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剑客缓缓的在漫布走廊的冷淡光线中缓缓前进。他的手握着剑与鞘，眼睛四处环望，脚下越过一块块混凝土碎渣与一些肉末。
之后他听到些动静，转身戒备。就看到那厚重的半开铁推拉门被一双白手，伴随着金属的惨叫声，缓缓的打开。一个白发的孩子从中走出来，身子全是血与体表所成的简单“衣服”。她的双手自然也都是鲜血。
他们两个在对上眼后，老人退了几步，心里开始大骂那些废墟的研究院，老搞花里胡哨的生物实验。
不过女孩没有走近他，只是歪着头，好奇的看他，又忽然像是闻到了什么，在空气中嗅嗅。之后某种代表饥饿的咕噜声在空气中弥漫。
这让老人想起自己的葱饼被自己忘在外衣内侧了。
/“也许是那个的味道。”/他抱着这种想法，把抓着鞘的手松了，从衣服里掏出一坨冷掉的葱饼。那女孩看到这新鲜东西后眼睛都直了，而老人也在对方曲腿的时候向上抛出葱饼坨坨。
那女孩从空中飞速而过，嘴里叼着那坨葱饼，在落地后磨出了很长一条血痕。之后她蹲着，狼吞虎咽，老人也就有机会去缓缓的接近她，尝试性的去摸摸她的头。
女孩任由老者摸着头，直到东西吃完。之后她把老者摸她的手抓住。老者下意识想要抽回手，但是女孩的力量大的出奇，直接把他拉到她那磨完血的怀抱里，闻了两下，之后就抱住他，咿咿呀呀了几句。
老者低头看看女孩，轻叹一声，就搂着她，慢慢的从那个实验室里走了出去。
——……不止几年后……——
那女孩长大了不少，还认了字。头发长了很多，快有两个她那么长了。那双蓝色的眼睛和一头白发和她认识的某个人相似——在吃葱饼的时候认识的。
嘛，老人是个剑客，自然会教她剑技，因为那力量可以是很多技术的基石。于此同时也在支持她去当了一个收尾人，还给她取了名字，叫做“维萨”。
而某一天，老人只留了一个字条，便消失不见了。维萨她听从了老人的留言，没有刻意去找他，但有时候，她还是下意识的期望，看到老人。
……
巴别塔那样的光柱贯穿灰色的云层，涌向那些都市之中的仰望者，无法窥见的世界之末。而那停驻中的人群内，维萨抬头望那无终之粗线，轻叹一声。
在她眨眼之后，眼前突然失了光芒，眼皮突然变重，那熟悉的滴滴声让她的头发立刻攀向两米外的闹钟，将其按停。在那之后她坐起来揉眼睛。口中抱怨道：
“要上工了呐……哎，尼克莱什么时候找到他呢……”
说着，维萨翻下床，换好衣服，拉开窗帘后出房间。她在路上还伸懒腰，身上的骨头咔咔作响。
“...上工...哎...事务所还是九阶，那位置还偏僻，根本没人会来吧...”
她抱怨着，走过客厅，绕过茶几和沙发走到洗浴室洗漱了。房间里的镜子依然可以带着她的样子，蓝色的眼眸，白色的长发流出镜的外沿。
维萨拿起桌上的东西就开始日常洗漱，但在她刷牙到一半的时候右兜兜里的电话响了。她只是轻叹一声，手上接着刷牙，身后的头发起来几束把手机缠住放到耳边，滑动接听，就直接一句：
“喂？”
“维萨，今天事务所来了三个新人。”
电话对面那熟悉的声音传来，让维萨只是轻笑一声，然后吐掉嘴里的泡沫，回应道：
“尼可莱，我们那个破地方还有人进来？”
“自然，所以希望你顺带再带三份早餐...”
对面的尼可莱还没说完，就被维萨大声嚷嚷给打断了。
“好好好——还有什么事情么。”
“哎...你别吓着他们了，只是他们以前只是耗子。”
“耗子？他们不是没钱去考试么？自己饭都不一定吃的上。”
说罢，维萨就开始用有水的水杯漱口，对面的尼可莱回应道：
“听说是德克的人，你也知道，那家伙不像是都市人。”
“是啊，太好心了，还有那奇怪的眼睛...”
再说完，维萨的另外一些头发领着布来给维萨擦脸，尼可莱依然在那边说。
“没你奇怪，会流血的头发，还能当额外肢体用。”
“那个就不用担心了，你跟他们说吧——”
维萨洗完脸后把布挂回去，口中顺带说着。之后尼可莱回应道：
“你不知道你的行为和那些帮派分子一样么？”
听到这，维萨皱了皱眉，转身出洗浴间的同时说道：
“谁养大的，当然像是谁，我爷爷是剑契的人...我记得我和你说过？”
“...也是，以及，你说他如果在图书馆，怎么办？”
“图书馆？虽然并非不可能，但是他能去找谁？”
维萨边说边推开门走出去，之后尼可莱在对方结束后接话：
“自然是剑契，但我和他们没有关系，打听不到。”
“我现在也找不到...他们的老家不在这个破地方。”
“对了，不要只买葱饼，早餐的事情。”
“知道了——”
维萨无奈的回应道，推开了自己的屋子门，准备出门。
居民楼的走廊外，只相隔一窗的灰色天空，星点的烟尘漂浮着，在惨白的日光下无处遁形。
新的一天开始了——
维萨看到了出门的邻居大叔，简单的问好后，就走上了自己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