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爸爸？是爸爸吗？”鲸沫猛地跳起来，兴奋又怀疑。
“鲸沫，是爸爸。怎么样？和柒老师过的开心吗？”
“开心，柒老师对我很好的。”苏鲸沫眼含泪水，稍微顿了一下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过几天，到时候给你买礼物，爸爸先挂了，这边忙。”
“好，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啊！爱你！”
“嗯，爱你。”
说完，“三眼”那边就立刻挂掉了电话。
挂断后的铃声循环地回响，苏鲸沫站在原地默不作声，直到铃声在一瞬间消失，苏鲸沫才将手机依依不舍地还给司马柒。
“爸爸要回来了，真好，那么妈妈也会回来，开心，嘻嘻。”苏鲸沫笑着说道。
司马柒看着眼前为此开心的鲸沫，由衷地感到她可怜和对“三眼”刚才的话感到恶心。
一个一直以为爱自己的人，却从未表达过真心。
其实世间从未有过爱，只是为了利益而编织出的美妙借口罢了。
他笑着摸她地头，和陈馨一人牵着一边走着。但是，其实他和陈馨都意识到一个问题，就是苏澈——“三眼”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回来是为了什么。
这次的事，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2
陈馨想着去司马柒家里做客，他们在车上聊着天，却在途中看到有一群警车围在一栋老旧的居民楼下——是黄楚南的家的那一栋。
“什么情况？”司马柒问道。
“不知道，要停车吗？”陈馨问道。
“是在探案吗？好酷！”苏鲸沫把脸贴在车窗上，头上的呆毛摆动。
“想去看看吗，鲸沫？”司马柒问道。
“嗯……想！”这可是只在电影里才有的画面。
“好。”司马柒缓缓找个地方，然后停下了车。
他们下车后，迎面就碰到了许池雨——白湘儿的妈妈。
她神色慌忙，像是受到惊吓。
“怎么了？湘儿妈妈，前面发生什么事了。”司马柒拿出一张纸巾递给她。
许池雨抬了抬头，认出了他和旁边的两人，拿起纸巾擦了擦汗气喘吁吁地说：“司马柒老师，陈校长还有鲸沫你们都在呀，你们不知道，黄楚南的爸爸刚刚死了。”
“啊！真假？”陈馨捂住嘴巴惊讶道。
“三眼那狗东西一回来就出事，肯定有问题。”司马柒紧皱眉想。
“那我们可以去看看吗？黄先生也算是我的熟人了。”司马柒稍微挤出笑容道。
是熟人，曾一起喝过酒，但是因为黄嘉军酒品太差就没有再喝过了。
“死了个畜生，挺好，对社会，对楚南都好，就不知道李老师怎么想。为什么这么好的女人会和那种人在一起呢？这人真是奇怪，果然现实比想象得魔幻。”司马柒想到，不屑地笑了一下。
“可以呀，说实话，这黄嘉军走的太仓促了，我听到时都有点不敢相信。唉，其实黄嘉军死了无所谓的，只是可怜这楚南和李老师呀，家里的男人就这么没了，以后的日子就更难过了。”许池雨低头苦笑道。
“没事的，湘儿妈妈，你也不用这么伤心。”陈馨上前安慰道。
“李文娇我不知道，但黄楚南知道肯定开心死了。”司马柒笑着想到。
苏鲸沫看着陈馨安慰着许池雨，也上前拉了拉许池雨的衣服，微笑道：“没事的阿姨，楚南哥哥他很厉害的，肯定可以坚强地生活下去的。”
司马柒看着她们在一旁聊着，也没啥好讲的，便自己走向那栋楼。苏鲸沫看到他走了，便找了个借口离开跟上。
楼下警笛长鸣，蓝红交替闪动的灯光有点刺眼，许多警员在楼下工作着。司马柒仔细瞧了瞧，穿过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老友——谭sir。
“嘿，谭叔！”司马柒笑着和他打招呼。
谭sir一眼就看到了他，毕竟他的身高和长相太显眼了。
他笑着走过来问：“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一般周末不出门的吗？”
“碰巧看到的，就过来瞧瞧。怎么了？”司马柒笑道。
“唉，有个男的被电死了，死的老惨了，直接就成一滩血水了。听他老婆讲是被高压电电死的，你说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好好的人就这么没了，人生无常啊！”谭叔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
“那……我可以进来看看吗？”
“嗯，我也想进来看看。”苏鲸沫突然说道。
司马柒低头看了一下，发现苏鲸沫一直在看他，眼神里透着点生气的感觉。
“鲸沫？你什么时候来的？”早察觉到你了，小丫头。
“来好久了。”不知道？那刚才是谁在摸我头发？
“这是？”谭叔疑惑地弯腰看。
“这是我的学生——苏鲸沫，不久前刚转来。”
“爷爷好！”苏鲸沫眯眼笑道。
“这小靓女，真懂礼貌。你是住着附近吗？”谭叔摸着她的脑袋笑道。
“不是，我和柒老师住一起，因为我父母出差，暂且住他家，刚刚好奇才跟上来的。”
谭叔笑了笑，抬头看了眼司马柒，挑了挑眉道：“小柒呀，你怎么又让女学生在你家住呢？”
