”
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说话,她转过脑袋用不断抵抗睁开的眼睛看向了旁边。维吉尔正穿着朴素的布衣站在一旁摆弄这床头柜上的花瓶,虽然里面其实没有放花。
不算是很熟悉的房间里放着两张床,一张正被她压在身下,另一张则是属于维吉尔的正露出褶皱的被褥空在那里的小床。
从现在这个角度看,维吉尔的侧脸其实还是挺帅的。
把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在脑海里压下掐灭之后,九方晓雨重新闭上了眼睛想趁着意识还未清醒之前再睡上一会儿。
“都睡了两天了还要继续睡吗?”
“再让我睡一会儿嘛,又不会死……”
光是闭上眼睛就让人感觉无比舒适,满意地露出微笑后她抱着身上的被子往另一个方向翻了个身。
“屁股露出来了啊。”
“嗯好的。”
……
刷的一下九方晓雨十分麻利地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坐在了床上,咧着嘴两只眼睛恶狠狠地等着维吉尔,感受着身上传来的若有若无的重量才想起来低头检查一下,于是发现自己其实是好好地穿着衣服的。
“你是白痴吗?”
“嗯?为什么?”
“我这不是好好地穿着衣服吗?你在耍我?”
“没有啊!”
把手上的花瓶小心翼翼地放了下来后,维吉尔转过身上下打量了一下九方晓雨然后把目光放在了她的脸上:
“谁说穿着衣服就不能欣赏屁股了?”
“变态。”
十分嫌恶地别过头不看维吉尔,九方晓雨松开了身上的被子后把脚往旁边伸到了地上穿进了鞋子里很随意地想要站起来。结果还不等稳住身体,她就因为双脚脱力而差点倒在了地上,幸好身后就是床,她只能上半身后仰重新又倒回了床上。
“啊……”
“啊,这姿势真不错。”
“变态也要适可而止啊……”
虽然觉得自己是个男的就算被看光也无所谓,可是想想现在的身体是个女性,被看光的话自然就让维吉尔得了便宜,对此实在无法接受的情况下九方晓雨叹了口气在床上认真地坐好了。
“你刚才说我已经睡了两天了?”
“你是昨天早上被送来的,现在已经是今天晚上了,说两天也差不多吧。”
“所以实际上是一天半吧,我居然睡了那么久吗!”
“你终于意识到了吗,所以我才让你不要再继续睡了啊。”
因为有些不好意思,九方晓雨摸了摸头后转移了话题:
“咳咳,那个你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吗?”
“从昏迷中醒过来居然先关心别人的身体吗?”
对着花叹了口气,维吉尔回答道:
“我的身体已经没有问题了,明天应该就可以回家了吧。”
“明天……”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那些家伙肯全力治疗的话我现在应该已经在家里准备睡觉了吧!”
“我可不觉得是这么无关紧要的伤势。”
秋天的晚上还是有点冷的,钻进被窝把被子往上提了提盖住自己的肩膀后九方晓雨继续说道:
“而且伤刚好就出……离开医护所会不会有点太着急了?”
“不会吧,伤都好了我还带在这里干什么?要知道在这里每住一天都要花上高昂的居住费用啊!”
“是这个的问题吗!万一伤势其实没有完全恢复呢?万一你前脚刚走后脚就又复发了呢?”
“那么关心我干嘛?”
突然被这么问,九方晓雨嘴巴一张一合尴尬地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的确她觉得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关心他的理由,可是这种时候如果不说出一个正当的理由的话尴尬的气氛肯定不会自己消散。想来想去她最后只能说道:
“谁关心你啊,你出事了蕾丝肯定会难过吧,我只是担心蕾丝而已。”
“蕾丝……吗?”
可能是想起了蕾丝,维吉尔嘴角浮起了和之前不同的微笑。最后摸了摸花他往后退了两步躺倒在了床上,很随意地拉过被角盖住了自己的肚子。
“的确如果那样的话蕾丝可能会难过啊!”
“什么叫可能嘛,肯定会伤心啊!”
对他的遣词造句很不满意的九方晓雨鼓起嘴纠正了一下,然后突然想到了意见很重要的事情。
“话说回来蕾丝到哪里去了?我记得本来她和你都是住在这——”
哐当。
“这么快就醒了啊。”
推门进来并且打断了九方晓雨问题的是之前就给她包扎过手同时也是维吉尔和蕾丝主治牧师的大姐姐,好像是叫作西斯西特里,不过因为对这种奇奇怪怪没什么逻辑的名字是在记不清楚她也不太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