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真是吧,种人希真。”
我扭头。
转动脖颈的动作引来圣印处彰显存在般的痛。
“你勒我干嘛?”
“……”
“问你话呢,勒我干嘛?”
“……”
刚才“街”上明明错过去的,干嘛转身跟上来啊。
他放开了我。
算他识趣。
伤了种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即便同为种人。
“哑巴了?我问你为什么勒我啊!?”
“……”
依旧没有回答。
什么意思?不回答是什么意思?
不答就算了,还这么睖我。
想干嘛啊你那视线?
不会和你做的哦,红皮怪。
怎么?
开始看地面了,这家伙。
眉头皱缩,苦大仇深的望着地面。
跟环通里如出一辙。
不如说他除了皱眉头就没别的表情了吧……
嗯——
不对,不是地面。
他看的不是地面。
是我身后地面上发出难听呻吟的胎床。
看它干嘛?
嫌它吵是吧。
“安静!”
我转身,又是一脚,正中胎床。
“呜哇!”
与胎床刺耳的声叫重叠的,是我的惊呼。
连我自己都不能确定那是不是我的声音。
花了好一会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踩中胎床的瞬间,肩膀被人狠狠拿住,那人扯过我的身体,拳头直接登上我的左脸。
那人。
当然是指希真。
还能有谁?
种人希真攻击了我。
没错。
种人希真毫不留情的攻击了同样身为种人的我。
“呃……咳!!!”
痛得难以站立。
这健壮的混蛋!
一拳几乎将我击倒!
我跌退几步,口里散出血的味道。
该死!
我的脸!
他打了我的脸!
肯定肿起来了!
糟了糟了。
肿起来了……
会消的吧。
一定会消的。
对。
祈祷!
等过几天!过几天!
会恢复的!
我美丽的脸!
该死!
该死!!!
种人希真!!!
“你打了我!?嗯?你!(用尽全力指向他)打!?了!?我!?”
这红皮居然打了我!
还理直气壮的站我面前,用不知悔改的眼神审判我!
倒像我做错了什么似的!
开什么玩笑?
啊!?
开什么玩笑!!!
为什么?
为什么打我?
想不明白。
完全想不明白。
因为嫉妒?
不对。
我们都是种人,他没有嫉妒的必要。
那是什么?
那是什么??
一刹的好奇凌驾了愤怒与报复。
于是我问了。
居然问了。
乘着痛苦,问了——
为什么打我?
比我高出许多的他,种人·皱眉·愚蠢·希真,指着地上。
粗哑的嗓音,像从比字母区还深的地底爬来,挠得耳根直痒。
“因为你打它。”
它?
这只胎床?
这只?
因为我打了一只胎床?
就因为我打了一只不守规矩的胎床?
哈?
你没见过胎床被打?
你没打过胎床?
……
到底是哪区长大的啊这个毫无常识的暴力狂!
“……”
我陷入沉默。
不是不知道说什么,而是想说的太多以至难寻出口。
“你该知道,攻击一名种人意味着什么。”尽管此地道窄僻静,无人目击。
“知道。”答得迅速、简短,这家伙的声音有股不符年龄的老成。
“知道?却连歉都不道?”
“不道。”
“……好,很好。”我怒到发笑,“那你等着,等着。我现在就去公所,这附近有眼,你刚才做的肯定留有记录。”
肯定。
只要我申请查看,伤害种人的罪名绝对成立。
等待你的,可不会让你好受。
说罢,察他反应——
红皮佬一双赤瞳,捉着我,直勾直勾,不避不让。
竟害我看向别处。
……
可恶。
想到连对视都输掉的自己——
更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