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对你做什么吧?”芙拉妮丝问我
“没什么……”艳遇倒是有点。“你那边才是,没事吧?”
虽然对于是卡尔把她送回来而不是某个光头这件事有些意外。
“嗯。你在干什么?”
“呃……”不是你也以为我在偷东西吧,“我在找找会不会有什么机关。”
“机关?”
“一般这种地下组织的秘密据点,都会有些逃跑用秘道什么的。我在找这个。”
“找到了吗?”
“没有。”
“那我也来帮忙。”奇妙的是她的表情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
“还是算了吧。”其实我已经翻了个差不多了,出了点汗的程度。
还是坐下休息会吧。这么想着,门突然又被打开了,露出一颗有些烧焦的光头。“别想着逃跑啊。既然都到了这里,就别考虑这些了。”
你不觉得你好像慢了几拍吗?
然后他看了芙拉妮丝一眼,接着说:“还有点时间,你们俩再温存温存吧。啊,放心,我不会打搅的。”末了他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
随着“砰”的一声,门又关上了。
“总之先坐下吧。”我坐到沙发上。
“嗯。”点点头,也许是因为之前就是坐在我旁边,她像是理所当然的坐到我旁边。
只是似乎因为那个光头最后一句话,气氛有些尴尬。
“对不起。”然后她突然这么冒出一句。
“哎?啊,其实这事跟你反而没多大关系。”
“要说起来,我,应该说我的雇主也不过是被别人利用的。”她有些自嘲的笑笑。
说起来是这么回事吧。
要说这件事怪不怪她,是有她的责任在里面。只是如果说是怨恨的话,却也到不了这种程度。对方也不是怨恨我什么的,最主要的是她本人并不认为这么做事理所当然的,如果有其他更好办法的话,她是不会采取这种伤害他人利益的举动的。
也许我就是那种真正的好人吧……
“刚才那两个人,也是魔法师吗?”我想转换一下话题,总是追究责任什么的也没意义。
“那两个人?”
“那个女的和那个光头。另外那个斯文的男的我认识,还是我们学校毕业的。”
“唔,那两个人和我们学院派的不一样。他们是战斗法师。”
“战斗……法师?”
“嗯。我们是以学习研究魔法原理,让魔法更好的为人服务。这也是特雷西亚魔法学院建校的宗旨。除此之外,还有专门研究魔法使用技巧,特别是战斗技巧的人。事实上在很久以前的大部分的魔法师都是研究战斗技巧的。这些战斗法师里面又分为两类:一类是研习各种常用魔法,以及它们在战斗中的最佳使用时机的。这种人和我们区别不太大,只是研究和锻炼的重点不一样,一般都在军队里服役,配合军队进行作战。还有一类是天生魔法操控能力一般,不能完成魔法能量的精确操控,但却能够比常人更熟练更快的使出某一种魔法的人。这种类型一般会把自己能施展的那种魔法技巧锻炼到非常熟练的地步,不用咒语等是基本条件,效果也会比一般魔法师施展的更强大。这些人一般都擅长于小规模比较注重个体能力的战斗。”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不愧是解说少女芙拉妮丝。
前者在多样性擅长,能应付更多情况,后者则是专精一种超能力,大概就是这种意思吧。红发御姐应该是就是后者的类型了。这,超能力者?或许更应该叫术士吧。她至少是拥有火焰的能力,另一个魅惑的能力,不知是不是也属于这种。那个被烧的光头应该也是这种术士。第一次见面时他也是没吟唱就把我制住了。
这时,脑子里突然一阵异样的感觉袭来,犹如窗外的风声一般。
我忽地站起来,左右观察周围,却没有发现什么。
“怎么了?”芙拉妮丝也站起来用疑惑的表情看着我。
“嗯,刚才似乎听到远远的风声。说是听到不太对,就像是在脑中直接响起一样,但又有从外边传过来的感觉。”
“嗯……”她稍微想了想说:“应该是有人用预言术试图定位你的位置。听克里斯同学的描述,应该还是很模糊,不过能穿透这间屋子的防御,已经很厉害了。难道是学校的人出手了?”
