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小正先生……哈……小正先生……”
身下的胎床发出刺耳做作的鸣叫。
不懂为何每逢行事它们都叫得这样难听。
有说法是想凭借这种叫声博得好感。
逗。
明明没有一点力量,却尖得能把墙戳出洞来。
我恨透这腔调了。
不过没关系。
身为种人,最大也最为骄傲职责便是繁衍。
我并无不满。
“小正先生!”
动作中,胎床A34忽然高叫起我的名字。
两条下肢死死缠上我的腰部。
汗水沾湿的毛发搭在脸上。
眼里充斥着迷离。
嘴里尽是令人烦躁的吐息。
“……吵死了。”
我掐住它的脖子。
没一会,它抖了起来。
浑身上下抖了起来。
我放开它。
……
呼。
不知今天的入种能否成功。
过段时间见分晓吧。
“小正……先生。”A34气都没顺,便伸过上肢,轻轻捏住我的手腕。
我甩开它的爪子。
以A开头的胎床为种人区独有,其中拥有交流功能的不占少数。
“我喜欢您,”A34小着声,不敢看我似的,激烈后的红晕还未褪去,“我真的……好喜欢您。”
“可我讨厌你,牲畜。”
一口痰。
蠢货。
这点伎俩。
以为我看不出来?
讨好我?
想做我的专属胎床?
离开产笼?
做梦吧你!
区区胎床配上“专属”二字——
笑话!
何况还是我的专属。
“我”的。
我——
来到种人区仅仅十月便成功入种二十六例的精英种人。
入种率高达4.2%的种人新秀。
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这样的我。
更况成为某位种人的专属胎床离开产笼,意味着它将失去为其他种人受种的机会,极大降低该胎床的受孕率,致使胎床无法发挥其最大效力。
简而言之,资源浪费。
——即便是在量产胎床存活率超过10%的今天。
我已向公所上交了五次关于废除部分胎床专属制的提案。
可惜回应总赶不上期待。
不过我不会放弃。
挫折可是成功的必经之路。
……
“小正,考虑下嘛,选个专属,试试,你会喜欢的。”
说这话的是种人庄严。
他于方才完成入种。
披好身净,站我旁边,低头看着一脸蠢笑的A34。
“成色不错。”他用脚戳戳。
A34立马摆出奇怪的姿势。
是在展示自己?
真别扭。
“你明知我没兴趣。”
我拍他肩膀,离开气味迷离的产笼。
这个庄严,与我的主张相反,是个不择不扣的浪费主义者。
身边总跟着专属。
换得也勤。
十次见他有九次都带着没有投入生产活动的胎床。
简直毒瘤。
我不怎么待见他。
尽管如此我仍旧选择与他交好。
——同胞间理应和睦。
说到同胞关系。
比起结识区内大多同胞,并与其中不少建起熟络联系的我,第四十世代仅有的另一名种人——
种人希真的人缘与风评则差至极点。
如果我是第四十世代的脸,他大概就是屎了。
首先他不合群。
跟其他种人鲜少交流。
初来时确有过向他示好的种人。
可他老一副气愤的样子,眼神又凶,别人问话他也不答。
时间一久,自然孤立。
更糟的是——
整整十月,他的入种率居然为零。
零!!!
我都不敢相信这个结果。
先不提我的失望——
十个月啊……
不是十天!
“在搞什么啊你!”——我的训斥自然没有起到作用。
“话也不讲,不知道在想啥。”——繁殖官先生也这么说他。
类似“那红皮哑巴是不是不行”的传言更是不绝于耳。
毕竟零的入种率,引来此般议论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四十世代仅有的两位种人。
老实讲,要是他比我还受到欢迎,我自然不能容忍。
可遭来众人厌恶,评价如此不济,也不是我愿意见到的事情。
尽管境况严峻,希真仍旧我行我素。
整日整日的不知把精力扔在哪里。
似乎跟一个与他同样风评不好的老种人走的很近。
当我告诉他“你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便决定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时,他竟答“所以我没和你这样的一起”。
气的我讲不出话。
我这样的。
什么叫我这样的!?
总之与我分化严重的风评令他处在比较被动的位置。
加上令人丧失信心的成绩。
我是不知道这没责任感的混蛋脑子里装的什么。
我只知道种人的姓氏绝非白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