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上有不少人的,结伴而行,零零散散。
辨别高三学生其实只要看他们身边有没有带复习资料或小册子。不过这方法对另一种人无效,比如像向悠晨这样的。
“哟!这不是老晨吗?学霸班怎么样?”七班有个极高个子的人,和他玩的不错,过来套近乎,属于那种很能唠嗑好兄弟。
昨日他和唯一一番番激烈,疲惫淡淡重现脑海中,嗯,都是很经典的动作,哦不,是经典的题型。
他无可奈何讲:“哎~别提,你是知道的,我根本——”
他话语被打断。
“老晨,你边上女的是谁?长挺好看啊!”那兄弟凑过来,杵南宫边上擅自搭讪。
得,比起他惨不忍睹的成绩,这兄弟更关心的是他旁边俏丽的女孩。
“挺有眼光呵。”南宫也不含糊,有人夸自己好看,自己也多不了一嘴,“多谢啊。”
随后这两人就吧嗒吧嗒交流起来了。
“这有啥谢的,我啊叫言尽才,经常跟老晨混在一起。现在他上二班,都不出来和我们交流,听说二班班主任管得严,这一转班,啥心思都在学习上了,感觉跟变了个人似的!”
“那是!”南宫应了一下,勾起向悠晨的脖子,笑,“他现在老跟我混在一起!混挺好!”
贴上来的女孩肌肤上充溢出淡淡的香味,清新,如桂花的淡雅,很好闻。
向悠晨无视南宫亲密的举动,对着言尽才解释:“我是真的被逼无奈,兄弟,你要是校长儿子你就知道了,好几个老师盯我一个,我能搞出啥动静?大闹天宫——勇敢牛牛不怕困难是吗?”
言尽才死死看向南宫俏脸的笑,无比震惊:“所以你不跟兄弟们发展基情,奔往爱情的路线了?”
南宫单臂勒紧向悠晨的后颈,笑意更盛,回答他的话:“你还真猜着了!”
向悠晨感受到肩膀和后颈的力量,如此臂力,此女恐怖如斯。
“所以对嫂子的爱消失了,对吗?”言尽才抓住向悠晨腕间还在讲话,“还是说你要脚踏两条船,开始海王养鱼的生活?”
“嫂子?”感觉话题不对,南宫明亮的眼睛一闪一闪,拦着言尽才问:“嫂子是谁?”
“二班夏唯一。”言尽才理所当然地讲起来,“我们兄弟都知道,难不成他性格变了,喜欢你了?”
“喜欢我怎么了?”南宫犟了起来,马上朝言尽才动动胳膊,“难道有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我就觉得你倍儿好看。”言尽才竖起大拇指,真真实实吹捧。
“是吧。”南宫挥挥拳头,乐开了花,哈哈大笑。
“他迟早吊死在一颗树上。”南宫推开配不上自己的向悠晨,恶狠狠向他说。
“就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舔狗一辈子。”言尽才对着向悠晨吐槽,劝他清醒。
南宫看这言尽才越发顺眼,又与他没完没了谈天论地,完全忘了自己是出来干嘛的了。
操场三三两两的学生有说有笑的,向悠晨的视线四处追寻场上的人,就是见不到自己想见到的身影,唯一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他在后面一路跟着,听着他们说自己的坏话,发泄他们不太友好的情绪。
“喂,你们两个当着我的面这样说我真的好吗?”感觉他们越说越起劲,在自己没被说成千古罪人的时候,他开口劝阻。
言尽才大声招呼:“老晨,就是开个玩笑,不得当真!”