“是、是吗?我们有希望了?”
“是轻微的模糊感觉吗?”
“嗯。”
“这样的话,应该还是只能知道大概方位吧。如果能更清晰一些,而且克里斯同学能做出回应就好了。不过这应该很难办到,毕竟这里有针对魔法流的防护,克里斯同学还带着这个。”她指着我脖子上的项圈。
“这样啊。”
叹了口气,坐下来。但是芙拉妮丝则仍然站着看着我,似乎有什么东西欲言又止。
啊,我知道是什么了。
“我是都忘了,关于魔法的东西。”我露出有些自嘲的表情。
芙拉妮丝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然后静静的看了我一会,最后却没有说什么。
惊讶应该是对于我主动向她承认表示惊讶吧。这种时候,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了。
芙拉妮丝重新坐在我身边,有了这么一件事情,现在两人之间却并不是尴尬。虽然处在这么一个环境下,有她在身边,反而很安心和放松。
奇妙的感觉。比刚才那个魔法更奇妙。
就这样沉默保持了5分钟。
突然间,脑子里的那个感觉又来了。这次不是刚才那种远远的风声,而是如同一块玻璃被击碎一样,清脆的声音响遍整个大脑。只是,虽然是这样的声音,我却明确的知道它所表达的意图:“你在哪儿?”
我猛的站起来,喜悦充满了大脑。
这次跟上次不一样,弄不好会有救了。不过,要回应吧?怎么回应?我其实也不太明白自己在哪儿。
同时,随着这个声音而来的,是周围如同惊涛骇浪般的感受。没有声音,但是就如同周围平静的海面突然遭受暴风袭击这种感觉。
芙拉妮丝猛的站起来,然后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
我点点头,说:“比刚才更明晰了。”
“居然强行用预言魔法打碎防护……”她有些哭笑不得的说:“真是胡来的家伙。不过,好厉害。”
“很厉害吗?芙拉妮丝能做到吗?”
芙拉妮丝苦笑一下:“我?我的话第一次那种程度就不行了。预言魔法我学得一般。”
这时,房门被砰的一下撞开。红发御姐,露特拉站在门口说:“出来,我们转移了。”
看来这边也知道了。
马车行驶了半个小时左右后又在一幢房子前停下来了。
应该是一幢房子,因为这次我很凄惨的被蒙上了眼睛。
“切,绕不少路,比预定晚了点。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粗暴的家伙。我倒是真想看看那个拿预言魔法拆防壁的家伙是怎么一个人物。”露特拉碎碎念的说。
这时,脑中那个感觉又来了。只是这次不像刚才惊涛骇浪那样,犹如一滴水滴入一滩水洼中一般,清澈的声音响遍了大脑中每一个角落。平静而又清晰。
而周围的人似乎没什么反应。
我是不是应该给什么回应?只是这里是哪儿啊?想说也说不清。至于在马车上行驶了多久转了几个弯什么的,抱歉我还没有那种才能。
先是院子铁门的声音,然后是有人开木门的声音,然后我被似乎是台阶的东西给绊倒了。
摸摸鼻子,为什么我非得受这些罪?
不过也因此我的眼睛被解放了。映入眼中的是露特拉那张述说着“你怎么这么笨”的脸。
进门后是传统的大厅,可以举办舞会的那种。两边各有一段上去的楼梯,连接二楼环绕大厅一圈的走廊。走廊上则是门,以及向深处的走廊。
仍然是被带到二楼,一个像会议室一般的房间里。里面一张大的长桌,环绕着数张椅子,大约能容纳10来人。在房间的一角,甚至有一块黑板。
里面已经有6个人了。露特拉、卡尔、以及那个烧光头坎普带着我和芙拉妮丝站在一边。
“多绕了点路。国安局的人还是挺难缠的。”露特拉向里面的人解释。
“嗯。”坐在最里面一端的一个老家伙简单嗯了一声。大概60岁不到的样子,脑袋上秃了一半。
话说这个世界的谢顶秃头好像很多啊……也许这就是地域性疾病?
