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魅守——我的大小姐。”在步入魅守这家装潢极为精致的公关店之时,守候在门后两侧的两排各式各样帅气、可爱、美艳亦或者呆萌的女公关们都摆出了庄重的表情不约而同地行了一个标准礼仪,各种不同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但听来却是极为得和谐——在这些女公关们欢迎之下,真姬挽着月山海子的手臂,迈着如同绅士般优雅的步伐,在店里的一个雅座慢慢坐下。 “今晚我是你的。”
真姬轻轻牵起月山海子的手,半跪在纹路分明的木板上,闭着眼睛,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认真的面孔中透露着几丝魅惑。
“我的大小姐。”
嘴唇轻轻触碰海子的手背,浅尝辄止,海子甚至来不及品尝其中的余韵,所有的感觉就迅速从身体中抽离,但是只能让她更加渴望,继续。
——如同毒品一般。
实际上,这句话真姬对每个招待过的女性都说过,是如同开场白般的台词,在店里已经消费过一段时间的月山海子自然明白这一点,可是每次听到真姬说这段话的时候心脏还是忍不住急剧跳动。
“每次说这些话难道不会厌吗?”虽然是幽怨的语气,但是从神情中却可以看出她的欣喜。
对此,真姬只能微笑不语。
虽然我知道这时候说不太合适,可是进入公关模式的真姬和日常模式的真姬真的有很大的不同啊。
此时的真姬如同货真价实的大小姐一样,浑身散发着某种莫名的高贵气质,如同高岭之花一般,嘛,不过她本来就是安田家的小姐,气质方面也算是本色出演就是了。
不过私下里,真姬却不是这样,该怎么说呢,有些类似邻家小妹的感觉。
至于月山海子……说实话其实我是不太愿意去面对的,尤其是从真姬的口中了解到这位月山小姐的身份以后。
——警视厅搜查二科组长,以严厉著称的月山海子是也。
不过很难想象此刻依偎在真姬怀里是报纸上所描绘的【刀锋】般的存在。
或许只有在这里,这位女强人才能卸下铁面伪装,真正释放自己。
公关店真是一个神奇的存在。
坐在阴影中默默斟酒的我,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因为我敏感的身份,尽量和这位刑事大佬撇清关系才是正解,虽然此刻月山海子如同小鸟般无害,可是我有直觉,如果对方进入工作状态绝对会如同报道上说的一样,成为【法律的机器】。
“月山小姐有段时间没有光顾了呢?我还以为自己已经被遗忘了,失落了很长一段时间。”
“哈哈哈,怎么可能嘛!谁我都可以忘记,但是又怎么会忘记真姬小姐呢!”
“真是荣幸。”
“不过,小真,有件事情你是不是忘记了?”月山海子突然改用一个颇为亲密的称谓,眼线如同狐狸一般弯起来。
真姬依然保持着微笑,用彬彬有礼并且无懈可击的声线回答:“抱歉了,这是我的失礼,明明上次已经提醒过,真是万分抱歉,海……子。”
当【海子】这个称呼直接说出来的时候,真姬本人没有多大变化,反倒是要求者——海子,满脸羞红。
——像高中生一样。
——我如此吐槽。
实在不明白直接称呼名字有什么了不起的,这就可以当做关系良好的证明?或者就以为自己可以更进一步。
有时候我是不太理解这些思想,表现到平时也可以用【不拘小节】来搪塞。
“给我来一瓶登喜路威。”月山海子如同小女生般挥手,虽然是想表现出豪迈的感觉,但是真实情况下却显得有些幼稚【当然不是贬义词,而是有种反差萌,可爱的类型。】
我起身去酒台上拿了一瓶包装十分古典的酒瓶,看上去价格就不菲,我正半跪着恭恭敬敬地将其摆在桌面上,于是月山海子便用自己眼神稍微示意我将其酒瓶盖打开,直接让我给她倒上了满满的一杯。
“明天不需要工作吗?”真姬关心的提问。
“真姬以为我像你一样是未成年吗?”海子一手捧着酒杯,晃动着冰冷的液体,一手托着下巴如同鉴赏艺术品的眼神观察着真姬。
“……工作上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吗?”半响,真姬给出回应。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真姬。”海子那副轻松的表皮伪装崩塌,露出无奈的神色。
“其实也不算什么秘密,前段时间有个中国逃犯落网的,结果中国方面竟然私自介入调查,闹出的动静很大,报纸上也有报道来着。”
“恩,我记得是那个中国阴谋论的标题……说是介入调查搜索逃犯都是借口,实际上那些人都是中国的间谍,准备窃取国家机密……之类的,不过这些都是小道消息,官方似乎还没有透露更多的信息。”
“嘛,说是这么说不错……”
“什么意思?”
“接下来的话,涉及到一些内幕,希望真姬小姐不要外传可以吗?”海子身上的气质如同骤雨般飞速变换,是一种压迫感极强的感觉,虽然转瞬即逝,但是我切实从月山海子这个普通人身上察觉到某种压力。
“这么恐怖?还是不要说为好吧。”真姬看上去也有些忐忑,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被撕掉片叶的伪装。
“抱歉,吓到你了,其实并不是那么恐怖的事情,作为谈资来讲是最适合不过的,小真不需要有压力。”察觉到自己刚刚的失态,以至于吓坏心上人,海子此刻极力安抚:“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并不是什么秘密。”
“既然海子这么说的话,我就洗耳恭听了。”
海子深呼一口气:“现实不是戏剧,往往比戏剧无聊很多。”
“见鬼的是,那些中国特工大老远跑到日本来,还真是追查那名逃犯。并没有别的目的。”
“那个逃犯犯了多大的罪?能够吸引这么多注意力。”真姬问道
“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在一个仓库里面,法医鉴定是自杀,不过现场有战斗过的痕迹,具体死因现在还不得而知。”海子灌下一杯酒水,继续说:“据说那家伙和前些年震惊世界的512杀人事件有关。所以受到重视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512杀人事件……不是说犯人已经死了吗?怎么还会有?”
“据那几个特工交代,那家伙是后继者来着,不过莫名其妙地死了也真是泄气。”
“既然事情的真相是这样,官方为什么不发布申明呢!”
“出于两方面考虑,也是内幕的主要成分,其一,如果报道说那个屠杀百人的杀人鬼出现在日本可能会引起严重的社会动荡。其二……中国阴谋论正是上层所期待的结果,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希望中国那些低素质的人口入住本土,让国民对他们产生抵触心理,这就是我们要做的事情,除此以外也可以将最近参拜靖国神社的事情合理化。”
“海子也是激进派吗?很讨厌中国?”
“很讨厌。”海子用前所未有的认真的表情回答:“我的爷爷就是在二战期间被子弹击穿了头骨,虽然侥幸活下来,但是却活得很痛苦。”
“真是遗憾。”
“谢谢。”
……
整个过程中我没有说一句话,正如大多数黑服所做的那样。
即便此时有再想做的事,再想说的话,也要给我憋着。
——这是我的义务。
*
军国主义啊……真是无趣。
回到公寓时,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灰色的天花板,默默地说道。
“看起来,第一天工作的经历并不怎么愉快呢!”伊丽莎白如同蝙蝠般倒吊在灯管上。
“只是听到一些言论并不怎么舒服而已,说起来,我完全是个无政府主义者,什么军国主义还有什么民族主义和我完全扯不上边,所以我也没有资格评价什么。”
“莫名其妙,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去睡觉了,你自己慢慢想吧!”说着伊丽莎白就向卧室走过去。
“给我站住!床是我的,别想把我踢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