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做人太木頭的話,也是會有報應的喔

作者:沒有名子的喵 更新时间:2016/8/18 5:21:22 字数:16601

微風從開啟的窗輕拂而入,沒綁上的窗簾伴著鳥兒鳴叫泛著綠色的漣漪,不同於外頭青空、和煦的春日陽光和緩緩移動的白雲。

教室裡一片死寂。

只有答答規律的聲響,粉筆在黑板上留影。

年邁老師的聲音是最舒適的搖籃曲,筆記本上自己的字跡模糊的快變成認不出的咒語。

咚—

..看來,又有一個人陣亡了。

或是,抵抗不了胸前的重力呢?

看著隔壁已經和桌子顏面接觸的美羽,現在的我只剩下孤軍奮戰的心情。

栗色頭髮的那少女,露出無限幸福的睡姿,齊肩的髮絲也在木製桌子上用最自在的方式捲曲著,而在那美麗中有點可愛的容貌下,是那連織衣也望之末及的胸部以及短裙露出大腿的危險地帶和——再往上一點,就可以看見少年們朝思夢想稱之為內褲的布製品。

不不不!我在想什麼啊,差點就被青春時的衝動,污衊了這份友情。

用力搖搖頭的我,已經毫無了睡意,只是用不滿的眼光看著傳來細細呼吸聲的美羽。

櫻井美羽,雖然有歸國子女這一個身份,但本人倒是血統純正的日本人,或許是和國外學校的氛圍不同,雖然在我眼中她也是個不輸織衣的漂亮女孩,但她難以跟人正常的交流,害羞的表現也被他人誤以為是心情不好的瞪視,不說爺爺要體貼女孩子的遺言了,這種情況就是所謂鄰坐要幫助的時候。

現在的她除了一些語法還是錯的之外,已經可以流利的使用日語和人溝通了。

但是...美羽同學,妳那『鳩真是溫柔什麼的,去死吧!!』可以改一改嗎?我提醒過妳好幾次了呢。因為妳每次做這個反應時都是因生氣紅著臉拿書砸我,如果生氣的話應該直接說『鳩,去死吧』才對呢,雖然每次我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就是了。

哦哦!記得最近的一次是我幫吃完飯忘記帶手巾的她直接用我的手巾擦嘴了,就被紅著臉生氣的她用隨身攜帶厚厚的英日字典重重的砸了頭,並且迸出這句話,之後還不知為什麼邊兩手撫著紅透的雙頰邊發出『嘿嘿嘿』如同電車癡漢得手時的笑聲緩緩低下頭。

那個.....我說妳把妳的頭埋進妳那深不見底乳溝中到底有何企圖!?還是這是妳在國外學會的什麼自我鎮靜的宗教儀式!?畢竟妳每次對我生氣完都是這樣安撫自己的心情。

總之一定是讓她生氣了吧。是覺得男生的手巾很髒嗎?或是我擦的太用力了?反正下次有這種狀況時就準備新的手巾輕輕擦,應該就不會讓她不開心了。

另外一件我希望妳改的就是就算買東西時怕跟我走散,也不要若無其事的挽起我的手好嗎...畢竟妳在國外培養出來的胸部,對我的理性和我們的友誼都是殘酷的考驗啊。

如果說還希望妳有什麼改變的話,就是儘量別和我跟秋人這兩個男生混在一起,妳不是有一天放學留在教室時,露著那比擬當時夕陽潮紅般的臉對我說『一上君..我、我喜歡一上君喔!』這樣子的話嗎..唉,也不知道是別班或是前輩裡哪一個跟我同性的幸運兒被妳喜歡上了,但是妳不去找他反而繼續跟我和秋人在一起,不說會被誤會了,連增加感情的機會都沒有啊。

視線離開熟睡的美羽,我繼續看著黑板多出來的白色文字。

但雖這樣說,其實也是美羽她內向的不敢去接近那個男生吧,至少我知道的美羽比起班上其他女孩子平靜而且冷淡多了,或者說美羽才是正常的表現,是其他女孩子太過熱心了..某日忘記帶便當的我立刻被女孩子們的一人一菜而吃上了豐盛的料理、只是簡單幫老師印個文件立刻就有女孩子搶著和我一起去、體育課完總是有環繞遞給我的毛巾。不過在我和美羽關係好一點後,這些就慢慢的消失了。是的,大概知道了我有一位這麼好的朋友,女生們就對看起來比較瘦弱的我放心了吧。

雖然我和美羽常常被男生們半嘲笑的『啊啊,你們還不交往』之類的話,但我知道美羽對我其實是沒意思的,只是對不熟的人還是太內向而不敢說些什麼吧。因為對熟一點的秋人,可就不同了,當時半崩潰的秋人慘叫的說『啊啊!!美羽,快點給我推倒鳩啊!!!別讓我家的妹妹遭到他的毒手!妳不是喜歡鳩的——嗚!』,馬上被紅透臉的美羽『給我閉嘴啊,笨蛋!!!』的反駁了,至於秋人最後的那聲『——嗚!』則是被美羽踢飛所發出的聲音。

那看起來紅透到快要燒壞的臉,是我知道美羽由史以來最生氣的表情。肯定是因為有心上人但被誤會喜歡我和因為秋人玷汙了我們純粹的友情關係,美羽才那麼生氣的吧。

話說那讓秋人直接撞翻七張桌子的力道,可是讓美羽那一陣子不停的被空手道社之類的社團邀請。

「不過這個傢伙都沒有去參加呢,反倒是每天都把放學時間浪費在和我一起去買晚餐啊...」

因為我的父母是世界上有名的人類學家,常常出去一年半載之後才回家一趟,所以我從小是爺爺奶奶帶大的。

但是在爺爺死掉不久後,奶奶也走了——啊,不是去天堂或是地獄那一種,而是去完成年輕時未完成的夢想,似乎是要成為稱霸關東的暴走族之類的吧...?

所以家裡就只剩下我一個,靠著天生下來異常好的適應力,生存了下來,並且還挺自在的,甚至希望父母不要回來。雖然這樣說有點對不起他們,但是都結婚十幾年了仍像熱戀中的小情侶一樣『Darling~』『Baby~』的互相叫,而且不顧時間場合的整天黏在一起摟摟抱抱,他們不會害羞做兒子的我都會害羞了。

我家裡正常的只有我和總是說著充滿哲理話語的已經死去的爺爺吧。

總之,因為只有我一人住的關係,每天買做晚餐的材料成為了我必備的日常,但有父母親做飯的美羽卻還是願意每天陪我買東西,真是細心又體貼的好朋友呢。

噹噹噹的聲音呼喚起了沉睡了人們,在老師說完下課之後,今天上午告一段落。

「喂!!鳩你看——答答噹鏘鏘,變態隱形眼鏡!!」

坐在我前方那位轉過身用自豪語氣說著話的刺蝟頭眼鏡少年是吉田秋人,可以稱為是我好友的傢伙。

但是和他成為好友的關係只是我們從國中開始就認識而用時間累積下來的孽緣。

捧著在掌心上兩片隱形眼鏡,得意的看著我,彷彿是想要我誇獎他的語調和那國民級的機械貓相同似的。

先說,這不是開玩笑啊。

國二靠著入侵電腦得到某日本第一大學升學考准考證的他,去測試實力的參加了考試,輕輕鬆鬆的得到了榜首,用著嘆氣日本未來般語調說著『啊!日本的第一也不過如此而已』...但我想如果當初你考的是國外的學校,我會得到『啊!某國的第一也不過如此』的回答吧。

有全學校不是第一就是第二智商的他,經常做一些奇怪的發明給我,但那些發明的用途都相當的變態。

沒錯,正如他變態的智商般,他的個性也相當的變態。

「喂喂..我說鳩啊,我怎麼感覺你似乎在用很失禮的心態想著一些非常糟糕的內心獨白....」

——!?