“介绍……应该就不用了吧。关于这次的事,现在我们的这位荣誉骑士阁下主张自己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露特拉继续说,“哦,这家伙是卡尔·希斯坦,中心医院精神科,是克里斯托法的主治医生。”
“卡尔·希斯坦,很荣幸能见到各位前辈人物。”
“坐吧。”那个秃了一半的家伙看了露特拉和卡尔一眼。两人分别在桌子两端坐下。
“弗伦斯先生也坐吧。”半秃头又看了我一眼。露特拉招招手,示意我坐在她旁边。
然后烧光头坎普就站在露特拉身后,而芙拉妮丝则站在我身后了。话说芙拉妮丝为什么也在这儿?
“这位是肃清派的协助我们请来克里斯托法的芙拉妮丝·迪特维奇小姐。”露特拉似乎想起来般,开始介绍芙拉妮丝。
半秃头的家伙看了芙拉妮丝一眼,什么也没说,视线又回到我身上。
芙拉妮丝被无视了……
只是我也没什么余裕来管这个。
“然后你是专门来证明他失忆了的?”坐在离那个半秃头最近的一位大叔以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说。这位大叔约40多岁,带着眼镜,只是胡子拉碴的,斯文全无。
“哦,在下倒不是特意想要证明他失忆,只是这个事情是整个中心医院确诊的结果,不是我一个人的判断。”
“那就是说这家伙对于花掉我们2000多金币的事情都给忘了?”说话的是一个眯眯眼,坐在胡子眼镜大叔对面,大概30岁不到。
“关键是实验结果。其他都无所谓,我要的是实验结果。”半秃老头拍了一下桌子,语气中带着强烈不满。
看来这家伙是这里为首的人了吧,叫什么来着?
“虽、虽然这么说,但、但、但这次恐、恐怕是白忙了。”一个油光满面的胖子带着一些口吃的说。一边说一边还擦擦汗,虽然是夏天,但也确实没有热到要出汗的程度。
“伪装的可能性呢?因为得到了什么重要结果而想要独吞,装成失忆的样子。比如创始神真的降临了,降临到哪儿了呢?”眯眯眼看着卡尔问,表情却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想要伪装失忆并不容易。很多情况下不自觉的行为都会暴露伪装的行为。”卡尔说着看了我一眼,“怎么说也是贝卡市中心医院不是吗?”
言下之意就是别小看我们的诊断结果。
不过我真的是伪装失忆,嗯,虽然和他们所说的有些不同,不过真的没有一点暴露吗?
“大、大家说会、会不会是,创始神降、降临到了他、他身上。”结巴的胖子说。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放到我身上。
什么意思,我是创始神降临?其实从刚才我就冒出过这个念头,不过真是这样吗?如果是的话我就厉害了,这些人都得听我的。呃,只是我这个神很憋屈就是了,现在啥也不会,以后还得参加神战什么的吗?虽然以后肯定会觉醒了,不过千万别在觉醒前就被干掉了。你们得好好保护我。嗯。
“别、别看着我啊。我可什么都不知道。”被盯得有些发毛。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是不怎么想揽上神明转世的之类的活。虽然现在也许能得救,但是做人要长远打算,考虑到以后的话,这种事情可不划算。别的不说,要和什么大国作对这种事就不是我干得来的,虽然好些游戏主人公都是这么干的。
“要不谁给我讲讲事情原委?”
