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枫为竹白换上了一套灰色大衣和黑色的裤子。顺便给她买了一副护目镜挂在了头上。
“你们要去见秋实玉啊。”
“是的,怎么了?”
“他是当代的勇者兼剑圣。”
“是的,我听说了。”
“他被欺诈之神伊恩所诅咒,背负拯救世界的诅咒。”
“欺诈之神?”
“嗯,传说伊恩之子会跳起毁灭世界的死亡之舞,伊恩本身也是三大主神之一代表毁灭的。”
“剩下两个呢?”
“代表平衡的四季女神阿玛,和代表创造的器具之神瑞拉。”
“宗教的气息。”
“据我所知,第一大圣女所信仰的神是四季女神。传说,当诸神被迫远离信徒们时,大圣女会打破僵局。不过这都是预言。”
“我懂,就像2012年世界末日一样”
“啊?”
“话说没有什么更厉害的神了吗?三个神分的话,那不就乱了?成三国鼎立了。”
“……有是有。立于顶点之上的神,它没有名字,没有实体。但三位主神都信奉它。曙光城之所以能建立起来,也是因为这个神。”
“跟如来一样,来了吗,如来。”
竹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周齐。
“好吧,我错了。”
“喂,先把马车停下。”
“怎么了?”
“……厕所。”
“懂。”
马车停在了道路一旁。
竹白下车就奔向旁边的树林。
“纳枫,你要去厕所吗?”
“我不用。”
“那我也去一趟,你看好马车。”
“嗯。”
周齐快步跑向树林。
“话说我会不会和竹白碰上?碰上可就太尴尬了,往回走?”
周齐正自言自语,但看到前面一堆蒙着面的壮汉正聚在一起。他忍不住悄**的上去查看。
只见一名男子一只手拿着一把长枪,一只抓着竹白的一只手腕。
“唉?!”
周齐立刻寻找身上带着的小刀。
竹白看了一下周围的几个人,一脚横踢,将身后这名男子的长枪踢到空中。
长枪落到竹白左手中。
她将枪反手握住,向男子方向刺过去。男子身体前倾躲了过去,竹白将枪插到地上,借力从男子背上翻滚过去。被抓住的那只手反手抓住男子的手臂,将他摔到了地上。
“唉?他这么厉害吗?”
几名蒙着面的壮汉见状,拿起手中的刀就像竹白挥去。
她向着身后没人的位置跑去。
劫匪们一拥而上,周齐也尾随其后。
她借助茂密的树林躲避敌方视野,用枪柄敲击敌人后脑。
最后只剩下三个男子背靠着背互相帮助。
此时竹白从一侧冲出,她手里拿着三瓶药剂分别扔向三人。
其中两人被砸中,瓶子破碎吸入了粉末,当场昏迷了过去。
还剩一人用刀侧面挡了下来。
“没必要在继续了吧?把刀放下。”
“最后的那名劫匪因为恐惧,手中的刀落在了地上。”
“饶,饶了我吧。”
“视情况而定。”
此时,竹白身后的草丛中有动静,她拿起枪侧身回马枪戳向草丛。
这一枪入土三分。
“别,是我。”
此时周齐从里面走了出来。
“呀,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啊。”
“我怎么说也是当过白城的副城主。带兵打仗的能力多少也有一点,舞刀弄枪的能力也不在话下。”
“小瞧你了。”
此时坐在地上的那么男子已经飞快的向远处跑去。
竹白抓住枪柄,用力将枪拽了出来,她举起长枪向着劫匪方向瞄准扔出。
这一枪贯穿了那名劫匪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他倒在了地上。
“好…好血腥。”
“剩下的这帮人怎么办呢?关押到下一个城市又太远,就地处死吧。”
“唉?等等等等。全部杀掉吗?”
“祸害百姓的东西没必要留着。”
“那这人数太多了,我建议用刚才处死的那个人的尸体恐吓他们,应该就可以了吧?况且你现在也不是白城的副城主了。没必要做这种事了。”
“……随便吧。”
“话说你跟过来干嘛?”
“啊……上厕所。”
“我原本也是…喂,你不会是想偷窥我上厕所吧?”
“你别污蔑我好嘛?怎么可能?”