「啊、哈哈,怎、怎麼會呢。我只是在想你的新發明要怎麼使用而已。」

「啊啊!!只要戴上就好了。內建紅外線顯影系統,外加自動美化的人工智能電腦還有動態捕捉掃描,更別提—」

「所以說它的用途到底是什麼....」

「哼!問到重點了,鳩!!!」

他兩手掌心各捧著一個鏡片宛如什麼救世主姿勢般站了起來。

「這個可以用來偷窺啊!!不管你面對的是被汗水濕透的女生運動服還是厚厚的水泥牆,或——現在女生穿著的制服,你都可以無視這些直接看到內衣啊!!甚至更內部,可以稱之為人體藝術美的存在!!!」

抓、踩、啪吱。

簡單來說,一副救世主模樣的秋人的兩掌被一個快速如貓的黑影掠過,而把隱形眼鏡拿到手的美羽,毫不猶豫的扔在地下,接著用鞋底輾碎再輾碎。

「我的發明啊——沒有女友蘿莉控的救世主三十八號,變態的隱形眼鏡!!!」

救世主倒下了,跪在一副哼的表情的美羽前,用顫抖的手撿著比較大的眼鏡碎片。

「不是叫你別再發明些奇怪的東西了嗎!?秋人!再有下次我一樣會破壞的。這、這種變態用途的發明。」

美羽皺著眉間,雙手插腰生氣的看著還在和碎片奮戰的秋人君,而秋人則是悲憤的顫抖了起來。

「嗚嗚嗚...吶!鳩,你是、你是了解我的對吧!!?」

「啊啊,或許..」

挺可悲的呢,這個變態。

「嗚嗚...為什麼我真的覺得你似乎在用非常失禮的心態想著一些非常糟糕的內心獨白啊,鳩...」

「哈、哈哈,你多心了吧。」

「可惡、可惡!!明、明明我還記取上次的教訓,不做成別人看的到的眼鏡,做成隱形的眼鏡啊!卻在使用前——妳給我記住!櫻井美羽!!」

喂喂,你正在說一些下次也會失敗的壞人台詞啊,秋人。

還有什麼記取上次的教訓,你只要發明成功了,不管美羽在不在都直接拿出來了吧,這幕場景我可是看了無數次了。

—咦?教訓。

「上次、上次我利用我做的『變態眼鏡』隔著牆偷看小學生的游泳課啊,竟、竟然被警衛發現了,一定是我的眼鏡沒有隱形的關係!對,一定是這樣子沒錯的!!被看到了犯罪工具了!!」

不不,是你的變態表情被發現了吧,你這蘿莉控。你就算改成隱形的還是會被追捕吧。

說到這個,秋人他除了是一個蘿莉控外,更是一個——重度妹控。

癡漢等級的重度妹控。

他的妹妹吉田雪華大約小他五、六歲,是一個可愛的小妹妹,十分喜歡黏著我呢。每次遇見我都是抱住我的手蹭來蹭去,吃飯時也是要坐在我的大腿上,不停的對著我撒嬌著。

我想或許她是想體會真正哥哥的感覺吧,畢竟她的哥哥雖然是個重度妹控,但是就因為是重度妹控才用一些自以為是關心卻侵犯到妹妹隱私的方式而讓雪華醬討厭了吧。

至少,雖然學校裡有她和她的哥哥都是怪人的傳聞,但是就我來看,雪華醬只是一個不善言詞的小女孩而已。了解她後就會知道她是十分可愛甚至對我說出『鳩哥哥,我要嫁給你』這種童言童語呢。

「不要再去做這些奇怪的事了啦,至少別讓你的妹妹擔心吧,秋人。」

「什、什麼奇怪的事啊!!..說到這個!!鳩你才是,對我家聰明可愛活潑漂亮的妹妹做了些什麼事!!?施巫術了對吧!!?下迷藥了對吧!!?你這混帳!!!!」

「喂喂!別拉我的領子啊!!」

「欸...鳩你做了不可告人的事!!?——說,鳩你給我說清楚,我、我一直以為鳩只是現在對女孩子還無感而已,只要我再加油點..嗚!!鳩你什麼時候變成蘿莉控的!?是被秋人這個變態傳染的嗎!!?快點承認,承認的話我會殺了鳩再自我了斷的!!」

什麼跟什麼!!?美羽。妳的不可告人到底是從哪裡聽來的啊,還有國外都是執行嚴刑峻法的嗎!?我承認的話不是該說懲罰減輕才對吧。

先無視著美羽,我看著一副要把我吞掉模樣的秋人。

「秋人!你給我解釋一下,我到底對你家的妹妹做了什麼啊!?」

「一定做了什麼!!不然我家聰明可愛活潑漂亮天真無邪善良的妹妹怎麼會無緣無故向我要你的頭髮和指甲!!這可是她這個月第一次對我開口說話啊!!就浪費在你這種腦袋裝木屑的人身上!!哇啊啊啊!!」

什麼木屑!?很失禮喔,雖然我不知道你的意思是什麼,但完完全全的已經從你的眼神裡讀出了輕蔑的涵義了。

但我正要反駁時,另一邊的美羽聲音卻顫抖了起來。

「頭、頭髮和指甲!?定情之物!!?不行,要給也要先給我才對吧!!」

「什麼先給妳啊!?我和美羽的(友情)才不用那種外在的証明吧!!!」

「欸!!?我、我和鳩的(愛情)不用外在的証明...?」

「是啊,我和美羽的(友情)關係可是非常獨特的啊!!」

雖說和秋人的也是。

他們兩個對我而言都是獨一無二的朋友呢。

但現在一個正憤怒的拉著我的衣領。

而另外一個—

「在、在說什麼的話呢,我才不會高興呢!哼!鳩溫柔什麼的去死吧!!!」

傳說中,有一種拔刀術一刀便能定出勝負。

我以前認為那只是古人誇大的說法而已,但今天的我看到因擋在我前面的秋人被黑影掃過後臉便呈仰角八十五度的浮在空中轉了三圈半,碎裂的眼鏡以緩慢旋轉方式朝天花板飛去。

接下來,我就看見美羽那本厚厚的英日辭典上的『英日』出現在我眼前。

呵呵、呵呵呵。

我又惹美羽生氣了啊,最近這傢伙果然越來越常因為小事生氣了呢,到底是為什麼呢?

