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抓了儿子把老子招来了,陆成让,你说我现在把他儿子还回去他会放过我么?”
“还放过你?我觉得那家伙现在能不能称为他儿子都是个问题!”看着徐阅宣都火烧眉毛了还没个正型,陆成让都气笑了。
徐阅宣笑笑,“就算它不会有儿子,哪能没爹啊。”
“老大,那现在怎么办?把朱韦放回去吗?”胡辉讨好地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不是都怪你!早点上药说不定就不用割了!决定了,朱韦还回去,顺带把你绑上,说不定他爹能找个神医……”徐阅宣的眼神游离在胡辉的下半身。
“不是,我哪知道啊!老大饶了我吧,这些年我在刀口上攒这么些钱不就为娶了个媳妇儿么,娶了不能用,这……”
徐阅宣还是决定还是先不吐槽如果送出去了还有没有命娶媳妇儿的事,毕竟他对胡辉的智商已经有了足够深刻的了解,他佯怒道,“给我滚,现在不想看见你。”
李川转过头,刚好和徐阅宣对上了眼神,于是便微微点了点头,跟着胡辉走了出去。
之后等了半天,徐阅宣虽然尴尬无比但还是对凌宏说,“凌宏,你出去一下。”
凌宏一震,顿时面露怒容,但不好发作,还是走了出去。
“喂,徐阅宣,怎么办?对方的人马可是我们的十倍!”
“跑咯。”徐阅宣撇了撇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为什么你还能摆出这么一副表情,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知道吗!”
徐阅宣轻笑了一声,“没有什么是出乎我意料的,所以我能一直保持从容。”
“难道这次的事也是?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没跟错人!”陆成让顿时大喜过望。
“所以说跑咯,你不是问我前些天云中城的事?于信诚是我朋友,他把我的名号也打出来,是想叫我回去。”
“这样啊……哈哈。”陆成让讪笑了几声,结果还是要跑,方才的激动与信任都喂狗吃了。
“所以,我去和刘梦溪谈谈。”徐阅宣起身。
也就是半个时辰前,斥候来报,营州城出兵五万,正在往赤岸城赶来,而营州守朱皮,也正是朱韦他爹。
三天后,营州军距赤岸城已不足百里,第二天便会兵临城下。而徐阅宣他们,已经做好了撤离的准备。
晚上,凌宏在太守府中游荡,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朱韦的房间。
他吩咐门口的守卫下去休息以后,就进入了房间。
他看着瑟缩在床角的朱韦,“喂,明天我们就要撤出城了,而那时候,便是你的死期。”
“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给你,我爹是营州守,别杀我……”
他快步走到旁边,坐在床沿上逼近朱韦,“我救你出去,你叫你爹给我官职和赏赐。”
“好,好。”此时朱韦眼中充斥的只有惊惧,而没有绝处逢生的喜悦。
凌宏二话不说把朱韦扛了起来,在马厩里找了一匹马,连夜出城往营州军方向奔去。
午夜时分,凌宏和横在马上的朱韦,终于到了营州军大营,即便为了朱韦着想骑得已经够慢了,但朱韦依旧被颠了个半死。朱韦经历了这一番波折,见到他爹的时候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面对着他爹一声声的关切,只是不住地发抖,而在确认了他已经安全了以后,则转为发疯似地嚎啕大哭。
“你是谁?”将儿子安抚好以后,朱皮终于将注意力转向凌宏。
“我原本是那叛贼手下的士兵,但他一直轻视我,于是我便将令郎救出,弃暗投明转投大人。”
“好,等我回去一定重重有赏!财帛官位美妇你随便挑!”
“谢大人!”凌宏纳头一拜。
“现在叛军情况如何呀?”
“叛军首领刘梦溪今日清晨便会带全军撤离。”凌宏觉得,把叛军首领说成刘梦溪更加合理,也可以避开自己一开始的过错。
“投儿,你领三千骑兵即可出营,在他们出城十里后截击叛军,他们必定方寸大乱!若不可力敌,也一定要撑到我来。”
“大人,不可,大人兵马远道而来,人困马乏,而且,刘梦溪的队伍,战斗力……应该不错。他们无处可去,等我们进城修整一下再追击也不迟。”凌宏想着,为他们稍微争取一点时间,也是仁至义尽了。
“这个白眼狼!”朱皮狠狠地啐了一口,“他以为是谁把他安在这个位置上的!”这话,是说给凌宏听的,而实际状况,他比谁都清楚。早在多年前刘梦溪在朱皮手下当职时就已官拜上将军,而一纸莫名其妙的委任状却将他调到这么一个小城当守备,无非就是朱皮给自己的儿子找了条绝佳的看门狗。更兼刘梦溪本非池中之物,即便在自己手下,也总有飞黄腾达的一天,便把他发配到那小城让他永无出头之日。
凌宏低着头没有搭话。
“好,你带路,先进城修整,吾儿之苦,我要向他千万倍地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