一群人互相对视了一下,卡尔说话了:“跟他说下也无妨,说不定能回想起什么来。”
“你来说。”半秃老头对着眯眯眼说。
“总的来说,我们是要尝试预言魔法更多的可能性。我们的目的是让创始神降临现世。”
预言魔法,能做到吗?在我印象中,这应该算是召唤系的事情吧。而预言这个词,在伊菲尼亚语里面也是和汉语中预言相同的意思,当然和D&D里的预言是否相同是另一回事。
“创始神不是被封印了吗?”这是他们的教义。
“我们是要让没被封印时的创始神降临。”
“那不是所谓创世战争之前吗?3000多年前,预言魔法,能做到吗?”
“我认为,预言魔法是对时间的操作。”半秃老头突然站起来插入对话。眯眯眼则保持张着嘴的姿态5秒钟后闭上了嘴,似乎是有不满,却没敢说什么。
半秃头自顾自的走到黑板面前开始画起来。他画了一条横线,然后从左到右写上空间、变化、塑能、生命、预言几个词。
“大家都知道,以能阶定律,每个魔法都有一定的能阶范围。由低到高分别是空间、变化、塑能、生命、预言。空间魔法是对空间距离的操作,变化是对物质的操作,塑能是对能量的操作,生命是对生物体的操作,而预言,我认为是对时间的操作。”说到这里时,半秃老头颇有几分得意之色。
“伦德尔限界约束了伦德尔值的范围。除了生命魔法以外,其他所有正在使用的魔法的伦德尔值——即能量与能阶的乘积不能超过伦德尔限界。但是为什么生命魔法就可以超过?伦德尔提出这个限界时没有考虑到后期发现的几个生命魔法,然后他又认为生命魔法不属于传统魔法体系,原因是生命魔法直到第二次魔族战争时才首次被生命之贤者发现。这很可笑。更可笑的是,在没有得到魔法协会批准的情况下禁止进行23~68以外的能阶范围超越伦德尔限界的实验。哼,这不过是魔法协会对于新技术的垄断尝试罢了。”
伦德尔?音译过来的读音,仿佛是个人名。
半秃头哼了哼,休息了一下继续说:“所以我认为,预言魔法完全可以进行更高能量的操作。当然,在这个能阶下基本上没有人能够稳定控制15拉甚至是10拉以上的能量。不过……”
他又换上有些得意的表情:“大家都知道有许多看见死人灵魂的传说吧。一般人只是把当作传说,但是实验中检测到了类似预言魔法的波动。我认为这些人更多是无意识的使出了预言魔法使得过去的人的灵魂降临了。”
露特拉突然朝我靠近贴着我耳朵说了一句:“后边这些其实都是以前你说的。”
…………
“只是能量或者一些其他条件不足,使得这个现象只能使本人看见,而且维持不了多久。”半秃头这家伙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终于有告一段落的感觉了。
不过,这个死人灵魂相关的,一般不都是亡灵魔法的事吗?跟预言魔法怎么扯上关系了?嘛,这个世界好像也没有亡灵魔法就是了。
“嗯,你刚才说在预言魔法的能阶下没有人能够稳定控制……多少来着?总之就是没人做得到吧。”我说。
“所以这件事是你做的。”旁边的露特拉说。
呃……这么个高难度的魔法,还在施展那个被称为超级难的暴风雪同时做?
我还是换个问题吧。
“即便是这样,时间和对象又怎么控制呢?你们如何控制在某个时间,某个人?”
所有人都对视了一下。
我问了什么很常识的问题吗?