“啧,这可不在服务范围内。”
“喂。”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
“好好听我说话啊!”
周齐走到竹白面前。
“你,你要干什么?”
他轻轻擦去竹白脸上伤口流出的血。
“脸,划伤了。有止血的药吗?”
竹白的脸有些红,她把头转了过去。
“有外涂的。”
她将一个装满黑色粉末的瓶子递给了周齐。
“这个怎么用?”
“撒在伤口上就行。”
“把脸转过来。”
“…”
周齐把住竹白的脸,硬是扭了过来。
他将瓶子打开,将药抹在了竹白脸上的伤口处。
“喂,别乱动,话说你脸红什么?”
“疼,疼得还不行吗?”
“如果我要是站出来的话,你应该也不会受伤了。”
“啊?你在说什么?”
“我从你拿到枪的时候就在一旁看着了。本来想出去帮忙的。结果看到你能应付的过来就没出去。作为同伴有些过意不去。”
“你要是出来我还得照顾你。你也没做错什么啊。不过…你要是过意不去的话,等会就给我讲讲你们来白城之前发生的事情吧。”
“这样就行?”
“嗯。好了你快走吧,把纳枫叫上,处理一下这帮人。”
竹白将周齐推开,急匆匆的向着树林深处走去。
“唉?你干什么去啊?”
“我还没去厕所呢!”
“啊……”“我也还没去(小声bb)”
等竹白回来,那一帮壮汉已经都跑回去了。
“什么情况?”
“对他们说教了几句。然后就把他们放走了。”
“……就这样?”
“他们知不知悔改就不知道了。”
“不过为什么离主城这么近的距离也会有劫匪呢?”
“他们是最近兴盛起来的。我也不太确定到底为什么,不过近期王城那边已经派兵进行剿灭工作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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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周齐正驾着马车,两人在车棚里。三人此刻正在闲聊
“我当时绑架你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挣脱开揍我啊?”
“啊?你不是故意在刀上涂毒的?我因为刀上的毒动不了。”
“毒?额…我想想………我记得这把刀好像”
周齐掏出了莫比送给他的黑色匕首。
上面隐隐约约浮现出绿色的花纹。
“啊……我想起来了,这把刀淬过毒。那出事了,你怎么能跟个没事人一样乱窜啊?这可是毒火龙的毒啊。”
“毒火龙…毒性会衰减,而且我本身也有耐药性。你看我脸上的伤口,一般剂量的药物对我不会有太大作用。”
“产生抗体了是吧…”
“所以来说说你们来到这座城市的经历吧。”
两人向竹白诉说起来到这个地方的经历,以及所做过的事情。
“还去过魔王城?!还把王女带回来了?我的天,跟魔族的至上四柱交手,还跑了。该说不说,你们俩个的遭遇有点…离谱了。”
“感觉一般,什么破毒火龙,连老子防都破不了。就一笑话。”
(此时的亚斯塔禄打了一个喷嚏)
“你就吹吧。我听说那个叫亚斯塔禄的,连先带退魔大师贾函都没有办法破他的防。”
“其实…只有周齐对她造成了实质性的伤害。”
“唉?认真的吗??”
“那当然……莫比送给我的这把小刀能破她防…”
“莫比…奇怪的名字。”
“人也很奇怪。”
“魔女,吸血鬼。你们这一路倒是挺艰辛啊。”
“然后就碰上了你。”
“哈哈…那可真是灾难啊。”
“你还知道啊?”
“纳枫你的拳套…”
纳枫将那个漆黑有着人脸一样的拳套拿了出来。
“我觉得现在叫它手套比较合适。它比以前小了太多了。”
“本大爷叫血祭,给我记住啊!”
“哇啊,说话了,好恶心。”
“你什么意思?!”
“好了好了,不要吵架。”
“我这辈子最有意思的事就是在跟一副手套吵架。”
“不过有一点我很在意,那个血之契约是什么?我到底跟你签订了什么?”
“啊?你连这个都不知吗?血之契约,用来绑定使用者的。”
“也就是说,现在只有我能用你,对面?”
“是这个意思。”
“那…太糟了。”
“唉?”
“多帅啊。”
“困了。我能睡觉吗?”