但不管原因是什麼,身為男生就該體貼女生,千錯萬錯都是我該檢討我要怎麼改善自己才對。

說不定..美羽她追求的說不定是平平凡凡的友情關係吧,是我搞錯了。

然後—

碰!!

「哇哇哇!!鼻子先生對不起啊!」

不會流出鼻血了吧,倒是...

罪魁禍首的美羽露出臉紅透了的痴呆笑容蹲進了教室角落,兩手就這樣撫著臉頰扭著上半身發出「嘿嘿、嘿嘿嘿嘿」的如同癡漢的聲音,臉也同時以緩慢卻平穩的速度朝胸口壓進—為了我們的友情,我還是別看下去好了。

倒是感覺妳快要發燒了啊,真的不用我打電話叫救護車嗎?

不——要幫忙叫救護車的應該另外一個,因為幫我承受了初始衝擊而被抽飛的秋人。

猶如被拖鞋擊中的蟑螂般,以顏面著地的姿勢抽動著四肢,眼鏡也掉落在他稍微前面一點的地方。

雖然是很可憐沒錯,但了解他平時模樣的班上同學還是看了一眼後繼續吃著各自的飯。

唉..雖然我不願意,但身為你唯一的朋友我還是幫你默哀個三十秒吧,秋人君。

然而在教室各個陰暗的角落,無數男生的聲音冒了出來,包含著最真誠的痛苦和至高無上的敬意「吉、吉田你竟然.....果然,世界是無法忍受你這個天才來拯救我們了吧。」「我還以為靠吉田救世主至少、就算碰不到,至少也看到到第一手經驗啊!如今你卻—!!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啊!!」「科學已經無法賜給人類救贖了,我只能繼續向二次元沉淪了嗎!?吉田大神啊!」

啊,抱歉了,當我剛剛那句話沒有說過,秋人。

至少把這個傢伙送進保健室然後陪到他醒來吧,反正看現在依舊在「嘿嘿嘿」的美羽應該是處理不了後續的情況了。

而且,在困難時互相幫助才是真正的友情!!不是嗎!!?

但是,當我這麼想時,那顫抖的蟑螂四肢卻停了下來,只有左手還在前方摸索著。

直到,拿到了眼鏡為止。

緩緩的,帶著充滿著從地獄裡復仇的冰冷又灼熱的恨意,秋人戴上眼鏡如同得到了什麼天啟般「呵呵..哈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的站了起來。

那個...或許秋人你覺得這樣很帥啦,但跟美羽「嘿嘿嘿、嘿嘿嘿嘿」的痴呆聲音混在一起,氣氛已經沒有了喔。

「我說鳩啊,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從天堂之門前回來嗎?」

天堂...

你不是應該要下地獄的嗎?

或者他口中的天堂只不過是—

「我看到了啊!!剛剛我在意識朦朧中看到了浮在天空雲端彼處的國小遊泳池啊—啊~My Father,那可愛清脆的小蘿莉們的聲音,如今還在我的心中迴響著。」

—果然,你這個變態。

「但你知道為什麼我要回來嗎!!?要忍受著求知那細瘦的四肢、單薄的身體還有微微起伏的胸部..忍受著那種求知蘿莉一切的欲望!沒打開游泳池大門衝進去的我。你知道是為什麼嗎!!?鳩!?」

誰會知道啊,你這個變態。

「因為我要向你復仇啊!!誰會死掉把妹妹留下給你這個後宮小說似的主角人渣!!」

「喂喂!!你這樣說很過分喔,什麼後宮小說的主角,我根本沒有女人緣好嗎?」

「反正鳩你給我喝下這一瓶藥水!!喝完我就放心了!!!」

「誰要喝啊!!?這一看就覺得墨綠色有毒的東西!!還有不要嘴巴衝著我說話啊!口水噴出來了!!」

「管它的,反正不會死的!你只會變成小蘿莉而已!!」

「這樣我也不要啊!!喂喂!就說了你的臉太靠近我了!」

拉拉。

欸,我的衣服是誰..?

「嘻嘻,鳩哥哥午安帕比的說~!」

「嗯,雪華醬也午安啊,說好的午餐我幫妳做了喔。」

是的,眼前這個拿著書的小小女孩子就是秋人的妹妹雪華醬,若說年紀不過小學生的她為什麼會穿著跟我一樣的高中制服,簡單來說就是因為她跳級了。

身為創校以來二位天才之一,和她的哥哥一樣包辦了一年級榜首的地位。

哦哦,大概忘記說了,雪華醬和我跟秋人一樣是一年級生呢。

這樣小小的身體就算有驚人的智力,面對人際關係更複雜的高中生活應該也累了吧。

如果我幫她做的午餐能夠讓她中午十恢復元氣,去面對下午時的課就好了呢。

「來,就在我的桌上吃吧。」

「不,雖然鳩哥哥的便當期待期待的帕比,但....首先要處理這個垃圾,明明是個垃圾卻毫不考慮自己地位的碰觸鳩哥哥呢。」

啊啊,不再用跟我說話的『帕比』式語氣了,變成了冰冰冷冷看著秋人的雪華。

但,這樣對哥哥說話可是不好的喔。

阻止一下吧。雖然不完全是在意秋人的原因,但這也是讓雪華有尊敬長輩的觀念,這些價值觀是對小孩子重要的教導呢。

「雪華啊—」

「不,鳩,你給我閉嘴啊。我不需要你幫我說話,要知道在妹妹面前,哥哥永遠—」

永遠我都不會忘記秋人那張燦爛的笑臉,和跳出這二樓窗戶外的結局。

「—永遠都是受啊。」

聲音,響徹在這風和日麗的空美高中。

彷如藍天是最好的布幕一般,印著趴在泥土地板繼續以蟑螂姿態抽蓄的秋人,和作為他墓誌銘的話語。

而這句話,也讓那些吉田教的信徒們紛紛哭了出來,無以倫比悲痛的語氣從各個角落傳來「吉田大神,我是知道的啊,我也是永遠和我的妹妹隔著那永遠觸碰不到彼此的距離啊!!那稱之為螢幕的距離啊!!」「嗚嗚嗚,我也是啊,救世主,你真的、真的是最模範的哥哥啊,該死的一上啊!!」

那啥!?關我什麼事啊!

怎麼無緣無故就又挨男生的炮火了,還有那稱之營幕的距離到底是什麼啊?