“控制好能量的变化速度,就可以控制好想要预言的时间。”芙拉妮丝在我后面轻声说。
“对象呢。”
“教会的圣物。”眯眯眼解释说,“按照那些看见死人灵魂的几率,亲人或者是有遗物等相关物品的事件比较多。我们还在同时进行对神的祭祀,把我们的信仰之心传达过去。”
在那个降暴风雪的魔法同时做这个,还夹杂宗教祭祀。克里斯托法,你是怎么样一个家伙啊。
“你觉得有可能吗?”我回头看芙拉妮丝。
对于我的问题,芙拉妮丝有些意外,她有些为难地说:“按照我学的预言魔法相关知识,回溯3000年以上这种事,基本上是不可能做到的,更别说试图让什么神明降临……”
“一个小姑娘懂什么?”半秃头突然大声喊了一句。
这家伙肯定是自己也觉得没底气,所以才这样。有理有信心的时候自己抢过来说,比较靠不住的时候就由别人来解释,他似乎就是这么一个家伙。成不了大气,我简单的下了结论。
芙拉妮丝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那你们让创始神降临,又是为了什么?”我试图岔开这个话题。
“当然是请创始神领导我们,打倒那个自以为是的圣光教。接着一统天下教会,让创始神的恩泽遍布世界。”半秃头用兴奋的神情说。
虽然可以说果然是这样吧,但是还是有个问题存在。
“那个,先不说这个魔法能不能让过去的神降临,先说一下如果过去被改变了会怎么样?”
看看大家都注目着自己,我有些紧张:“大家知道平行世界吗?”
这么问下去,所有人都没什么反应。看样子是都不知道这种概念了,怎么说明呢?证明多维空间和平行世界的积分方程就算了吧,这个世界还没有那种东西呢。
整理了一下思路,我使用了科幻小说中常见的比方:“先打个比方吧。如果你能回到过去,杀死了你的父亲,会怎么样?”
看大家不太明白的样子,我补充说:“应该说,在你父亲生你之前杀了他。”说出来之后,我意识到,在伊菲尼亚语里,“生”这个词在指代生育的时候只用于女性的。
“不,应该说在你父亲进行制造你的行为之前……”看见半秃头的脸色有些难看,我赶紧说:“不是这个意思。这么说吧,在你的母亲生下你之前,你杀死了你的母亲。啊,别激动,我只是打个比方。如果你这么做了,你会怎么样?”
终于把想要表达的东西说出来了。
“你回到了过去,到你出生之前的过去,杀死了你的母亲。这样你的母亲就不可能生下你了。那么你回到现在,在大家的认识中,你的母亲应该是在生下孩子之前就死了。那么你是谁?你会怎样?”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悖论。在科幻小说出现之后就出现了,或者说在科幻小说中有了时间旅行之后就出现了。只是在这个时代,恐怕还没有吧。
“对于这个问题,有几种说法。最有名的是平行世界说。就是说,世界在每个可能分歧的地方分裂成多个世界。每个世界按照那个分歧的不同继续发展下去。”
我站起来,走到黑板面前,在上面画了两个点。
“这是你母亲生你前的一个时间点,这是我们所在的时间点。你回去,杀死了你的母亲,这时出现了一个分歧,一个是你母亲没死的路线。”我把两个点用线连起来,“就成了我们现在的世界。一个是你母亲死了的路线。”我从第一个点又连出另一条线,“那个点也是我们现在的时间点,但不是我们的世界。那个世界里你的母亲死了,你也没有出生。”
“这跟我们的计划有什么关系?”半秃头阴着脸说。也许是因为我说了太多次他妈死。
“我们要请创始神降临。请的是过去,嗯,没有被封印之前的创始神降临是吧。”他们教会的教义好象是这样的,“这会导致世界发生变化,世界就不会是我们现在这个样子。”
“为什么?创始神被封印了,和创始神被封印前来到这个时间点,对世界的后续发展都是一样的吧。”
“那么,我还要再提一个词,叫做……麻雀效应。”
抱歉,我好像还没在这个世界里见过蝴蝶这个词。
“北方的一只麻雀扇一下翅膀,会引起南方海岸的一场风暴。当然这只是说说。它的意思是,一件小事的影响,可能会波及整个世界。我们北方还有一个民谣说,缺了一根铁钉,坏了一块马掌;坏了一块马掌,战死一名骑士;战死一名骑士,输了一场战役;输了一场战役,亡了一个国家。”
