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不知梦的缘故,流离之人追逐梦的影,像一只蛾子,追逐光,直到燃尽了自己 。可只要有那光——那是一只蛾子对光的渴望 。而我想要讲的就是这么一个故事 。
楔子
元初的天界,混沌盈野,在这么一个遍布黑暗,荒芜的地方 ,却诞生过上帝 。“要有光 。”他喃喃自语 。语言的力量的确超乎人们的想象 ,不在于言出法随,而在于知行合一 。上帝,他的确这么做了 。天上一天,地界何止千年,在这枯寂的时光里,地界也有了生命——盘古 。
自盘古开天地后,千秋岁月,转瞬即逝 ,上帝在有光的世界里,却也没有习惯孤独 。“要有山川,要有**,要有大陆,要有——生命! ”他嘶吼,他咆哮,他不留一丝顾虑。“哈哈哈,是啊,还差了生命 。”下方传来了雄厚豪壮的笑声 ,有惺惺相惜,更有一种无言的死志。盘古脚踏地,手顶天,力竭而死,化作大陆,长笑不绝 。上帝在耗尽最后一丝法力后,放下重担,上升,化作太阳,注视着新生的世界 。后世人记载下这场悲壮的创世,将盘古诞生的世界称为地界,将上帝诞生的世界称为天界。时间总是这样独自的流淌,至此,他终于也要等来陪伴他的生灵,但他依然会孤独,好在生命仍在延续 。
一
有时太阳升起不是为了照亮世间,而是需要叫醒那些悲哀的社畜。而我在这一天却被两个太阳所呼起 。
我想,我应该醒的比太阳早些,在东方仅升起一缕微红时,我早已睁开了双眼 。与往日一样,沉默的看着残夜褪去,拉开新一天的帷幕,却什么都不想干吗。太阳是无私的,无私的包容着世间的每一个生灵,但终究是做不到吗 ?不久天际的光迅速的沿着边角 ,布满整个苍穹 ,将一方世界分为光与暗的两面。“等等,那是什么 啊!两个太阳 !”刺眼的光灼烧着我的视野,我却怎么也不肯把目光移开 ,这生活难得的变数啊 。这时双眼似乎适应了强光 ,却始终看不清光球内部的世界。“那里究竟有什么? ”
好奇归好奇 ,但学还是要上的 。或许是光的缘故 ,人们对于硕大的光球始终不抱有恐惧 。我也不害怕,我只是好奇 。“你觉得那光球里有什么 ?”“我看啊,那里是金山银山 ”“切,没文化就别瞎说 ,这一看就是三足金乌。”“就你有文化,那太阳可还好好的在旁边亮着呢。”“那就是他儿子,四足金乌。”这一唱一和的确有趣 ,而我却不敢多听,哪怕是三年的同学 ,也谈不出几分熟悉 。“柳年,你觉得那光球是什么呀 ?”我前桌问的 ,一位不错的女孩。千言万语汇一处,一句古希腊的哲语脱口而出 :“我不知道 。”笑是尴尬最好的调和剂 ,她挂着笑容转过了身。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死犟死犟的小孩 ,像一块古老的瓷砖 ,在长日尽处,孤独地舔舐着周身绽开的纹理。也许不说话是最好的伪装 ,不言笑是最密的屏障 ,把时光掩埋在尘埃里 ,却期待有朝一日苦开出了花 。
上午短暂 ,下午其实也不长 。《再别康桥》是自读课文,很少会有老师用上课的时间去解读 ,但陈老师的确做了。在课上,并提出了一个问题 :“什么是浪漫 ?” 在《中学生守则》中,爱情一直是个禁忌的话题 。
“小明,你来谈谈浪漫是什么 ?”“浪漫……就是窗外成双成对的太阳。”“为什么用太阳来形容呢 ?”“重点不是太阳,是成双成对 。”“下午来办公室一趟 。”
浪漫是什么 ?我想浪漫是长日尽处最后一朵孤艳的梅花。“沧海月明珠有泪 。”海上生明月 ,珠光凝月华。沧海落珠凄凉意,沧海映月故人心 。泪与月在沧海相遇,才有了这动人心魄的绝世凄美。“ 此时无声胜有声”纤指十三弦,细将幽恨传。有声自然动人心,无声呜咽意无穷。无声与有声相映,留下了《琵琶行》这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共鸣。春意阑珊,这是春日的最后一朵梅花,零落成泥将是她最终的归宿。“生如夏花之灿烂 ”可梅花是看不到夏天的 。“死如秋叶之静美”却熬过了远比秋风冰冷无数倍的冬雪。我目睹了这一切。浪漫啊,就是在特殊的地方,遇到一生所铭记的。我转头向着窗外,光球似乎正在长大,变大了,变亮了,却似乎没有任何温度。“里面究竟是什么?”
二
这世界失去了夜晚,在白日将尽之时,这光球也没有丝毫要退去的意思,却没有人觉得异常。天接云涛,地涌人潮,每个人都往前走,为保持那最机械的距离从未移动。云海无声空似无,天高路何处?每个人都拼命了,每个人都被迫拼命了,没一个人发出声响。你也必须向前走,躲过四方的鞋痕,跨过稠密的人海。
世界这台巨大的机械仍在有条不紊的运作。我打开《少年歌行》将自己停在了原处。我体会的是别人的热情与友情。一帮小毛孩聚到了一起,打翻这早已有老一辈瓜分的江湖。一招一式,无深谋,无远虑;一人一物,不惜命,只珍情;一老一少,老将死,少仇命;一江一湖,江已断,湖难静。到底是情惹的祸。“此情不关风雨”雪月流离剑,桃花情种仙。桃代雪花榭,独留思绵绵。到底是义惹的祸。“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莲落随心殿,魂去尸常留。玄武身虽死,不做龟缩头。到底是任惹的祸。“仁者无忧”天外有魔头,无忧岂无心。渡己归何处,渡人欲何求。到底是礼惹的祸。“人而不仁,如礼何”独坐风雨楼,身如不系舟。心疾思亲友,白骨血痕收。到底是智惹的祸。“智者不惑”已是秋萧瑟,散若九州蓬。十年华胥梦,到底梦痕深。到底是信惹的祸。“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 四兽人皆道,四守魄已销。孟汤人欲醉,何处是明朝。仁义礼智情兼信,百般滋味少年行。一诺曾将千诺许,歌尽年华愁未醒……
刺眼的光炸了进来,咔嚓,咔嚓,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颤抖。光从光球身边爆裂而出,流向人间,像星的雨。“那里究竟有什么”算了,跟我没关系吧,也许……
天仙子
早岁哪知世事艰,错把水月付流年。云海无声空念远。身未老,心已眠,星河作雨坠人间。
帘外潺潺愁似水,他人怎知我心安。南柯一夜梦黄粱。华胥梦,愁未醒,流霞美酒独配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