「嘻嘻,趕走了呢!雪華把會讓空氣髒髒的東西趕走了呢,要獎賞、要獎賞的帕比!!」

「不,雪華醬,秋人可是很關心妳的啊,妳也、妳也對他關心一點吧...」

「咦?」

如同做錯什麼事的,那雙似乎馬上就要潰堤雙瞳的仰望。

雪華這樣看著我,一顫一顫的身體像是隨時都會崩潰的哭出來,首先先是咬住嘴唇忍耐著,然後真的忍不住的她突然的低下了頭,用沒拿書那隻手的手臂胡亂的在臉上用力的擦拭,但還是掩飾不了一顆顆斗大的淚珠從臉頰滑落。

「嗚嗚,雪華、雪華做錯事了嗎?雪華是個壞孩子吧,嗚、嗚嗚!」

「不是這樣的!只是..」

感覺的到教室除了那「嘿嘿嘿」頻率越來越少的美羽外,對我責備的眼神。

沒錯,我或許對這個小女孩太嚴格了呢。她也是因為在她的班上得不到一點溫暖才來我這邊的不是嗎?

然而我卻這樣子的指責她,別說教導她正確的價值觀了,連她的安全感也會被破壞吧。

「雪華醬,是我錯了呢。」

「嘻嘻。」

—欸!?

...是我聽錯了吧,那個笑聲。

沒錯,雪華還是在哭泣的表情啊。

「嗚嗚,雪華、雪華不相信!嗚嗚嗚,雪華這個壞孩子一定是被鳩哥哥討厭了。除、除非—」

「除非什麼!?有我做的到的事,一定會幫雪華醬做到的。」

「除非鳩哥哥『啊的~』喂我,不、不然雪華醬不相信喔,帕比。」

啊,只是這樣啊。如果只是這樣就可以換得這個女孩對我的信任真的是太輕鬆了。雪華還真是一個單純的孩子啊,不由的有點擔心她的未來了,萬一遇到了愛情騙子之類的男生怎麼辦呢,感覺能有體會到一點秋人的擔心了。

如果是這樣,我幫著秋人一起想辦法吧,不過現在首先是要—

「可以啊,那雪華醬就先坐在秋人的位置上可以嗎?」

「不要,髒髒,我要坐這裡的帕比!!」

呃...哈哈,算了,但是那是美羽的座位啊。不過由美羽「嘿嘿嘿」的頻率看來還有一段時間才會回來,就算回來了,雖然和雪華醬不知道為什麼見面都會吵架的美羽,也會讓出座位給她吧,大不了我的位置給雪華坐而我站著餵她。

於是,就這樣以大哥哥的溫柔表情,看著雪華醬坐在美羽的位置上,搖晃著懸空兩隻腿的可愛模樣。

欸?書放在了桌子上了呢,又在這種奇怪的書了啊,還是提醒秋人關心一下比較好吧。

這本是...『海地的愛情魔法—教你用頭髮及指甲下咒,擄獲愛人的心』?

怎麼覺得頭髮和指甲今天似乎在哪聽過了..?

嘛,雪華也到了對戀愛有點憧憬的年紀了啊,要好好的教她正確的愛情觀才對,不要看這些奇怪的書。不過這邊還是慢慢來吧,雖然我沒談過任何一場的戀愛,但誰喜歡誰我至少看的出來,就像美羽喜歡那神秘的『一上君』一樣啊,當初也是我發現了她有種戀愛少女的感覺呢,才問她她有沒有喜歡的人。嘛,也許是太害羞了吧,她才會叫我在黃昏留下來由她單獨對我說,畢竟這也是僅限好友的私密話題,被美羽當作好朋友很開心呢。

「來,啊~雪華醬。」

「帕比啊的說~」

「等、等等!!鳩,這可愛又討厭死的可愛傢伙是什麼時候來的!!?」

欸?醒了啊,美羽。

我說妳幹麼每次跟雪華說話時就這樣急沖沖的彷如遇到什麼魔王時的語氣。

還有啊,那可愛又討厭要死的可愛傢伙中妳到底想表達的是什麼啊?

「妳到底是認為可愛還是討厭啊。剛剛妳在進行自我療癒時她就來了。」

「什、什麼進行自我療癒啊!不要說的和奇怪的宗教儀式一樣。」

不,妳不就是在做嗎....但或許這在國外已經流行了吧,所以平常人都覺得不奇怪了,我的知識果然太落後跟不上國外的新知呢。

「嗯嗯,原來是正常的宗教儀式啊...」

「你在小聲的說什麼啊!反、反正為什麼這個可愛的惡女坐在我的位置上,還、還被被你做『啊~』的姿勢!?」

惡女...喂!這樣說太過分了喔。

或許在國外的說話是比較直接沒錯,但也不要這樣對小孩子說啊。尤其是妳現在手叉腰氣鼓鼓的樣子,會讓雪華害怕不是?

況且對小孩子計較些什麼,人家也只不過是小孩子啊。雖然知道美羽妳沒有斥責的意思,但這種口氣已經足以讓孩子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或許雪華現在無法清楚妳的意思,但已經會不知所措了吧。

而雪華,就這樣睜的大大的眼睛看著美羽、小嘴一張一合彷彿不太能理解美羽剛剛話語的用意。

沒錯,對孩子計較些什—

「給我閉嘴,乳牛。」

—....麼。

...

這、這是?

「妳、妳這可愛的惡魔!!」愣了一下後的美羽,突然像是理解了什麼般用盡全身的力量對著雪華大吼著。

美羽,妳是想挑釁對吧...我不知道妳是怎麼想的啦,但我覺得妳說的這句話一點都不像在挑釁人啊。

「忌妒了嗎?被『啊的』餵了帕比。」

「我、我才不羨慕呢!!被鳩這種貨色!」

喂喂,有點過分啊,美羽。

什麼我這種貨色,雖然沒有人喜歡我我也是知道的,但我覺得我姑且也算是中等程度的男孩子啊。

還是說國外的男孩子也加入評比了,是啊,就憑美羽妳的模樣一定在國外也很受歡迎吧,或許還談過了我無法想像的那種轟轟烈烈又羅曼蒂克的戀愛。

嗯嗯,那我無法被妳看上是正常的呢。

「嘿嘿,是嗎?鳩哥哥,啊~」

「欸?..好的,啊~」

「嗚!!嗚魯!!!」

美羽發出了如輸了什麼似的叫聲,一臉挫敗的看著雪華。

但憋著嘴一副欲言又止模樣的她最後沖著我說話,把一切的怨懟朝我發洩出來。

「垃圾!!淫亂!!**!!變態變態!!蘿莉控!!!」

「喂喂,再說什麼啊!!我哪裡變態垃圾淫亂**什麼的啊!!而且不要在小孩子面前說那麼粗俗的話,會造成非常不好的影響!」

沒錯,就是這樣剛剛才讓雪華做出那種發言的。

真是的,一定是秋人那傢伙帶壞的...

