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门铃响起。
“伊莎,去开下门。”
“唉?不要啦!我不想动。”伊丽莎白趴在沙发上面,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翻阅时尚杂志:“说起来这个时间会来按门铃的也只有你的那位了吧!叫我这个样子出去开门,被你家那位看到该怎么办呢?”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你的语境很奇怪啊!像是婚外情的两人之间的对话一样。”
“嘻嘻,有趣,如果是我们是婚外情的话,现在的情景毫无疑问是被正室找上门了吧。我们这么悠闲真的好吗?”戏谑的语气。
“所以啊!麻烦你给我找个地方好好藏起来啊!”
“唉!好麻烦!”
“不要啰嗦了,快去。”
“知道了,知道了。”伊丽莎白叹了一口气,似乎很无奈的样子。
我才是最苦恼的好不好,所以你叹气什么啊!
伊丽莎白从阳台上跳出去,最后的一幕我看到她站在栏杆上,青色的月光落在她的身上,而且吸血鬼的美感只有在月色下才能真正体现,虽然这种说法我也不知道来自何处。
窗帘在光晕以及微风之下若隐若现,人影朦胧,吸血鬼的嘴唇轻轻地蠕动,似乎在说些什么,不过锅里油炸的声音太响,我没有听见,下一瞬间伊莎如同沙砾一般消失不见,谁也不知道过程,也不知道她去了何处,感觉像在世界上消失一样。
当然,我知道这只是我的错觉而已,避过风头以后她很快就会回来吧!
我往锅里添加了一些食用油,避免面饼被烤焦,然后盖上锅,出去开门。
如同伊莎所言,来这里的也只有那位了,虽然分别了仅仅只有三天,可是在感官上觉得已经过去更久。
——咔嚓。
门锁打开。
“哟!妹妹,好久不见。”熟稔的拉开门,然后侧身让开一条路。
妹妹背对着我,看不见表情,换上拖鞋,如同日常的见面语般问候:“姐姐大人,好久不见。最近过得还好吗?”
“还行啦,人类的适应性可是很强的。可不要小看人类啊!我亲爱的妹妹噢!”我跟着未知一起走进客厅。
“因为姐姐大人并不能作为人类正常的标准看待,所以作为妹妹很担心。不过现在看来姐姐大人脱离桎梏以后过得很愉快,看到这样的姐姐,我感到愧疚的同时也为姐姐能够找到自己想要的生活而欣慰。”
时间寂静。
“唉?是吗?”如同时钟的齿轮卡壳,几秒后我才出声。
我的心中出现了一个空洞,从里面流出各种各样的情绪。
那是伽蓝。
谁也无法填补。
心脏在绞痛。
“怎么回事?像是失魂了一样?”
“没事,那个你刚刚说的愧疚是怎么回事?”我靠在沙发上,尽量放松身体,妹妹去饮水机那里倒水。
水流哗啦哗啦作响。
“因为那个家庭无法让姐姐大人感到幸福啊。所以觉得自己很失败。”
“没有这回事……”
“先别说这个了。”未知打断我的话,然后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对了,今天开门的速度有些慢,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果然会问到这个话题嘛,幸好我已经准备好说辞,虽然也不能称为说谎。
“因为我正在做饭,暂时离不开身。”我自然地说起来,配上那副人畜无害,没有办法的神情,真是天衣无缝啊!
唉?等等等等等——
我刚刚闻到的焦味是——
糟糕!
当我冲进厨房的时候,原本那张金黄诱人的面饼已经变成了一堆黑色粘稠的不可名状之物。
失败了。
“姐姐大人果然不适合做这种事情呢。”未知的身体靠着门框,双手交叉,一只眼睛闭着,一只眼睛睁开,嘴角浮现出若有若无的笑意,但是也在一瞬间消失。
黄泉未知推开我的身体,站在煤气炉前面,手指顶着自己的下巴,仰头望天似乎在思考什么。
三秒后,我被一言不发的妹妹推出了厨房。
所以——我是被嫌弃了吗?
等等等,这次的失误完全不是我的责任啊!只是聊着聊着忘记了时间,我本身的实力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姐姐大人,推卸责任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哟,【失败了就是失败了,结果是不会改变,所以无论过程多么完美,不过是失败者的借口罢了】这句话可是你经常说的。”
“……”
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对了,姐姐大人,刚才忘记说了,这个房子里面有别的女人的味道呢?能够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厨房里面传来未知的声音。
“这件事啊,你鼻子真灵,属狗的吗?”
“属狗?”疑惑的声音。
啊,我忘记日本文化中是没有十二生肖这回事,虽然学过中文课的都知道十二生肖,不过【属什么】这种语气在日语中就变得意义不明了。
“当我自言自语吧,对了,今天房东太太刚刚来过,应该是她留下的气味吧。”
“唉?我记得房东太太身上的味道和房间里面完全不同。”
“估计是换了香水吧,毕竟已经是年至中年的妇女了,这种事情很正常吧。”
“姐姐大人,你这样的说法非常失礼。”
“说不定未知到了那个年纪也会和房东太太差不多哦。”我调笑地说道。
“我才不要变成那样。”未知羞恼地回答。
“唉?妹妹,你现在的口吻不是也很失礼吗?”我笑着说。
“好啊!姐姐竟然套我的话。”一柄铲子从门里延伸出来,威胁性地挥动几下。
“好了好了,这种类似于捉奸的话题到此为止,好吗?”
“恩。”未知将做好的菜肴端出来:“做好了。”
“我要开动了。”
“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