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吗?昨天新宿区发生了杀人事件。”学生A “唉?真的吗?”学生B
“当然是真的。我来学校的时候正好经过案发现场,看到好多的警察。”学生A
“对了,这件事我也知道,似乎受害人被切断了四肢什么的,场面十分的血腥。”学生C
“好残忍,到底是什么人能够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学生B
“谁知道。”学生C
我趴在桌子上睡觉,偶然听到周围的同学在谈论昨天夜里发生的杀人事件。
能够一脸微笑,将别人的死亡作为谈资,人类还真是一种残忍的生物。
不,也不能说残忍,或许是所谓的杀人事件离自己太过遥远的缘故,即便发生在自己眼前也不会产生实感,不是当事人就无法体会当事人的心情。
世界上本来就没有感同身受这种事。
*
二零一六年九月八日,秋初,天气凉爽起来,冷冷的风让人感受到秋天的气息。
离暑假结束仅仅过了一个星期,大家还没有从倦怠中转换回来,任何猎奇的新闻都会激发女生的八卦之魂以及男生的荷尔蒙。
而就在这样的氛围中,季节渐渐转到九月中旬。
我的生活并没有因此发生太大的变化,或者说我已经开始适应了这样的日常。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周围的同学也逐渐了解我的性格。
不会特意去亲近别人,也不会与他人交好,对待每个人的态度都是一样,既没有特别讨厌的人,也没有特别喜欢的人,不会过于亲近也不会过于疏远,就像猫一样。
但是除了那个人是个例外。
黄泉未知,我的妹妹。
她是唯一一个能接近我内心的人物。
并不单单是血缘关系,或者说血缘对于如今的我而言无关紧要。
仅仅只是呆在她的身边很舒服,这样的理由。
说起来黄泉未知最近在忙于学校组织的偶像活动,只有午休能够抽出时间和我一起去天台吃饭,别的时间段几乎看不到她的身影。嘛,也是我没有特意去找的缘故,从前都是未知主动站到教室门口等我,所以才觉得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很多吧。
*
放学回到家,宅邸中空无一人,凉宫先生家里有事,已经在昨天请假回去了。
无事可干的我,今天依旧出去散步。
九月中旬的夜晚,秋初的的空气中透着凉意。
坐着最后一班车来到公园,街道上恢复了平静。
安静,寒冷,荒凉,就像是死街一样,公园的健身器材孤零零的散布在草地上,既没有行人也没有车辆,就是这样的光景,让人联想到不治之症。
……病,疾患,不健全。
这是我的写照。
在那之中,青蓝色的月光将夜色如同浮雕般凸现出来。
在一切都被麻醉的世界中,只有月亮依旧活着,让我的眼睛异常痛苦。
……
离开家的时候,穿了一件黑色连帽卫衣,走在这样昏暗的环境下如同stalker(跟踪者)一样。
我沿着公园的人行道,悠闲的散步,路灯的光辉虽然不足以指名前方的道路,但是月光却可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走到了公园的尽头,那里是一片漆黑的树林,道路从这里就已经断开了。虽然心中依然感到有些意犹未尽,但是时间太晚了,还是回去吧。
抱着这样的打量转身,偶然间看到在这样寂静漆黑的夜晚竟然还有人呆在看上去很恐怖的公园(作者:你不也是吗?)
在树林的边缘安置着一座长椅,椅子上坐着一个矮小的人影。
心中燃起一股莫名的好奇心,明明现在赶紧离开才是最正确的决断,在这样的深夜中,在这样被夜色笼罩的公园,在这样静寂无人的场所,在杀人鬼事件被铺天盖地报道的不安定的社会环境。
如果涉足其中,可能会卷入某种不可名状的事件中,至今为止的日常也会顷刻崩溃。
但是步伐却不由自主地向那个方向迈去。
我一定是疯了。
我笑了笑,顺从自己的心意,向那里接近。
就结果而言,我有些吃惊,或者说失望也可以。
借助长椅旁边的路灯,我看清了长椅上坐着的人影。
那是一个小学生体型的小女孩,穿着华丽繁琐的洋装,精致的脸颊如同粉雕一般,让人忍不住咬一口,水汪汪的大眼睛,齐腰的金色长发,宛若西洋人偶一般,还有胸前存在感极强的丰满,童颜巨乳是最好的代名词。
小女孩坐在那里嘴里啃着干巴巴的面包,看上去就像流浪狗一样可怜。
当然,即使她再可爱也和我没有关系,因为我不是萝莉控,即使是她再可怜也和我没有关系,因为我没有多余的同情心施舍。
所以见到不是我想象中期待出现的事物,我顿时失去了兴趣,转身离开。
回头不知走了多久,本能地感觉应该有几百米了吧。
可是为什么周围的环境没有一点改变?
只顾着低头前进,完全没有在意四周。
直到这时我才感受到一股慎人的怪异。
明明走了十几分钟,为什么我还站在原地?
转身。
我和小女孩之间的距离没有丝毫的改变,但是她这时已经吃完了面包,双手懒洋洋地抚摸着肚子,看上去一本满足。
冰冷的战栗感从我的尾骨扩散全身。
手臂颤抖地摸向后腰,那里藏着魔术师赠送的短剑。
没关系……没关系……就像那时一样……对方只是一个小女孩……一定能赢……一定……
——噗
啊咧?
什么情况?
为什么我的胸前有一只手?
为什么手上沾满鲜血?
为什么我会感到疼痛?
为什么喘不过气?
为什么我嘴里流出液体?
好疼……好疼……疼死了……要死了……
对了,我知道,我被别人从后面贯穿身体。
是谁?是谁杀了我?
手臂抽回,胸口的空洞里面喷射朱色的液体,身体的力量仿佛全部都被抽干了,我软软地倒在血泊中。
我发动全身最后的力量,勉强抬起头。
终于看清了那个杀死我的男人。
全身覆盖在黑色的长袍中,是西方苦行僧的打扮,面容仿佛刀削一般,眼眶凹陷下去,埋藏在阴影中。
“找到你了。吸血鬼。”
男人的声音回荡在漆黑的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