不過也不能怪美羽呢,西方的風氣就是有話直說、講求效率的吧。但我還是希望雪華醬長大了能成為像織衣同學那樣清純呢。

「什麼——鳩、鳩你..你沒有否、否認你是蘿莉控!!?」

「這不是重點吧!!美羽。我真的覺得教育小孩的方式要從身教做起啊,現在就要開始讓自己執行,做母親時才能給孩子最好的教育吧。」

「做、做母親..不不!!就說了鳩你沒否認你是蘿莉控啊!!!」

「那真的不是重點啊!!美羽這樣很讓我擔心,萬一將來做妻子時怎麼辦。」

「做..做妻子!!!?像、像鳩的?!」

「是啊,總有一天美羽要成為的吧。」

或許不是我的,但這麼可愛又善良的美羽不被人喜歡的話只能說男生們太沒眼光了。

不過....

啊啊,看妳一副要把我吃進去的樣子應該是聽不進我的話了,但身為好朋友還是提醒一下妳個性的缺點比較好吧,美羽同....

喂!我說妳剛剛那股把我丟出窗外的氣勢到哪裡去了啦,怎麼現在感覺妳又要進行那『嘿嘿嘿』的宗教儀式了!?

—拉拉。

欸?我的衣袖...

「啊,雪華醬,有什麼事嗎?」

「身為雌性,**太大應該會不被雄性所選為配偶的吧?帕比?」

咦?怎麼突然問這個?

雖然對某些男生是胸部越大越好沒錯,但是對我而言重要的不是外表而是內在吧。

外面怎麼樣都無所謂不是嗎?真正的喜歡人是喜歡那個人的內在。

但是.....雪華問的應該不是這一個吧?

雖然對她為什麼會突然提出這個問題感到有點奇怪,但是這就是小孩子吧。

嗯嗯,想到什麼就問什麼呢。而這時身為哥哥就應該好好的回答給予正確的知識,讓她保持著好奇心呢。

話說....雪華的意思,應該是問在哺乳類生物之中吧。

雖然有專門產奶的乳牛在,但這也是人擇下的結果。在自然界的生存競爭中,的確**大的生存會比較不利,所以雄性生物選擇的配偶也應該會是選**適中的吧?

「嗯,是的,是這樣呢。我想太大的話真的不會被選擇喔。」

「這、這...!?」

剛剛快要進入冥想狀態的美羽,聽到我說的話眼角掛淚了起來,顫抖的問著。

「鳩...鳩真的這樣認為嗎!!?」

「是啊,不就是這樣子嗎?」

這樣物競天擇的學說很正常不是?父母身為生物教授的美羽應該比我還更清楚吧。

雖然誰淘汰誰的說法是有點殘酷沒錯啦...

「我、我!!什麼鳩最最最討厭了啊!!!」

就這樣用著八百分貝的音量在我耳邊大吼著,吼完的美羽直接摀著臉跑了出去。

哇哇哇!!耳朵要聾了啊!!我又做錯什麼讓美羽生氣的事了!?

..難道—!!!?

是啊,為什麼我以前都沒發現美羽妳的心情呢。

雖然害羞內向的妳不敢明說,但我已經知道妳的感情了喔,美羽。是一直沒察覺到的我的錯呢,難怪最近越來越來『鳩溫柔什麼的去死吧!!!』這樣的生氣了。

原因就是最近那一個妳喜歡的人沒錯吧?那個神祕的一上君。

妳內向的不敢接近那個男生對他告白,所以戀愛的心情一直的起伏不定才用著宗教的平靜儀式安慰著自己。這就是少女心吧,我懂的。

但我剛剛卻還在妳最近那麼感性、有著苦澀的單戀心情時,竟然講出了物競天擇這麼殘酷的話,那麼善良的妳平時就會悲傷了,在這個時候對一點都不體貼妳心情的我會生氣是理所當然的呢。

該怎麼辦呢....

由於太專心這樣想著美羽的事了,當時的我並沒有在意在我旁邊雪華那如同勝利者般的笑容...

「吶!!鳩哥哥、鳩哥哥,雪華想要『啊~』了帕比。」

「啊,是呢,要加快一點速度了喔。」看著午餐時間已經過大半的我說著,向小小的口遞出湯匙。

「對了,雪華醬知道有什麼幫人戀愛的方法嗎?」

雖然是個個性那麼可愛的小女孩,但她腦袋的聰明才智可是貨真價實的。

看最近在看戀愛書籍的她,應該有幫美羽祝福讓她戀愛成功的辦法吧。

雖然知道是迷信,但是看美羽為戀愛煩惱那痛苦的身姿任誰都會想幫助她吧。

「欸的帕比?為什麼這樣問帕比...是要、要幫我和鳩哥哥戀愛嗎?」

低著微微透著紅暈的臉,雪華小聲的問。

果然呢,小孩子還是會對戀愛的東西害羞呢,而且除了為她自己也想到了我啊,果然是個善良又內向的孩子。

但我還是沒有戀愛的打算,這種東西該來時就會來,連美羽這種美少女至今都沒有男友,更何況一點都不受歡迎的我呢。

那除了美羽外,我連雪華一起幫忙禱告吧。

「沒錯呢,雪華醬。」

「帕比帕比帕比~!!」

嘛,開心就好了呢,看著那似乎已經獲得了人生大勝利的小女孩我不由的露出笑容。

「鳩哥哥,在奈川橋過去一點要進去森林的地方,有一個神社喔,聽說那裡很靈的帕比。」

「欸?是在空美鎮這裡嗎?」

「嗯的帕比!!」

「但是我這裡記得不是只有御社狐神社嗎?」

沒錯,就是織衣家的神社,有五百年歷史的它是鎮上老一輩的人的信仰。

供奉著自古以來空美鎮的守護神,御社狐之神鈴夜久羅美。

「不是喔帕比,現在的御社狐神社反而算是新建的,雖然沒什麼人知道不過剛剛雪華說的那間才是最初的御社狐神社,一千年歷史了帕比。但因為太小了只跟現在的雪華一樣高,在空美鎮人口變多後就才蓋了現在的御社狐神社,帕比的說。」

「啊啊,雪華醬知道的可真多呢。」

「這是要當鳩哥哥妻子該有的常識,不會像那隻胸大無腦的乳——」

啪!

說到一半的雪華,被突然的重重開門聲打斷。

全身是傷,眼鏡不但鏡片碎掉連鏡架也歪掉的秋人出現在門口。

「雪、雪華!!哥哥不准許啊!!怎麼可能把妳交給鳩這種貨色!!怎麼可能讓鳩每天嘿嘿嘿叫妳穿小學生泳裝和已經消失的那種小學生短褲!!」

喂喂,秋人,別把自己的心願說出來好嗎?你現在可是一臉變態又生氣的模樣。老實說有點噁心啊。

而且,

「而且秋人,雪華對我—」

「垃圾,從窗戶跳下去,這次要以頭著地的方式。」

「!!是、是的,雪華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啊!只要是雪華的心願哥哥我什麼都會滿足!!」

那是誰曾說過的呢?

