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出于内心的想法,还是受当下气氛的影响,我都觉得我必需在这时候说些什么。
「当一件事物已成定案,背后必定有它的原因。」我开口了,但……
我完全不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
不过,好在关系不大,我的一句废话,竟然能让身边的人陷入深思。
有时候,根本不需要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只需要知道,我只用了一句话,就止住了那滑落不止的泪滴。
「是吧,都已成定案了,我还以为长大成人,就会变得成熟呢……有这种想法的我,还真的是不够成熟。」泪如雨下的她,开始不顾形象地悲泣了起来。
「问题并不是出在补习社上,而是出于自认聪明,在投机取巧的人身上。」刚刚对嘉聪的评价,仿似诅咒般被转换到我的身上,为此,我必须再说点什么。
「可我们只能睁只眼闭只眼,连和家长通报,都受到校方和学生的限制。」思考着怎么回答她的我,并没有心思去留意她的表情。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我们换个角度看问题好了。你性格孤癖和补习社的关系不大,不想交朋友的人,无论到任何环境,都会是孤身一人;同样地,那里的学生自暴自弃,那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而且是在家长、校方和成长环境三方面的影响下,做出的不智选择,补习社有错,但责任不大。」在盲目地认定某一方是绝对的错时,根本不会发现,其实自己也犯下了同样的错误。
「你看不过眼的情况,在实际上,却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家长没有抱怨、导师过得轻松、学生乐得轻闲、补习社赚得盘满钵满,安于现况,才是正常,但非正确的生活态度。」现实并不难理解,只是有时候,固执的自己不愿意去接受而已。
「可是这并不是我想看到的情况。」突然从前座坐位冒出一个头的馨羽,把正在烧脑的我吓了一跳。
真想用手指,把挂在她可爱脸蛋上的水珠抺掉。
但我也知道,这东西,想想就好了。
「我也看不到我想看到的情况。」看着她,走了神的我,不经意就说出了不应该说出口的话。
「啊﹗抱歉﹗」哭丧了脸的她,正在向我道歉。
本来就不觉得什么,甚至觉得有错在身的我,当然不愿意听见她的道歉。
「只要按着自己的想法去做,直到做不了为止,就好了。不用在意别人在想什么的。」一秒打断她的我,在留意到无意之失,反而把局势稳定下来后,就打消了顺势向她道歉的想法了。
「过去不想交朋友的你,就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担心,但立于现在的角度,反而会觉得过去的你,过得异常凄惨。」面对一个哭不成声的人,如果一味的安慰不见效的话,还是需要一个较为强势的人,去引导她的思维。
即使会触及她的伤疤,也需要让她明白,所谓的伤,只是自我逃避而产生的幻觉。
观点、立场、角度,决定了对事物的看法。
但更多时候,人会把自己绑死在一点上,对一件无分对错的事,点评是非。
馨羽慢慢把头收了回去。
见此的嘉聪悄悄在我耳边道︰「你这样说,会不会太过了。」
我用仅能被他听到的声音,回话道︰「当事情开始失控时,过份一点,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