南宫胳膊蹭一下他,幽怨:“你不就是这样嘛。”
说罢看一下言尽才,顺势拉起向悠晨:“走!去找夏唯一!”她独自走,也不管拉得人心情怎么样,反正这时候的向悠晨看起来好欺负。
言尽才看他们走的这一幕,摩挲下巴,狠狠叹了口气。
再度注视向悠晨被拉走时牵强的背影,心沉了沉,也就是几秒的神情转变,他走开了,冲向悠晨喊:“老晨我跟其他朋友有事,先走了。”
向悠晨也来不及说声好的,就被拉得远远的。
夏唯一一直喜欢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安安静静干着自己喜欢的事,她并不喜欢呆在学校的环境里。她最喜欢的事就是呆在霜芽图旁边,可是霜雅图根本不可能在学校,这是霜芽图的原则。
上课预备铃终于响起,周边上的人陆陆续续向远处几栋高楼聚集,喧闹是跟着人走的,这一瞬间是她最享受。她享受这样的过程。
两年前任老班通融她,只要没有校领导来检查,允许她不上文化课,前提条件是她得一直稳居全校前三。
读书的事老班比谁都重视。
她安安静静翻动书页纸张,书里的内容是极致的简单。
非常可惜的是,各科老师已经没什么可教她的了,尤其是任老班看到各科老师向她不耻下问时,就明白,班上学习浪费她的时间,打击其他老师的智商更是令人愤恨,便随她自由了。
全校老师知道她这么号人物,有时候给几个重点班出卷子,会让她出几道题目掺进去,以此打击某些学霸过分的自信和狂妄,好让其知道外面的世界还是很大的。
她精通各科,不分文理,除了体育她觉得勉强。
真要说来,初高中就那点东西,转来转去的幼稚考题,一群脑子不过弯的人较劲地思考题目答案,拼命去挣个高低,没什么实际意义。
大学更没什么不同,里头教的知识还不如她自学。大学和老师的论文看起来就更是一言难尽。真正多的东西是书,庞大的知识量,很难读完,所以她打发时间来读书或看小说。
在台阶上翻阅累了,闲暇时抬头。她一恍惚,看见霜芽图吧嗒吧嗒朝着自己走来,心神猛地浮动。再度眨眼看去,原来看错了眼,不是图图,是向悠晨,旁边跟着个南宫。
这个南宫也一言难尽,她扶了下额头,视线在书里不想说话。
南宫瞧见她,自然是一乐,直奔她跑来,后脑勺的辫子左右晃荡,嘴里叫嚷什么,远远的听不清。
向悠晨比较悠闲,面无表情,看到她就低下头想事,一步一步,慢悠悠地。
“跟我们回教室吧!”南宫拽住她的胳膊,想拉她起来。
她右手拿书,不情不愿站起身脱离石阶板。
“有巡查的人来教室吗?”她问。
“有我在教室!”南宫霸气回应。
意思是说没有咯。
她有点鄙夷和不屑地瞥向南宫,想做表情让她领会领会。
南宫不在意视线,伸手去摸她的鼻子,她歪过头和身子抱着薄薄的书,不面对南宫也不搭理,貌似是坚决不去教室。南宫何许人?开始强硬抱住她的腰一点一点往后拉,嚷着:“去嘛去嘛。”有点无理取闹了。
向悠晨退了很远的距离,看夏唯一十分抗拒,慌慌张张摆脱南宫有力的枷锁。
他走到这地方不知道帮谁,更不知道往哪看,感觉自己是多余的一个,倒是南宫不嫌弃他,冲他喊:“向悠晨,帮忙!”
!!!帮忙?帮什么忙?你在说笑吗?
南宫说出这句话,他就被夏唯一看了一眼,不敢轻举妄动。他可是几天前才把唯一惹哭的!
“整天看书有什么好的,班上还有很多同学不懂题目!你居然不去教。”南宫边拉边说教。
她就像条挣扎在泥里的鱼,拼命翻腾。涨红了脸反驳:“不是还有老师嘛。”
“老师也有不会的题呀。”“老师也很希望见到你啊。”
“你教教老师题目呗!”
没几分钟,夏唯一挣扎无果,眼神失去活力,逐渐放弃反抗。南宫见她这么快就没有力气了,紧忙抓紧她的手腕:“走吧!”
夏唯一只好不情不愿地跟着南宫,再怎么气得牙痒痒也只能被就此拿捏。
南宫大摇大摆,朝着愣住的向悠晨:“咱们走吧,别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