人雖然沒有如鳥兒會飛的翅膀,但人有比鳥兒更嚮往青空的羽翼。

再一次跳下去的秋人已經張開了那對專屬於人類,稱之為意志的羽翼!

但—那終究不是真的翅膀,於是秋人又掉下去了。

欸欸!?這次是腦袋著地的方式,會不會讓他唯一有價值的天才腦袋撞壞了吧!!?

....不,撞壞了也好,他也只會把他的聰明才智禍害人類一萬年吧。

不過,作為朋友還是姑且的看一下好了。

秋人並沒有事,而是以倒栽蔥的方式塞進了一位吃力騎著腳踏車老爺爺後方載著的廚餘桶。

應該是食堂的廚餘吧?

但這不是重點了,帶重度老花眼鏡的爺爺雖然往後看了一眼,但似乎是沒注意到那雙在廚餘桶外奮力掙扎求生彷彿快被黏乎狀的廚餘用窒息的雙腿。

就這樣啪吱啪吱的,老舊腳踏車漸行漸遠....

「鳩、鳩哥哥,剛剛..剛剛說雪、雪華對鳩哥哥怎麼了的帕比?」

看著那又有如微熟蘋果般紅紅的臉,我不禁嘆了口氣。

...嘛,『而且秋人,雪華對我來說只是妹妹而已。』這句話看到為了妹妹連尊嚴都不要的秋人後可說不出來了。

當然前提要設定秋人還有尊嚴啦。

不過...

「雪華..雪華對我來說也是很重要的呢,雖然不至於像秋人一樣那種程度,但雪華的幸福說不定也是我的幸福呢。」

「嘿嘿!帕比、帕比!!那鳩哥哥一定要去雪華剛剛說的舊御社狐神社喔,那裡聽說對戀愛非常靈驗的帕比!!為了雪華和鳩哥哥的幸福!一定要喔!!」

果然是個單純的小孩啊,我說雪華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後馬上就信了呢。

啊啊,又擔心雪華以後會不會被壞男人騙了。

「對了,鳩哥哥,如果要去那裡的話,請帶這個..嗯,還有這個....這個也要的帕比!」

這是...開山刀、電擊棒、手槍、土製炸彈、不明用處的藥丸、詛咒用的木乃伊之手....

應、應該都是玩具吧,哈哈、哈哈哈...

而且,這小小身子上到底是怎麼裝下這些東西的....

「鳩哥哥,請帶好喔,畢竟那邊人比較少的帕比。」

「哈、哈哈,我拿這個就好了...」

「唔!!不行的帕比,只帶手槍的話不可以的,雖然這把雪華自製的手槍有著五百公尺內的準確射程和國家機密等級的暗殺消音裝置。但今天的新聞,空美鎮有搶劫殺人犯逃了進來喔,只帶槍的話鳩哥哥保護不了自己的帕比!!!」

「不會啦。相信我吧,一定會幫妳祈福成功的!在這之前我是不會死的!」

反正也只是玩具嘛,就這樣只留下玩具手槍在午餐後送回了雪華回去她們班上。

下午的上課時還因為這把槍帥氣的外表在邊聽數學課時邊把玩了一下,不小心按到了板機。

然後,聽見了極細微的答一聲,黑板前老師手上的粉筆不知為何在半空中斷成兩半,甚至在老師剛寫完在黑板上的零中間還多了一個凹進去的洞。

呵呵、呵呵呵....

於是我只好在下課時,對還活著的回來的秋人說這把槍是他妹妹做的並送給了他,後者因此興高采烈的再次展示了他的變態發明。

當然的,被美羽再次制裁了。

在這日常的氣氛讓我忘記了,雪華對我說的那件搶劫殺人犯的事情。

啊啊,要是多注意一點的話—

就不會迎來那段可悲的未來了吧。

放學時,為了幫美羽戀愛祈禱能成功還有雪華未來可以找到好男兒的我快步的從教室跑了出去。

希望能在夕陽下山前用好,等等還要去黃昏價格變便宜的商店街買今天的晚餐呢。

但在校門口,我就遇見了跟我一樣是一年級生的織衣同學,她在校門吃力的拿著一大包東西,纖細白皙的手根本不適合拿這種重物。

因為比較早出來的關係,校門附近並沒有多少人。

而一旁數個男生正在猜拳著。

「說好了喔,輸的人就放棄吧。我會贏給你們這些渣渣看的!!」

「哼哼,會贏的是我,你就去接受神給予的悲劇命運吧。」

「快猜拳啦,弱者總是廢話比較多的。」

他們這樣討論著。

難不成——

真是的,怎麼可以不但不想幫女孩子拿東西還變成玩懲罰遊戲的方式猜拳決定讓最輸的去呢。這樣一點都不體貼女孩子啊,尤其是織衣她現在嘿咻嘿咻努力的模樣不讓人心疼嗎?

你們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織衣,我來幫忙吧。」

「啊...嗯!謝謝了,一上君。」

黑色的雙瞳裡是不輸夕陽的溫暖笑容。

皆神織衣,可以說是我青梅竹馬的女孩子,但也不是很熟的那一種,應該說只是小時候我被爺爺帶去神社見身為爺爺好友神社住持時,才會見到身為住持孫女的織衣。

就只是偶爾玩在一起,看著爺爺和住持爺爺分享著書籍的畫面。

但已經不記得是些什麼說書了,不過如果是爺爺看的書一定是些好書吧...說起來只模糊記得那些書上都有某個數字和禁止符號的標記。

或許是因為神社悠然無爭的環境,織衣變成了如出水芙蓉般的女孩子。

不經世事的連男生在欺負她也看不出來。

真是的...

但我聽卻到了後方剛剛猜拳男生的哀號。

「該、該死的一上!!明明我猜贏了。竟然給我捷足先登完全沒有規矩,這、這幫助織衣醬增加好感度的旗幟就這樣被這人渣拿走了啊!!」

「雖然猜輸的我也不能去幫了,但一上真的很討厭啊!!這種帥哥最討厭了啊!!」

呃...似乎多做了些什麼事了。

各位真是抱歉了,但現在叫我把手上的重物還給織衣這麼不體貼的是我可做不出來。

「一上君怎麼了嗎?」

「不,沒事。這些拿去神社就好了嗎?」

「不用,在下一個路的轉角放著就可以了,我的爺爺會帶人來拿喔。啊!等一下,一上君過來一下,領帶歪了喔。」

白皙如童話中公主般的手,向我的領口伸了過來。夕陽最溫暖的餘韻映在了那笑顏上。

「好了喔,一上君。」

「啊...謝謝了,織衣很體貼呢。」

「啊咧??」

如同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般,像孩子似的清澈雙瞳疑惑的看著我。

沒錯,對織衣來講,體貼已經成為她內化的個性之一了呢,不愧是在學校裡被稱為竹取公主的女孩子啊。

就這樣被那洋溢的單純無知卻溫暖的眼神看著,然而——

「一上,去死吧。」

「一上,呵呵...呵呵呵,給我下十八層地獄吧!」

這樣如同地獄最深處傳來的厲鬼聲。

我說,我是怎麼又被男生詛咒了...?

