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是。
谁。
周围似乎有哭声传来,听起来发出哭声的好像就是我自己。
可我没有在哭啊!
哭声越来越响,还能听见别人说话的声音。不仅能听见其实还能看见,那是莉洁特、右边的两个是九方晓雨和单芸,在我面前的维吉尔,四个人正一边宽慰着我一边讨论着要如何找回我的项链。
项链?啊!是维吉尔向我求婚的时候给我的那个吧,现在回想起来那都像做梦一样,从来没想过这辈子居然会有人向我求婚。本来相貌平平的人,在那之后却突然变得帅气起来。
原来如此,因为项链丢了所以我才会哭的吗?虽然那的确是很重要的东西,但是也并非不可替代,丢了也就丢了吧如果维吉尔真的在乎我的话一定会认认真真补上一个的!
那么为什么我要哭成这个样子呢?
说到底在哭的人真的是我吗?虽然角度上来考虑哭声的确是从我的身上,从我脑袋上的嘴巴里发出来的,可是真的是我在哭吗?
我看不到自己的脸——这是当然的,但是也因此我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在哭,明明我现在是面无表情,最多就是困惑的表情,可是从我的嘴里却发出恐怖的哭声。
恐怖?
确实挺恐怖的。
吵架?为什么莉洁特和单芸吵起来了?虽然以前她们不是挺熟,可是来了古河镇之后大家的关系不是都变好了吗?尤其是一起逃出来的伙伴去世了好几个的现在,还活着的大家不是应该互相依赖得更加紧密吗!
嗯?莉洁特要出门吗?晓雨和单芸也要出门吗?
找我的项链?
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找我的项链?那么小一个东西丢了真的能找回来吗?为什么要专门去找它?
说来说去其实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项链丢了我要这么声嘶力竭地哭,为什么我会表现得这么痛苦甚至连我自己都无法控制?
我?
是?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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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维吉尔疲惫得直接倒向了椅子,屁股接触到可以支撑的平面之后整个身子直接一动不动,摊在了椅子中。
“虽说我不建议身体刚恢复没多久就这么辛劳,不过看起来没办法呢。”
西斯西特里端着水杯出现在了狭小的休息间里,伸出手把杯子递到了维吉尔的身前,看他没有任何反应于是又放在了他身旁的桌子上。
“那个小姑娘的情况怎么样了?”
“就那样吧,心好累啊!”
看到维吉尔总算开口,西斯西特里的第一反应不是回答而是松了口气。
“现在知道累了?”
“我说西斯西特里啊——”
长叹一口气稍微把自己的坐姿摆正了一点之后,维吉尔缓缓睁开了眼睛盯住了西斯西特里的眼睛。
“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什么话直接说就可以了。”
“嗯,说得也是呢。”
这么回答了一声之后,西斯西特里依然没有说话,和维吉尔对视了一会儿之后转身走出了房间。本以为她是没什么可说的所以主动离开了的维吉尔闭上了眼睛,结果没想到马上门口又传来了噪声。
“要说的话可多着呢,还是搬张椅子进来比较好。”
“你这是哪里弄来的椅子啊?”
吃惊,随后是苦笑,维吉尔无奈地撑着脑袋看着西斯西特里一晃一晃地把椅子慢慢拖到了房间里,在自己的身旁放好后坐了下来。
“教堂里的椅子可以随便乱用吗?”
“忘记了吗,主教叔叔和我关系不错,借张椅子什么的应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吧?”
经过西斯西特里的提醒,维吉尔总算想起来自己跟前正坐着的是一个总是会出现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做莫名其妙的事情的关系四通八达的女人。
“再说了,我看这椅子在他办公室里放着吃灰,还不如拿出来给我坐坐呢。”
“你还真把教堂当做自己家了。”
“这一点的话你不也是一样吗?办个婚礼这么大费周章,房间居然随便就给你们用!”
“这不能怪我啊!我也是前两天才刚知道这座教堂居然有我爸一半的投资在里面!”
维吉尔用力地吸入一口气,之后又别过头用力地吐出。
“话说回来在医护所刚醒过来的时候我还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在我眼前冒出来的居然是你。”
“用词注意一点,什么叫冒出来嘛,明明我一直都在那里认认真真地照顾你的身体啊!”
“啊、哈,是嘛?”
“怎么,你不是这么认为的吗?”
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装生气,西斯西特里鼓起嘴一只手撑住椅子把上半身朝着维吉尔探了过去。两个人越靠越近,最后她总算在和维吉尔的脑袋相距六七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