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澹暗暗扯开嘴角,在她收手之际,突然打出一掌,掌风散出比之前更浓厚的黑雾,朝着她面前快速攻击,瞬间扩散到全身,身影消失于黑雾之中。
“列云珝!”宁仲完大喊。
梁澹冷笑一声,对着那团黑雾说道:“说实话,你的能力的确比我强,那又如何,年轻人就是年轻,打架可不是比谁的力气大,论对战经验,那里比得上老一辈。”
梁澹一脸得意,这次他直接打中,她根本来不及闪避,为了一击即中,他动了真格用上百分百的异能。
“年轻人就是年轻,以为自己炼就异能顶峰,就在前辈面前狂妄自大,哼!这就是给你的教训,如此不堪……”
突然有人大喊:“澹哥,不好了,快瞧瞧!”
梁澹闻言马上转过身,发现那团黑雾范围越变越少,脸上的笑意全无,顿时一僵。
不到一分钟时间,列云珝的身影再次出现。
黑团在她手上游走如水流,两手一搓,不断挤压,形成一个暗黑色的球。
“你居然能吸收我的异能!”
若不是亲眼目睹,他根本不会相信有人能把别人的异能吸收后再转化,这到底是哪个属性的异能?能干出如此可怕的事!
他刚才打中她的地方,依旧毫发无损,连衣服都没起半个皱褶。
列云珝摇摇头,“真失望,以为你有什么绝招使出,你们这世代的异人,不过如此?”
此刻的梁澹,没心思听她的奚落。
他怂了,彻底的败了,她失望的眼神,让他打从心底的颤抖着。
列云珝漫不经心,随手往前一丢,“罢了,这个还给你。”
她抛球似的把压缩的小黑球丢出,掷到他身上,黑雾迅速爬在他的身上,不受控疯狂的游走,撕碎他的皮肤,吸食他的精血。
他倒在地上不断抽搐,凄厉的嘶喊声,响遍偌大的房间。
刚才声势浩大的一群小混混,眼见带头的首领失势,瞧着列云珝的眼神变得惊恐起来,顾不得地上痛苦挣扎的梁澹,个个鸡飞狗跳的逃了出去。
“世代人无情无义,古往今来,倒是不会变。”她暗暗哀叹。
早知道这个异能者梁澹并非她的对手,刚只是故意放水,欲试试这世代异能者的身手。
没想到,过了四千年,她对灵力的执着,还是跟当年的她一样。
她满心期待,兴奋的迎来人间第一个对手,没想到,却是如此不堪一击。
“你……杀了我……卫宁大哥定替我报仇……不会放过你的!”梁澹痛得嘴角不断流出唾液,话也说不清,眼珠内充血,用怨毒的目光盯着她。
她木然地望着他:“没所谓,不过是多条命栽在我手里,没什么差别。”
梁澹怨毒地狞笑着,“你就装……吧!等你死的时候……我会来你坟前……撒你一拨屎!”
列云珝蹲了下来,眼神如刀,附在他耳边小声地说:“想不想知道,怎么对付异人才是最残忍的?”
“你想干什么?”
她手搭在梁澹发着颤的肩膀上,暗暗使一道暗劲,顺着他的脉络流经五脏,游至丹田位置时,找到那潜藏体内的异能之泉,稍加催化。
噗一下便断了它的流动,废了他的异能。
“你……你对我干了什么?怎么我觉得异能正在流失?”梁澹真的怕了,他从未想过异能会消失,以为这是一辈子的事,不会改变的。
“当回一个普通人的滋味,你慢慢感受。猜猜看,若你的仇家们知道你没了异能,是谁第一个来找你寻仇呢?”
“不不不!把我的异能还给我,我不能没有异能,绝不能!”
所有人并不知道,从头到尾,有一個鏡頭至始至終都在拍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对了,差点忘了你。”
列云珝突然想起什麼,转过头,蹲在宁仲尧面前。
“你人可真好,我都快死了才想起救我。”他冷冷地道。
她握住他变成暗黑色的手腕,“这只是掩眼法,你所看到的都是假的,那些所谓的毒虫不是真的,而是幻象,一种靠吸食恐惧的幻象罢了。”
“假的?”寧仲堯感觉那股腐蚀着的暗黑力量,如流水般减退,连带着痛楚也一并消除,不一会儿整只手已回复如初。
“黑雾只是烟幕,是引动你内心的恐惧感,它一点一点侵蚀你,直到你自个儿把自个儿吓死为止。”
她松开他的手,手指头凝聚黑团雾,朝冲出门口那帮喽啰群里,弹了一下,黑团马上飞出去,追上那帮人。
黑雾的力量如粉尘般,在人群之中散播,即使逃得快的人,也躲不过黑雾攻击。
众人按着不同部位,沿路望出去,地上全是痛不欲生的脸,个个发狂般扭动着身子。
失去温热的触感,宁仲尧望着自己的手,回复正常的模样,心中却浮起一阵失落感。
一抹闪缩的身影,灵敏地躲开发狂的众人,趁混乱之间偷偷地逃出去,被一只强壮的手及时抓了回来。
“列小姐,都是这个女人出卖咱们,该如何处置?”沒了四顆牙齒的小智,說起話來都明顯的漏風。
他眼明快手的把那个该死的帮凶抓起来,像邀功的小狗似的,把猎物拎到列云珝面前求赞赏。
跟了宁仲尧这么多年,把看风使舵的本事,早已学得炉火纯青。
林小娟低低的垂着头,一股寒冷如冰的目光瞥了她一眼,浑身不自觉瑟缩着,她甚至比在场所有人,更为惧怕列云珝。
“是妖……灵!她是妖灵!”她小声咕哝着,没有人听见她说什么,殊不知列云珝耳力惊人,她嘴边呢喃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对于背叛者,她一向不心慈手软,可她今天用了不少灵力,盖着白手袖下的印痕,恐怕又增长不了。
她不能对一个无关痛痒的人再浪费气力,缩短自身的寿命。
不过很快便有人出来替她收拾残局。
房间外传来许多细碎脚步声,一群身穿部队制服的人进来。
站到最前的男人眼神肃穆,语气沉稳地喊道:“宁仲尧先生在哪?这里发生什么事?谁报的警?”
列云珝满意地颔首,看来她报的案还挺管用,就像打瞌睡有人送枕头来,时间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