“嗯——？”苏鲸沫立刻抬头看向司马柒，“又？老师你……”
“打住！别想多了，只是老师人比较好，之前救助过一些流浪无家可归的学生而已，不要听这坏爷爷瞎说。”司马柒抿嘴道。
“哦……”苏鲸沫没有说啥，但过了一会又说了句，“柒老师的生活好乱……”
“唉，鲸沫，我发现你现在有点小坏啊。”司马柒挑了一下眉毛，稍微用力捏了一下她的脸。
“好痛……”苏鲸沫双手摸着红彤彤的脸蛋，挤出一点眼泪。
此时有一名年轻的警员走过来，敬了个礼，他看到司马柒，眼神有些疑惑。
鲸沫太矮了，没被看到。
“这位是我的朋友——司马柒先生。”
“你好，小姑娘，今年多大呀？”司马柒笑着和警员打招呼。
“我才刚满十九，请问您是……是那位帮助协助破解七年前连环杀人案的司马柒先生吗？”警员有点不敢置信，语气中带着兴奋和激动。
“嗯……你可以这么理解。”司马柒摸摸胡子笑了笑。
“那……那个，我很崇拜你，因为我小时候看报道，经常会看见你，但你总是不给拍脸，今天总算是见到您了！”
“哈哈，感谢，感谢，想不到我还有小迷妹呀！”
苏鲸沫站在旁边，感觉被冷漠了，鼓起腮帮子嘟囔着：“老色鬼！见到漂亮姐姐眼睛就直了！”
“咳咳咳，不说了，有什么事吗？吕媛同志。”谭叔蹙眉，咳了几声，一本正经道。
“哦，抱歉长官。我们已经基本得出，这是一件意外死亡事故。”吕媛打开报告本道。
“嗯，我也看了一下，没什么大问题。柒，你还要进去吗？”谭叔偏头看他问。
“嗯，不用了。但我想知道受害者的家人在哪？”司马柒说道。
“他有一个儿子昨晚离家出走，两个女儿刚回来，正和她们的母亲哭着呢，唉，真是可怜啊。”谭叔把手搭在司马柒的肩膀上，低着头摇头。
司马柒往不远处眺望，看到李文娇正在和两个小女孩痛哭流涕，突然感到有点酸涩的味涌上，喉咙有点哽塞，叹了口气说：“是啊……”
3
说完，司马柒便走向李文娇她们，苏鲸沫像个小尾巴一样屁颠屁颠地跟上。
“老师，你怎么走那么快。”苏鲸沫看着他说道，有点不满。
司马柒笑了笑没回答，只是加快脚步走到李文娇那，温柔小心地慰问道：“文娇，还好吗？”
李文娇眼眶通红，眼睛里饱含泪水，不断地涌出，她的嗓子有些沙哑，因为哭的时间太久有些眼泪干涸在脸上，显露出一块块的白片。
她见到司马柒第一眼是震惊和疑惑，然后眼泪更加止不住地涌出，旁边的两个小女孩——黄楚南的妹妹——黄莲莲和黄可可，两人是双胞胎，才十岁。
她们一见到司马柒就立刻哭得更大声了，抱着司马柒的大腿就哭嘴里不断说：“柒叔叔，爸爸……爸爸没了……”
苏鲸沫受惊地向后退几步，站在旁边，然后见司马柒蹲下，低下眉，嘴角微微弯起一点弧度，两只手分别抱住一个人的后脑勺，将自己的额头同她们的靠在一起，片刻后，他抬起头，微微眨几下眼，原本抿住的嘴巴稍微张开，眼睛里透露着柔情和慈蔼，不断摸着她们的头发，小声缓慢安慰道：“别怕，别怕，柒叔叔还有阿姨和你们哥哥都会保护你们的，别怕……”
过了好久，她们才稍微缓过来，他微笑地轻轻地给她们擦眼泪，摸摸她们的头，便让她们先和旁边的警员走了。
“谢谢你，师父，没有你她们可能好久才放松下来。果然……我还是没有取得她们的信任……”李文娇苦笑着，消瘦的脸庞因为大哭后更加憔悴。
“没事的，没事的。一般人都不会那么快接受的，你也不用自责，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司马柒微笑道。
李文娇微笑地有点脸红低下头，过了会儿，她猛然抱住司马柒又哭了起来：“我好累师父……我好累”。司马柒没有感到惊讶，仿佛早有预料，也抱住她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都会的……”
他等她渐渐平复下来后，轻轻拉开她，如哥哥哄妹妹般安慰道：“一切都会好的，世上没有一条路是完全平缓的，我们走慢点就不至于跌倒啦，即使跌倒，也没那么痛是吧？”
李文娇笑了，擦了擦眼泪，点头致谢，但她看到自己的鼻涕和眼泪都混在一起打湿司马柒的衣服时，不免地脸红。
他看出了她的羞愧，便笑着将夹克用随身携带的纸巾擦拭后脱下，搭在李文娇身上，微笑道：“哭完后容易着凉。”
说完他便转身拉起苏鲸沫的手离开，过了会儿，李文娇看到手机传来短信——放心，我问过衣服了，他很乐意为受伤的人效劳。
“老师，为什么李老师要叫你师父啊？”苏鲸沫问道。
“嗯……她刚进学校时是我带她教书的，她叫多就习惯了。”
“怎么样，现在你觉得老师还是个老色鬼，见到漂亮姐姐眼睛就直了的人吗？”
“啊——！老师原来你早就听见了……”苏鲸沫脸红低下头道。
“哼哼，老师的耳朵可是顺风耳。”司马柒笑道。
“嗯……现在不觉得了。”苏鲸沫动了动嘴。司马柒笑了说：“对了……”又被她打断，只听她说了句：“现在是见到可爱妹妹眼睛也直的猥琐大叔。”
“……”
4
“老师，我和你说个事儿。”
“嗯？说来听听。”司马柒停下脚步。
苏鲸沫左顾右看，示意他低下头，然后给他说了句话。
司马柒疑惑地皱眉，嘶了声说：“鲸沫，这话可不能乱讲啊。”
“都说了，感觉。”苏鲸沫皱眉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