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直子在前方左前右拐，绕来绕去。白尚紧盯着她的背影，跟丢了，可就迷路了。
不知是否是错觉，白尚感觉书架好像在移动。这些书架长得大差不差，乍一眼看没什么区别，走的多了，就容易被迷了眼，找不到方向，忘记了目的地。
“藏书室好复杂，像小时候的迷宫一样。”
走过曲折的道路，走至藏书室的另一头，眼前变得豁然开朗：一面超巨大单向窗户镶嵌于墙壁，外界是碧蓝的天、花白的云、别墅和马路......窗户与书架之间：左边，放了一张粉红的床、木桌、木椅，还有一个大柜子、一台大冰箱；右边，厨具连接着天然气管道，油烟机没有，可是油烟的污渍却不见；中间，铺展一张紫粉的圆地毯，干干净净的，印着西方玄幻的那种蓝色魔法阵。
“要现做吗？”
得到了肯定的回复，白尚摊开手心说：“我不会做饭。”
白尚只会做简单的蛋炒饭和炒青菜一类的，而且还谈不上好吃。以前也一直想学，后来上了大学就彻底放弃了，每天点点外卖或者去学校的食堂解决三餐。
“-我来-”
橘直子系上卡通围裙，走到厨房的那一边。
白尚也跟了上去，“我帮你打下手吧。”
橘直子没有拒绝，她把冰箱下层打开，拎出一袋半满的食材。一个个的翻找，最后取出袋章鱼丸子、流沙包、奶黄包、小馒头、白菜猪肉饺子、鸡排......
“原来橘直子同学是便食派啊。”白尚哑言，接过橘直子递来的袋子，问，“一直是吃这些吗？”
橘直子抿着嘴点头。
“唉，好吧。”
“-不喜欢吗-”
“不是，我也很喜欢吃这些。”白尚坦诚说，“但它们只能偶尔吃，多了营养会不均衡。”
“橘直子同学为什么不和她们一起吃呢？”
“-不能-”
橘直子同学说的太少了，白尚不明所以，和她聊天要有高超的领会能力，要是会手语就好了，得到的信息更完整。
“那我下次来带便当过来吧。”白尚试探性地问。
“-好-”
“你会不会。”白尚生怕再有什么关键词触到她，比划了几下示意手语。
“-你也会？-”
“我不会，但我想如果我们俩用手语交流，会更方便。”
橘直子靠近白尚，眼中蓝光流转，五芒星阵忽隐忽现。
她牵起他的手，很快又松开。双眸恢复了正常，她走到床边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本银色的笔记本，塞给白尚。
白尚简单翻看了一下，里面有很多简笔图画和解释，全本都是手语的教程，“这全部是你自己创造出来的？”
“-参考了世界各地手语教程-”
“厉害。”白尚真心实意的夸赞说，能完整编出一套语言体系的都是神人。
“-你也很厉害-”
橘直子直勾勾看着他，盯得白尚都别过头。
“你是看见了我的未来吗？”
橘直子落寞了，没有回答。两人至此没有交流，盘坐在地毯上，一起等着油锅开，橘直子取出一本纯英文的书籍，白尚翻看她给的手语教程。
教程通俗易懂，但又很详尽，对于国际手语、各地区手语的注意事项做了批注。看过这本教程，白尚才知道原来手语也有方言，每个国家，甚至一个国家的不同地方，手语都可以不同。
起了油锅，白尚开始放油炸物品，做菜难，炸东西却很容易上手。
放完食物，白尚又着手找蒸箱。橘直子已然先他一步，放置好包子、饺子，推了进去。
两人立在油锅前静静等待，白尚时而拿钳子翻动油炸物，橘直子就在一旁干看着，钳子就准备了一个，白尚拿了，她就没有。
在一旁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橘直子陷入了沉思，这样的情形，以前在日本也有过，那时她还只是个长得漂亮的女高中生，还只是橘家族的千金大小姐。
“呲呲”的声音传递于空中，偶尔有一些爆破的空响。
“快好了。”白尚说，“有盘子吗？”
橘直子屈膝，打开油锅下面的柜子，取出几个白净的盘子和碟子，又拿出沙拉酱、番茄酱、各色味噌、海苔屑和肉松，把本来就不大的桌子摆得满满当当。
“你可以做一个架子，这样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海苔屑和肉松、沙拉酱和番茄酱主要是给章鱼小丸子的配料，做完就放了回去。余下的味噌酱还摆在上头。蒸箱加热相比之下要慢得多，还要戴上手套去拿。
盘子全部摆在地毯上，再放上速冲茶，橘直子跪坐一头，白尚盘坐于另一头。
她拍拍手，嘴巴翕动，似乎在说日语的“我要开动了”
白尚有样学样，怎么也看过几十部番剧，标准地说出：“i ta da ki ma su”
下午一点多，白尚饿的肚子咕咕叫了。他没用筷子，单捏着外面的纸，吞一整个流沙包入嘴，里面的温热的蛋黄夹心在嘴里流淌，食物的香气充斥着整个嘴腔。
......
在主栋，冉书萌在女仆长的目光下扯开一块又一块牛肉，“那个家伙居然不和我一起吃。”
“主人不必动怒，管家与她相熟于情于理都是好事。”
“我会因为这个生气？”冉书萌掩嘴狠狠地咀嚼牛肉，说：“那种小女人姿态我才不会有。”
“按照属下的见解，主人是吃醋了。”
“没有。”冉书萌矢口否认。
“冉阳，你觉得你会对怎样的男人动心”
“属下将永远追从主人。”女仆长坚定地回答。
冉书萌换了个话题，说：“我马上去涂山，家还是和以前一样，由你来照料。”
“假如有突发事件，又找不到我，你可以试着向白尚寻求帮助。”
“他？”女仆长一贯是女强人做风，除了冉书萌谁都不依靠，只是秉承信任说，“遵命。”
......
吃过饭后，白尚帮她洗盘子。
“橘直子同学，什么时候可以帮我找书。”
橘直子的手湿漉漉的，她比了个手势。
“马上？”白尚试着翻译。
橘直子竖起大拇指，仿佛在说：白尚君很聪明。
“恰好看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