“不能。”
“我不管了。”
竹白从车棚跳到了马车的试驾座上。
“借我靠一会,我先睡一觉。你们随便聊,不用怕打扰到我。”
说完竹白就靠着周齐的肩膀睡着了。
“喂,真睡啊?”
“嗯,最近很困很困……”
竹白已经睡着了
纳枫微笑的说
“你们两个关系变好了呢”
“没办法,毕竟是同伴嘛。”
“纳枫,我记得你给竹白买了一个鸭舌帽对吧?”
“嗯。”
“给我。”
纳枫在行李里翻了一会,找到了一顶白色的鸭舌帽,她递给了周齐。
“谢谢。那就继续说吧,你这手套还有什么能力?”
“啊?喂喂喂,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本大爷的能力是什么?”
“不道”
“我来告诉你小子,我是魔法的克星,魔力会被我吞噬。”
“啊,也就是说,你能破除一切魔法其实是,魔力被你吃了。”
“是这个意思。”
“那感觉…逼格下降了。”
“所以我要是继续给你供给血的话会发生什么?”
“我会回报你力量。”
此时因为马车的颠簸,竹白的头已经顺着周齐的手臂滑向了手肘。
周齐将那只手抽了出来。
竹白的脸摔到了周齐的腿上。
“疼…”
她把脸转过来,捂着鼻子。看了一眼四周,带着坏笑的看着周齐。
周齐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将一旁事先准备好的鸭舌帽扣在了她的脸上。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是更多的血。”
“我的血到底为什么这么多人看上啊?”
“因为你的血是由非常纯粹的魔力组成的。”
“因为种族问题吗?妖精还真是浑身是宝。”
“不一样,纯度差的太远了,主人,您是特别的存在。”
“特别的…我不喜欢”
“换个话题吧,我想想,你现在还有打两下就能吃掉魔力的能力吗?”
“啊?那是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这档子事?”
“额,那出事了,那你能不能变回去啊?”
“不能。”
“啧,那你还能吃魔力吗?”
“让我触碰到话,我可以做到。”
“好家伙,这属于是把距离砍了但是使用更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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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端坐在漆黑宫殿之顶的窗户旁,她的手中握着一盏茶杯。
那漆黑宫殿坐落在妖精之森与钢铁之城中间的交界处。乃是第一任国王献给自己妻子的礼物。
整座宫殿高百米,由黑色的砖瓦砌成。
宫殿的砖上砌这不同颜色的水晶。
“懦弱会滋生愤怒吗?”
零卡向莫比提问。
“嗯?懦弱和愤怒应该没有关系吧?”
“官逼民反不是一个例子吗?”
“我希望你能说的更确切一点。之前的那几条都是什么?”
“因为贫穷滋生贪婪,为喰煞。因为爱情滋生不贞,为织缕。因为未知滋生恐惧,为低语。因为懒惰滋生悔恨,为器具。还有最后一个,因为懦弱滋生愤怒,为终末。”
“这都是什么意思?”
“这可能是一个人的一生,也可能是治国之理,亦或者是神明都追随的道路。”
“你是想说纳枫他们吗?”
“我可对他们只字未提。”
“我想不明白。”
“那两人已经走了多长时间了?”
“已经快一年了。”
“一年……”
“怎么了?”
“你不受时间的约束,不受空间的约束。所以你理解不了这名为一年的时间。”
“时间…”
“时间能磨平很多东西。但唯独,对你没有用。但对那两人可是一剂毒药。”
“再过一年两人就回来了。”
“那两人回来的时候,就是平衡被打破的时候。”
零卡的眼神里充满了忧伤。
“你不希望两个人回来吗?”
“怎么可能?我可是一直在暗地里祝福着他们的。”
“两个人回来的时候到底会发生什么?”
“世界将会发生变革。一切错综复杂的丝线会顺成一缕。”
“你刚才那句,究竟是祝福还是诅咒?”
“诅咒的意义…祝福的意义。我记得我跟你讲过,本质上都是期盼。所以两种说法都对。”
“零卡,我……”
“嘘,不用说了。祝福也好,诅咒也罢。这些也都摆脱不了世界之理的束缚。因为它们存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