是因為織衣剛剛幫我整理了領帶嗎?

但這種女孩子幫我整理領帶的事情,雖然最近都消失了,不過在開學前一個月左右可是常常有的喔。

就說這間學校裡的女孩子都太熱心了啦,看到似乎比較體弱的我就紛紛給了我幫助呢!

但是最近終於在無數體育課之中了解到我其實體力還行的吧,畢竟—在那時上體育課的話班上的女孩子都會一窩風跑來看男生打球。

過了很久我才了解到,她們是看我打球,一定是擔心我會不會不時中暑倒地呢,還一直給我遞水,是誰說都市沒有人情味的呢。

或許也有我跟美羽成為好朋友的原因呢。啊啊,美羽也辛苦了啊,沒讓其他女孩子再擔心我了。

所以雖然我在升高中之前也沒有以為,但女生幫男生繫個領帶這種小事都就跟頭上有灰塵幫忙拍掉一樣正常吧。

還是說是因為織衣她太受歡迎了呢?

畢竟男生總不喜歡看見喜歡的女孩子幫別人做任何事吧,就是那啥的戀愛是自私的真理。

「不過織衣妳真是一點都沒自覺呢...」

「自覺??自覺什麼,一上君?」

算了,這種不知道自己其實很受歡迎的地方也是她可愛的地方呢。

但是織衣同學,妳這樣的天然可是讓喜歡妳的人很辛苦的喔。

這時,突然後面傳來緊張兮兮向我搭話的聲音。

「那、那個!!一上君,請等一下!!」

是一個留著褐色短髮的可愛女孩子,用力喘著氣像剛剛突然跑過來似的。

記得叫...

「是愛莎同學吧,有什麼事找我呢?」

沒錯,是我班上的女孩子呢,至於她更後面有另外兩個擺出加油啊的姿勢的女孩子。

也是我們班上的,記得沒錯的話跟愛莎同學是好朋友吧。

順帶一提,織衣她跟雪華醬是同一個班的。

「那、那個....一、一上君..我、我我...我喜歡你!!」

吱吱嗚嗚了很久,最後像是用盡全身力氣般對我說出,愛莎瞳中焦急的神色等待著我的反應。

「我也喜歡妳喔,愛莎同學。」

「欸!!?」

有必要那麼驚訝嗎..?

畢竟—

「班上的大家都是好人呢,尤其女生都特別溫柔啊,我喜歡班上的大家包括愛莎同學喔。」

啊啊,好幾次了呢。班上的女孩子怕我融入不了班上,不停的一個接一個告訴我喜歡我這件事。

但沒說也沒關係,從妳們溫柔的舉動就知道妳們對我的照顧有多少了呢。

「不..那個...我、我...我對一上君的喜歡是特別的那種喜歡!」

「特別的..?」

哦!!我想起來了,之前我忘記帶便當,接受女孩子的料理時,愛莎同學可是把她便當中的主菜炸蝦全給了我呢。

比起其他只給我配菜的女孩子,真的是特別的。

「沒錯,愛莎對我特別照顧呢,真的是十分熱心的同學喔。真感謝妳啊,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管向我開口沒問題喔!」

「欸欸?....嗚、嗚嗚嗚!!」

愛莎同學就這樣哭泣的掩面往後跑了,飄起的蘇格蘭裙襬不知為何看起來有絲絕望。

是我說錯了什麼嗎?

「一上君,真是溫柔呢。」

旁邊是笑瞇瞇織衣同學的表情。

「啊啊,也想當一上君的同學了,很體貼女孩子喔!這樣的一上君我也很喜歡呢。」

「但是...她哭著跑掉了..是我做錯了什麼吧?」

「不不,一上君不了解少女心喔,那是——感動的流淚喔。」

「啊啊!!原來如此,我還在煩惱著為什麼每次女孩子對我說喜歡我之後,都哭著跑掉了呢。」

原來如此啊,解開我的疑惑了呢,織衣。

就算天然單純,但織衣同學也是個女孩子啊,一定知道同樣是女孩子她們的想法呢。

就在此時,另外一個疑似學長的人也跑了過來。

一樣臉紅氣喘的模樣,但這次就不是叫我的名子了。

「皆、皆神學妹!!」

叫起織衣的姓。

「我、我喜歡妳啊!!!」

欸!?這就是洋溢的青春與熱血男孩子的告白啊!!只在電視裡看見過呢,沒想到竟然活生生的出現在我眼前。

學長似乎像跑累了或下定什麼決心般,微彎著腰喘著氣,雙手放在了半彎的膝上。

「從以前、從以前就是一直看著妳上學路上美麗的黑色長髮隨風飄逸。然而帶著如被小鹿撞的感覺的我卻毫沒有勇氣上前,這無法向妳傾訴的痛苦每天晚上都刺激著我無法入眠,唯一對明天的期望就是再看到妳的背影,今天我終於拿出勇氣了!我喜歡妳啊!!」

「嗯!!我也喜歡大家喔。學校裡的大家都很溫柔呢。」

毫不猶豫的說著,織衣用著最溫柔的笑容。

...有時天然還真是殘酷呢。

「不!!我、我那個,我想要妳當我的女友啊!!」

「女友...啊!女性的朋友吧,可以喔。」思考一下的織衣露出恍然大悟般的表情後又是溫柔的笑容「學校裡的大家果然都很溫柔呢。」

「不不,我是——不!!!」

「哼哼,二年D班的井上昴是嗎?我等以織衣十戒將你處決!!」

一群穿著背上繡著『織衣控』的全身被黑衣包的黑衣人將剛剛告白的學長拖了走。其中如首領的黑衣人這麼說著。

這...就是傳說中那群對織衣同學狂熱份子所組成的後援會吧。

甚至在一次中午時,攻佔廣播室向學校同學們宣傳他們的織衣教義,且人數有不斷增加的趨勢。

看現在出來的人數就有六、七個了,更別提他們舉行入會儀式時幾百人的盛況。

如領頭人的黑衣人手往學校一指「走!!吾之同胞啊!!帶他進入聖堂中進行再教育吧!!把織衣同學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的思想刻在他愚蠢的腦袋裡!!!」

「Yes!Sir!!」

「不不,放開我啊—放開!!...嗚嗚!!嗚嗚嗚!!!」

口被布條塞住加上五花大綁後,學長被扛了起來消失在遙遠的地方....

「還有你,一上,看你是吉田救世主朋友的份上,我們就姑且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你敢對織衣女神做些什麼無理的舉動的話,碎屍萬段!!」

領頭人說完,把一個煙霧彈丟到腳底後,就在煙霧中消失了。

欸欸!?我怎麼感覺又惹上了莫名其妙的人!!而且....因為秋人所以得救了。

雖然得救了,但這更加莫名其妙的討厭感是..?