当然,“我们北方”这种东西是胡诌的。就算这里有北方出身的人,这种事情也没办法被证伪。
“当然这个故事本身是教导人忽略细节会坏掉大事这个道理。我们先不管这个,这里说明了一个东西,一件小事的影响会被无限放大这种可能性。而且不一定是亡这个国家,甚至可能发生一些让人难以想象的结局,比如这个马掌坏了,某个骑士因为没能出战而在一场全军覆没的战役中得以生存,而这个骑士后来建立了一个国家什么的。以上这些东西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所以,我们请创始神降临,虽然在那个时候,创始神消失了,和创始神被封印没太大区别。但是这会影响到当时的事情。比如众神没有和创始神发生战斗,那会怎么样?或者说封印创世神肯定花了很多力量,没有这些力量消耗了,世界还会像现在这个世界的历史那样发展吗?”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一个人慌张的跑进来。
“怎么了?”最初那六人里一直没有说话的两人中一个身材魁梧的家伙发问了。
“有四个人想要闯进来,已经在院子里,看样子可能会打起来。”
“我去看一下。”露特拉站起来说。
那个身材魁梧的家伙点了点头。似乎他是露特拉这几个人的小头目吧,注意看了一下,大概40岁不到的样子,浑身的肌肉非常有力量感,像是个战士系的人物,而且旁边还放着一把比普通长剑更大一些剑。
“卡尔你也来。”露特拉带着卡尔和烧光头坎普跟着进来的人出去了。
怎么回事?难道是来救我的人吗?不过四个人也太少了点吧。
“我也去看一下吧。”似乎是想了一下,六个人中最后一个没发过言的家伙也出去了。这是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色袍子里的家伙,外表年龄不详。
“按照你的平行世界理论,创始神消失了,我们这里也不会改变。所以创始神就应该在我们现在这样的世界降临不是吗?”半秃头似乎完全没受这影响。
“平行世界只是一种理论。没有人证明它,也没有人实验过。而且,以平行世界理论来说,我们这个世界的认知应当还是创始神被封印,而不是突然消失。突然消失所引发的分歧是另一个世界。”我在黑板上画了一个点,“这个世界里创始神突然消失,然后3000年后再次出现。当然那里的3000年后肯定不是我们现在这个世界这个样子。
“还有就是,如果不是平行世界理论,那就是改变了过去,我们所在的世界立刻改变。你回到过去杀死了你母亲,你就会立刻消失。我们使得创始神在3000年前突然消失,那么我们的世界应该是就变成创始神突然消失这一发展后的世界,我们的历史也是创始神消失而不是被封印。我们不会察觉到历史被改变这种事。不过……”我环顾了一下周围,“大家的记忆还是创始神被封印吧。”
所有人面面相觑。
“我读过坦洛斯写的一部小说。”胡渣眼镜大叔开口说,“他写到一个大魔法师掌握了能够回到过去的魔法,于是他回到过去试图改变一些事。但是他发现,不管他在过去做了什么,都改变不了什么,应该说他回到过去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历史上出现的事件,也就是按照历史的前进,他应该在那个时候回到过去做这些东西。他不过是顺应着历史发展的必然罢了。”
这里居然还有我的同好,让我吃了一惊。
“我再讲一个故事吧。”我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
“1945年……嗯,亚瑟历的1145年,在贝卡市一个孤儿院里出现了一个神秘的女婴,没有人知道她的父母是谁。她孤独地长大,没有任何人与她来往。
