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从靠窗方的位置坐下后,嘉聪颇有默契地坐在了我旁的位置。
见此,我就暂时放下对你的成见吧。
可那个没被提到名字,而又没被我记下名字的她,依然嘟着嘴,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她不是已经被分配到芯芯身边了吗?
按理来说,情格不合的人,应该不会被邀请一同出游。
那她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拉长了脸……
真是搞不懂女人心啊﹗
「我们接下来到底要去哪里?」原来不止是我一个不清楚行程啊。
就在她从我前坐转身望过来的时候,故意对上了我的视线,使我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回避她那锐利的目光。
别看我啊﹗
我在出发前,只收过你的通知。
不知情的你,又怎么会认为,只被你通知过的我,会知道行程。
「我们应该会去附近的一座山,先在山腰那里吃个午饭,再去山上转一圈。」嘉聪代替我把问题回答了。
「这么热的天,还要爬山,这不是累死我们吗?」她抱怨道。
「先别着急,我们这次要去的地方,可是有小型的激流,保证能把你一整天的暑气给消掉。」不用装作一本正经了嘉聪,你微弯的嘴角,已经把你给出卖了。
「怎么会这样子,我来之前,都不知道要去这种地方的。」她又一次嘟起了小嘴,这都快成为习惯性的动作了。
「那你在知道后,还不会不来参加啊﹗」从座位间的细缝中看见,说这话的芯芯,把整个身体贴向她。
「我……」在这左右摇摆的车箱里,来不及回答的她,在转过身又没扶稳的情况下,被芯芯的一个推撞,给压向了窗边。
只见她快要撞到窗户,来不及思考的我,快速地伸出右手,置放她肩膀和玻璃之间。
惯性加上她的体重,使我被夹于中间的手掌,代替了她承受了这一下的重击。
表面积更小,弹性更低的手掌,在这种情况下的撞击,明显会比手臂来得痛。
可我还是强忍着使我手心发麻的痛楚,使出左手按着她的右肩,把她扶稳。
在抬头前,稳定好因痛觉而扭曲的脸容,在不会让她为我担心的前提下,才告诉她︰「下次小心一点。」
连续的动作,占用了我所有的思考,在把她稳定下来后,趋于平静的动作,反而让我留意到,她正在回避我的眼神。
为了避免更多的误会,我在轻轻地松开了她的双肩后,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一声不发。
我冲动了。
明知道那一下撞击并不会对她造成多大影响,但在思考的同时,我的大脑又短路了,一连串的动作在下意识地完成,直到手部传来的感觉,才让我意识到,我又冲动了。
明明在帮助别人的同时,自己会受更大的伤,但我还是义无反顾地去做了。
得不到别人的谅解也是正常的,没有谁会把那种小事记在心里,反而是我大幅度的动作,被深深地印在别人的脑海里。
人的形象,就像一件任人观摩的商品,不论原来的样子,都只需一个污点,就能让持观望态度的不再买单。
已有的形象,已被刻划在别人的心中。
从此,你的动机不再从对事件的影响中得出,而是直接与成见划上等号。
「谢谢。」同样坐回原位的她,弱弱地对我道了个谢。
她的感谢直接打了我一个凑手不及,使我的脑袋再一次地短路。
我并非是为了得到感谢,而出手相助,但意外获得的道谢,还是让我乱窜的心,得到了一丝慰藉。
「在车上这种小地方,其实不用转过来,也能听到大家的声音。」嘉聪见这句话没有把话题接下去,他赶快加了一句,希望能带动这强持的气氛。
「我有点好奇,你们考完试后是怎样过的。小哲我是知道了,那就让我说说我最近在做的事吧。」他似乎不能从静默的空气中得到满足,在片刻停顿后,再把话题接了下去。
「我在这一个多月里,好像除了留在家里,上上网,看看书,有空的时候去打个篮球,就没其他事情可以做了……」嘉聪想了老半天,还是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真是辛苦你了,为了这保持这和睦对话气氛,开了一个连自己都无法搭上话来的话题。
「先别说我了,我毫无亮点的两个月,根本不值得向大家提起。」有自知之明的嘉聪,把球抛给了她︰「馨羽,你怎么看。」
原来她的名字叫馨羽,恍然大悟的我,竟然到现在才知道她的名字。
啊,不对,不应该再用她来称呼她了,应该用馨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