「咳咳、咳咳咳。織衣,妳沒事吧?」

「嗯!沒事,這個學校的大家果然都很有趣呢!!而且都很喜歡我呢,我很開心喔。」

「不..我想剛剛學長是跟妳告白啦...」

「告白??」

用著這是什麼東西的眼神,看著我。

啊啊,織衣果然太單純了呢。

雖然也沒有戀愛經驗,但至少看的出誰喜歡誰的我也為她心疼了一下。

不像平凡的我,她可是很受歡迎的孩子啊。

這樣想的我,在和織衣告別完後,往著雪華說的舊御社狐神社邁進。

也幫織衣祈福好了,希望單純的她也能有美麗的愛情啊。

往鎮的邊緣前進,在黃昏下的人影也漸漸稀少了起來。

..是這邊沒錯吧?

第一次到這裡來呢..應該。

雖然小時候似乎有來這裡玩過的印象,但是實在是太模糊了已經無法想起來了。

寬大的馬路上沒有一台車輛,連行人道都空空的一片。

要出鎮上的這裡還真是荒涼啊。

四處察看的我終於發現在對面河旁的行人道上真有一個小小的木製神社,老舊的木頭花紋不知道被雨水侵蝕了多少,而圍繞在它旁邊的柱連繩—原本應該是白色的吧,但現在卻髒掉成了灰色。

比上織衣家有五百年歷史的新御社狐神社,這裡更是多了許多滄桑的感覺,尤其是夕陽光灑在神社一旁刻著介紹神社的石碑時,更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悲涼氣氛。

但是,真正讓我感到訝異的事——

一個嬌小的少女就這樣坐在了神社前的瓷磚人行道上,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的嘆息著。

穿著是白色的和服,腰部用紅緞帶綁緊,而——那個頭上的白色的獸耳和臀部延伸出的獸尾是裝飾,沒錯吧?

這個女孩子,好可愛啊...要是秋人看到後肯定會不顧一切的撲上去吧。

白皙的有如陶瓷般的臉蛋,和神祕卻不突兀的銀白長髮一起被夕陽染紅。

明明是如此惹人憐惜的模樣,卻把腳放在臀部外、跪坐在人行道上一副哀傷的樣子讓看的人都有心碎的感覺。

糟糕啊...感覺很難無視這個女孩子去直接和神社祈福了。

對了!不會是迷路了吧?

去問問看吧,如果真的迷路了,在天色要晚下來的現在趕快幫她找到家人比較好呢。

但是往那邊走的我,卻聽見了一個刺耳的聲音越來越近。

——警車聲。

還有一台開的飛快的國產轎車以九十度轉彎的方式在地面讓留著似乎烤焦般的煞車痕。

「連續搶劫殺人犯,長谷川泉一郎!你已經被包圍了!!請快下車!!!」

但沒理會警車的聲音,轎車只是開的更快然後—打滑了。

直接衝上了對面的人行道。

什、什麼!!?

不會吧...

還有——衝向了那位有著白色獸耳獸尾的少女。

然而嬌小的少女卻像一點都沒察覺似的,連跑都不跑,繼續發愣的坐在那裡。

不好、不好了!!!

我的雙腳跑了起來。

拜託,要趕上啊!!!

在被警車追的轎車頭燈刺的眼睛張不開時。

我推開了少女。

而接下來的時間似乎變的好慢好慢,我看到被我推向另一旁的少女,眼中訝異的樣子。

然後,我的身體受到了痛到快暈過去的撞擊,感受到每一根骨頭碎掉的痛覺。

因為撞擊的力道,我往了人行道邊的護欄飛了過去,但我沒被欄住而是從上方穿了過去,只是右腳小腿碰觸到欄杆時聽到了啪一聲骨頭斷掉的聲音,接著就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

...我是要死了嗎?

就這樣在變的好慢的時間悠悠的想著。

以頭著地的方式往護欄後與人行道有十幾公尺落差的奈川河跌了進去。

看著坐在轎車上驚訝的一臉鬍渣叼根菸還背著步槍的駕駛,他旁邊的座位是一箱一箱公事包,最上頭打開的那個露出一疊疊灑在車內的鈔票。

...對了,記得今天空美鎮好像有一個搶劫殺人犯躲了進來,中午還聽雪華說過呢。

嘛,只不過想起來的我也來不及了嘛,就這樣默默注視著轎車撞上了有一千年歷史的舊御社狐神社。

差點忘了呢,還要幫美羽、雪華、織衣祈福呢。

在壞掉神社的木屑飄在我身旁時想著。

美羽,妳是一個好孩子啊,只是太過去害羞了無法對妳喜歡的『一上君』開口吧。我不在了,已經幫不了妳這位好朋友了,希望妳可以戀愛成功啊。

雪華,妳老是說著要當我的妻子呢,我知道是童言童語而已,但是還是很高興被妳當哥哥喜歡著這件事。希望是個單純孩子的妳,以後不會被壞男人騙,有著幸福的愛情啊。

還有織衣,如果可以的話,真想把我對於戀愛的敏銳度送給妳呢。喜歡妳的男孩子中一定有特別優秀的,如果妳能知道戀愛是什麼的話,一定可以和那個男生一起擁有幸福吧。

就這樣默默的禱告著。

然後眼睛在不知不覺時閉了上。

意識化為一片漆黑....

...

——好、好冷。

嗚..怎麼了,不是春天了嗎?怎麼還那麼冷。

啊..我的衣服怎麼有種濕透了的感覺。

背後也不是床柔軟般的觸感,而是顆粒分明堅硬的東西。

這是....

欸!!?

這是哪裡!!?

頭上沒有天花板,是掛著月兒的黑夜。風吹動樹葉的聲音伴隨著河流纏纏的鳴奏,我..我怎麼會在河旁邊。

而且—

嗚..好痛,怎麼有種骨頭散掉過的感覺。

難道!!?

我剛剛又惹美羽生氣了,被她全壘打的打飛到這裡!!

真是太可怕了,國外的食物不僅能培養出那對份量十足的舶來品,還能用出如此的怪力啊...

「人之子,你終於醒了啊。」

頭後方,傳來如鈴般悅耳的聲音。

那是...儘管有骨頭又快散掉的感覺,但我還是掙扎從鵝卵石的地面上半坐了起來,看向後方。

是位有著白色獸耳獸尾的女孩子,月光讓她銀色的長髮和赤色的瞳孔更加的神秘了——是剛剛我救的那個女孩子。

欸!!?

可怕的回憶一一的浮現腦海。

剛剛...剛剛我是出了車禍沒錯啊,現、現在怎麼感覺一點都沒有事!!?

「我、妾身是掌管戀愛與情慾的神,御社狐之神,鈴夜久羅美。」用一種與生俱來的高傲說著,但那種高傲卻讓人不自覺的相信了她的話「我說啊,少年——」

「——你已經死過一次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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