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紧张的摸**口,空空如也,不禁大惊道:“你……是如何办到的?我的机关,应该能把你杀死,你不可能还活着!”
她什么时候伸手进来的?
今天到底怎么了?他的感知跟机器般灵敏,怎么有人靠近他,完全没有感觉。
“你指的机关,是它吗?”列云珝从纤细指缝中,滑出一支像银针般的箭。
箭头上撒了丁点银粉,闪闪发亮,有着致命的毒性。
“你能空手接住银箭?!”他计算过速度,除非是五级以上的异能者,否则也挡不住银箭的子弹速度,即使挡住,也免不了沾到上头的百步杀毒粉。
她却能安然无恙的接住,到底实力有多强?
列云珝不屑道:“小孩子玩意罢了。”
准确来说,是个比小孩子更不如的破玩意,她们年代的孩子们创造力非凡,所造出的小武器,比大人们的甚至更精妙,威力更大。
莫震南快步上前,握着列云珝的手腕,沉声道:“快还给我!”
他们二人凑得很近,远看还以为一对男女在打情骂俏。
列云珝掂量一下折扇,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很快便回复过来。
她再随手抛了一个弧度,准确落在莫震南的手上,道:“拿去吧,该办什么事就去办,你的家人可在找你了。”
说完,她甩开了他的手,大步迈进热闹的宴会当中,头也不回,转眼消失于他的眼前。
莫震南原地发愣,他微握拳头,手掌还留着她的余温。
她竟然走了?
不敢置信列云珝就这样离开,她的目的还没达到,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就走呢?
本以为要拚了命,才能在她手中取回折扇,没想到她只看了一眼,便干脆地还给他。
仿佛在她眼中,他们奉如神明般的家传至宝,在她眼中完全不值一提。
列云珝一身侍应装实在太传神,加上她拥有着凡人原身天生的无感气场,就像一只鱼,四处游走在宾客之间,仿如透明人一般,行动自如。
她站在传菜的位置,眼前满桌都是精美的西式糕点,花样百出,整齐排列着,等候侍应上菜。
“嗯,好吃。”
列云珝双眸闪着爱心的精光,嘴角弯起好看的笑容,一盘盘的小糕点,瞬间变成小胖精灵一般,可爱至极。
每个小精灵都朝着她,温柔的招手,呼唤着她。
她從來以修练为主,不好果腹之欲,每每以露水和野兽肉为食,对能吃的都不讲究。
可是,当她初尝这世代的甜食后,犹如吃到天上仙果一般,欲罢不能。
除非没看到,一旦她发现,真是大罗神仙来也赶不走她。
“没想到我的女神这般能吃,喜欢吃甜食这一点,已经写进我的记录小册啰。”
手握着叉子的列云珝,反手快速向身后直刺,却被另一只溫热的大手抢先抓住手腕。
声东击西?
“你们两个黑道小头目,不好好待在里面准备,跟我一個女孩子在这儿闹什么?”
她一抬头便迎上冷冰冰的卫宁,从他厚实的身后,再冒出一张带蓝眸的俊俏脸庞。
“东西你抢到手了?”卫宁一来老大的口吻,视列云珝是他的小弟,強壓她一頭。
“嗯,抢到了……”她挣开他的手,双手交叉抱胸,“然后还回去了。”
卫宁瞟了她一眼,“你就只會出一張嘴嗎?”
“信不信无所谓,反正待会儿要挣要抢的东西与我无关,我打算吃点糕點便回去了。”
列云珝不再管他们,继续吃桌上的杯子蛋糕。
青峰把她的表情看进眼里,看来她说的话是真的。她的心思,已经不在今晚的异宝之上。
他观察着会场中人:“莫老爷子共有三个儿子,大儿子莫凡涛和二儿子莫家声坐在台下第一行,三儿子莫仁敌乃后母所生,年岁也比他两个哥哥小许多,却天生体弱,即使今天如此重要场合,也如常缺席。”
“不是异能者,不必在意。”卫宁道。“既然她不参与,便不是敌人,咱们该进场了。”
莫老爷子在台上,振奋地说了十分钟的话,眼尾余光扫到莫震南的身影,一步一步缓慢走上台,不安的心马上安定下来。
莫震南整理一下仪容,警惕地望着台下的侍应们,她一定没有走远,说不定在附近观察着他。
许丞杰悄悄上前,眼利的发现莫振南的异样,紧张问道:“南少爷,发生什么事吗?”
他从来没有看过莫振南如今的表情,遇事一向冰冷应对的他,眼神突然变得谨慎严肃,似是在寻找着什么。
“今天在场所有侍应生,都调查清楚吗?”
许丞杰愣了一下,没想到他如此一问,再说:“两天前已经再三确认,没有问题。”
“去查一下,今天在场的人,有没有一个叫列云珝的女人?”
许丞杰应声一句,也不问其他事情,转头离去。
接下来,在一阵雷声般的掌声中,轮到莫震南出场。
灯光的映照下,他光芒万丈,气势不输身为家主的莫老爷子,台下一众的小女生大多被他的气势所慑服,迷得头昏脑胀。
台上的他,完全没有刚才被列云珝压制之感,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依然故我。
莫震南早已准备好一番说辞,解释他们在重建旧城时的经过,引申到寻到异宝,及后被李家三少爷李澔民抢夺,自卫杀人都是情势被逼。
言下之意,把一切的罪责都推给李家头上。
他们原意是如何,无从得知,但把莫家从这件事中摘出来,以绝后患,才是他们的手段。
“李家的人今日并不在场,莫震南,大话谁不会说,你污蔑李家的话,当真以为没人帮他们出头?”
宴席上有一男人站出来,五十多岁,头发略为花白,一脸怒容,莫震南盯了他一眼,冷声问:“阁下是那位?”
“你只管知道,李老三死在你手上不冤枉,可李家上下众人,并无觊觎异宝之心,却被无辜牵连,还被你连番诋毁,害李家现在四分五裂,家不成家,你好狠的心呐。”
莫振南冷笑一声:“夺宝之心,人皆有之。如我刚才所说,李澔民之死是情势所逼,他敢想敢当,算得上是条汉子。总比一些家族旁支,两边都讨不到好处的小人,不要脸的在人前乱吠的强多了。”
男人生气:“你说谁小人?以为有异宝就天下无敌了?我看你根本故弄玄虚!”
有人低声谈论:“敢踩莫家的场子,这个人是谁啊?我看他是不要命了。”
“他好像叫尤德,是李家主在外的私生子,这么多年一直进不了李家门,得不到李家主的允许,族谱上也没有他的名字,他也不姓李。”
“李家出了这么大的事,自己人大气都不敢出,能散都散了,这个尤德出来图什么?”
“白痴,難道真的為了家族討口氣,当然是异宝。”
现场的宾客,在社会上皆是举足轻重之人,没有谁在此事上插嘴,不约而同噤声,且看这位未来莫家主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