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你了,吸血鬼。” “焚帝冈的驱魔人……吗?真是无趣。”
小萝莉“嘿咻”一声从长椅上跳下来,悠然地走到对面的饮料贩卖机前面,从裙子的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扔了进去,只听见“哐当”一声,一罐罐装咖啡掉了出来。
“咔崩”一声,小萝莉打开易拉罐的拉环,随着“咕噜咕噜”几声将咖啡一饮而净。
至始至终,小萝莉都没有正眼看那个男人一眼,而那名男人在此期间也没有丝毫动手的迹象。
“很早以前就想尝尝看了,真是难喝。”小女孩叹息一声:“汝想喝喝看吗?”
“不用了。”
“那真是可惜。”
“是的,真是可惜。”
无数符文在小女孩的脚下浮现,如同魔法阵一般逆时针回旋。
下一瞬间,又有无数的光之荆棘从法阵中射出来,贯穿小女孩的身体,然后将她提起来,宛若金色的刑架惩戒有罪之人。
尸体倒挂在空中,无数的血珠滴落,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洼血谭,就连青蓝色的月光都被渲染成为暗红色。
“无趣透顶。”
伴随着这个声音,金色的荆棘如同冰屑般溃散,小女孩落在地面上,站在血谭中央,宛若时间倒流,地面上,衣服上的血液升腾起来,围绕着小女孩翩翩起舞,然后重新回到她的身体里面,最后连那可怖的伤口都消失不见,而衣服上的破洞证明了刚刚眼前发生的都是事实。
男人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名小女孩。
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
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吾名伊丽莎白•雅顿,死徒二十七祖中序列第十二。”小女孩微眯着眼睛,脑袋低垂,轻轻提起裙边,双腿交叉,弯下,行了一个标准的淑女礼。
“这不可能!死徒二十七祖中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你!”男人古波不惊的面皮上终于出现了惊慌的表情。
“都说了,吾是新晋的,序列十二的位置本来就是空缺的,吾从漫长的沉睡中苏醒,只不过得到应有的地位而已。”伊丽莎白睁开眼睛:“本来吾以为能够布下空间阻断这种高等结界的人物会给吾漫长无聊的生命带来一丝乐趣,所以才在此等候,结果真是让人失望。”
“哼,真祖又怎么样?被焚帝冈封印和斩杀的真祖也不少,你难道以为一定能够战胜身为驱魔人的我吗?”
“阿拉……吾可从来没有说要和你战斗啊!”伊丽莎白捂着嘴,一副十分惊讶的表情:“任何事物的产生和发展都有一个原因和结果。一种事物产生的原因,必定是另一种事物发展的结果;一种事物发展的结果,也必定是另一种事物产生的原因。原因和结果是不断循环,永无休止的。”
“我对你所谓的宿命论没有兴趣,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快点结束任务,回去复命。”男人一摆手,一把墨绿色的长剑凭空出现在手中,圣洁肃穆的气息从男人身体上扩散开。
“真是性急并自信的男人,明明是杀人鬼,却能够成为圣职者,如今的焚帝冈已经堕落了吗?”
“住口!你这怪物!”
“败犬的叫唤真是令人作呕,知道吾刚才为什么汝讲这么多吗?只是为了给这一刻营造戏剧性。”
“——什么?”
——噗嗤。
一顶银白色的尖刺从男人的胸膛处冒出来,以尖刺为中心,血红色的液体渗透进入黑色的布料。
尖刺抽回,大蓬的血雾从伤口处迸溅,喷射。
心脏被刺穿了。
男人清楚地明白这一点。
不久前被杀死的少女,现在提着一把银色短剑矗立在离自己五米远的地方,几秒前就在抽回短剑的一刹那,少女向后跃起,拉开了与男人的距离。
少女现在的双目赤红,脸上是飞溅的血滴,身上的衣服也被血液浸透,胸部的伤口如同那只吸血鬼一样消失不见,路灯下,她站在那里,嘴角浮现出妖异的笑容,宛如圣经中记载的魔鬼一般。
这是为什么?
明明以为是普通人的少女,为什么具有如此的力量?
令人战栗的冰冷如同毒素般扩散全身,即使是教会的治愈之术也无法挽留生机的流逝。
红色的因果线连接世界的另一段。
宛如命中注定。
死亡的大门缓缓地敞开。
迎接虔诚的灵魂。
为什么?
为什么会有这种力量?
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即死魔术……吗?
可是男人已经无法思考了,因为血液流失,人体的携氧功能下降造成了窒息的现象,身体越来越冷,思维短路,大脑越来越模糊。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所以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