“直到1163年的一天,她莫明其妙地爱上了一个流浪汉,情况才变得好起来。可是好景不长,不幸事件一个接一个的发生。首先,当她发现自己怀上了流浪汉的小孩时,流浪汉却突然失踪了。其次,她在医院生小孩时,医生发现她是双性人,也就是说她同时具有男女**官。噢,请不要觉得奇怪什么的,我们姑且这么认为,而这危及了她的生命。为了挽救她的生命,一位大魔法师给她做了变性手术,她变成了他。
“最不幸的是,她刚刚生下的小女孩又被一个神秘的人 给绑走了。这一连串的打击使他从此一蹶不振,最后流落到街头变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直到1178年的一天,他醉熏熏地走进了一个小酒吧,把他一身不幸的遭遇告诉了一个比他年长的酒吧伙计。酒吧伙计很同情他,主动提出帮他找到那个使‘他’怀孕而又失踪的流浪汉。唯一的条件是他必须成为自己——一名魔法师的助手。他惊奇的发现这位魔法师就是之前救过他那位。
“魔法师很强大,掌握了时间旅行的秘密。他们一起回到1163年时,魔法师把流浪汉放了出去。流浪汉莫明其妙地爱上了一个孤儿院长大的姑娘,并使她怀了孕。然后他们又穿越时间向后走了九个多月,到医院抢走了刚刚出生的小女婴,并把女婴带回到一九四五年,悄悄地把她放在贝卡市的一个孤儿院 里。然后再把稀里糊涂的流浪汉向前带到了1185年,让他正式成为自己的助手。魔法师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教给了流浪汉后,在一天留下一张字条后突然消失了。字条上要他回到1170年,化装成酒吧伙计去让一个流浪汉成为他自己的助手。”
一口气说完这么长的故事,我有些得意的看着他们的表情。一群人努力思考着这里面的联系。
晕了吧,绝对晕了。这是我以前读过的,一个非常之贯彻时间旅行精髓的故事。虽然什么时候在哪儿读的不记得了。
“嘛,我想你们也理解不了这个故事。不谈那个了,总之就是不管这个魔法能不能成功召唤创始神降临,这个计划都不可能达到你们的目的。从一开始这就是无用功。”
“小子,你别太得意了。”这位半秃顶的老头向我咆哮着,一把抓住我的领子,然后用力往后一推,口中念道:“以伟大的创始神之名,给予我惩戒的力量。”
然后我感到仿佛受到重重的一击,胸口一闷,整个身体向后飞去,撞在墙壁上。如同重力旋转了90度,而且还增加了好几倍一样,浑身仿佛要散架了一般,呈一个大字紧紧贴在墙壁上。
“记住你自己的立场,别太得意了。”半秃头冷哼了一声。
喉头感到一阵甜,吐血的滋味原来是这样吗?
“那个,请不要这样。”这个是芙拉妮丝的声音。
然后我听见“啊”的一声清脆的声音,身上又接到一击。
幸好不是钢板什么的,芙拉妮丝的身体也算柔软(?),这一下也就是让我有些气闷。
不过身上的静压力可是一点没少。班长大人,你来帮我我是很感动,甚至于怀疑自己是不是就这么终于觉醒主角模板种马之魂了,但是要知道力这么传导过来是没有一点损耗的,你这样压在我身上却是一点也减少不了我的痛苦啊。而且还是背朝着我,正面对着我也许还能因为某些暧昧的触感所带来的快感来抵消一些痛苦。
这个状态持续了半分钟后,力量突然消失。我和芙拉妮丝一起倒在地上。因为胸闷而大口喘气时,却因为趴在芙拉妮丝的身上而吸入鼻孔的发丝呛得咳嗽起来。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努力的翻过身来。被压在身下应该是很难受的吧,刚才那种状态她不比我好受。
大口喘气,顺便还回味一下吸入鼻孔中的淡淡的清香。任何情况下都能苦中作乐,这一点我是很自豪的。
“看来这个家伙是没什么用了。”传来半秃头的声音。他似乎是在征求其他人怎么处理我的意见。
嗯,刚才我确实是得意过头了吧。现在怎么办?
这时,门外似乎传来一声爆炸声。
在座的几人互相看了一下。身材魁梧的男子说:“露特拉她们怎么搞的。我去看一下。”说完他站起来。
“我也去看看。”半秃头说,“把这两个家伙也带上。”
然后我就被人像拎小鸡一样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