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王府?”李天行笑了,“请问您什么来头,比皇帝陛下还厉害,可以随便到别人家人杀人?” 看着一旁开始包扎的家丁,“我不管你是谁,这件事没玩。”
“红儿人呢!”柳如是还想持剑。金成为怒了,自己虽说只是六品都判,那也是京官,整个开封府掌管京城大小事务,怎么,你一个亲王家的主母牛逼了,还是慕容拓跋耳边风吹爽了?
“柳王妃,您想好,这剑要是落下去,后果自负!”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别拿豆包不当干粮!
“你!”柳如是这剑刺也不是,不刺也不是。“柳王妃,和亲王府什么地方,下官自然知道。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使您后台再硬,天子脚下,持剑杀人,陛下那边您这怎么也过不去的。”
金成为很聪明,自己压不住这个疯女人,但慕容拓跋可以。即使慕容拓跋再喜欢,也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不说别的,史官那只笔,都能把皇帝陛下折磨死!
谁不想名垂青史?慕容拓跋也想。
“哼!”柳如是见今天无功而返,一甩袖子,打算离开。
“慢着!”金成为还未开口,李天行开口了。“金大人,我李某状告和亲王府之人擅长府邸,仗剑杀人,您这,接还是不接?”
金成为一阵苦涩,包大人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小心照顾王家,里面那个刺头不好惹,无理都能搅三分,更别提吃了那么一大亏!
“可以是可以,但李大人,您要知道,告状是需要状纸的。”金成为使出看家本事,拖,只要柳如是出了门,这事儿怎么都好办。
“状纸么,有!”李天行直接喊了一声,那边一个小侍女拿出一张纸。李天行手指蘸着地上的鲜血,写了八个大字,“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金大人,状纸!”李天行直接把血红的状纸给了金成为。后者叹口气,“李大人,这事。。。”
“没关系,您告诉小人,接还是不接?”李天行淡淡的说道。
看着鲜红的状纸,金成为一阵苦涩,一咬牙,“接!”
“认证物证聚在,金大人,麻烦了。”李天行淡淡的说道。
“柳王妃,请吧。”事到如今,金成为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即使真被撸了官,至少落个好名声!
“要我走,好啊,希望你不要后悔。”柳如是阴恻恻的说道。“后悔?”金成为笑了,原本是后悔的,现在不后悔了。
“来人,请一干人等去开封府!”金成为脖子一梗,妈的给脸不要脸,那老子也不给你脸,“来人,上镣铐!”
“你敢!”柳如是急了,若是上了镣铐,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柳王妃,麻烦先把凶器交给下官,当然,你也可以一直拿着,下官不介意。”金成为觉得自己都要黑化了。
“你不够格。”这把剑的意义重大,柳如是不会交给任何人。“那就不好意思了,上镣铐,还要我教你们么?”
“你敢!”柳如是大喊一声,手下家丁立刻摆出战斗类型。“反了反了,您们和亲王府真是厉害,仗剑杀人不说,还敢暴力抗法,来人,拿下,死了本馆给抚恤!”金成为也疯了,好啊,你们一个个都不拿我当官,今天老子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是官!
“大旺,帮忙!”这时王大旺带着一群人跑了过来。看行头,是京兆尹的!
“停,停!”领头的大喊,“都给我停手!”
“都给我停手!”领头的京兆尹一见,赶紧让手下把众人分开。“陛下有旨,宣李县伯,和亲王府诰命夫人入宫!”来人手持一本奏折,想来是慕容拓跋情急之下在奏折上书写的圣旨。
“两位,走吧。”幸好自己来得早,若是出了乱子,怕是两头都不讨好!
“这位官爷,我这个样也无法面圣,麻烦您回去转诉陛下,等在下收拾好一切,再行进宫。”李天行胳膊汩汩流血,没上药,只用绷带缠住了。
“这。。。”京兆尹看着还在流血的李天行,确实也不合适。“那行吧,下官一定带到。”不带不行啊!
柳如是长剑回鞘,一言不发跟着京兆尹离去。“金大人,这些人可不能走。”李天行赶紧拦住想要开溜的金成为,热血过去了,现在知道苟了。
“唉!”知道躲不过去,金成为一挥手,“抓起来!”
没有柳如是,那些家丁左右为难,不知道应不应该反抗。
“若是敢反抗,就地处决!”金成为发狠了,怎么,收拾不了你们主子,还收拾不了你们几个虾米?
官差一拥而上,把那些家丁拿下,并带上索镣,带回开封府了。
“对不起!”等人群都走了,关上门,李天行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
“姑爷,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几人脸色发白,摇摇欲坠。“我保证,你们的手臂还会接上。”李天行认真的说道:“大旺,随我来。”
回到书房,在纸上写了一些东西,交给王大旺。“告诉富海,一个时辰我见到药,明天他就能见到东郭秀。”
“好的姑爷。”王大旺没敢耽搁,迅速找富海去了。
李天行则来到前院,让众人躺在床上,打开针包,在每人身上扎了几下。
原本还在流血的胳膊立刻止血了,“先忍着,等药送来了,我立刻帮你们接骨。”
“没关系的。”几个护院咬着牙,“能为王家流血牺牲,是我们的荣幸。”
“放屁,你们的命金贵着呢,谁都能伤害。”李天行淡淡的说道:“这笔账记下了,我会让她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姑爷!”几人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要激动。”李天行赶紧安抚大家,“好好休息,对了,把这些喝了,睡一觉,我保证你们醒来就没事了。”
富海那胖子的速度很快,或者说想念东郭秀的年头太强,没到三刻钟,所有东西收集齐了,让王大旺带了回来。
“你们出去,大旺还有夏荷,帮忙。”陈珠儿一直待在内院,从不出门,因此李天行也不打算让她帮忙。
外院虽然都是自己人,但人多嘴杂,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说漏嘴,不得不防。
王家家风没那么严厉,但也不是想着说就怎么说,这个大家都明白。
不过外出什么的总会和人打交道,因此聊天说漏嘴太正常了。
不得不防。
王家太多人盯着了,就连上面那个,眼睛也死死的盯着王家。
东西到手,李天行立刻开始熬药。幸好手臂是从关节处被斩断,虽然不可能再向从前那样,至少,李天行能保证还有一定的行动能力。
“姑爷,你太厉害了!”不只是夏荷,王大旺也是一脸懵逼,原来接骨还可以这么做!
“不要说出去,很麻烦。”李天行淡淡的说道,然后继续忙活,剪断线头,“可以了。”
“可是姑爷,这以后不得要把棉线取出来么?”王大旺疑惑的问道。
以前走商的时候不是没遇到过土匪强盗什么的,受伤是家常便饭。至于缝合伤口也是很常见的。
一般都是用棉线,,干净卫生,就是拆线的时候很疼。
“这是羊肠线,就是上次让你洗干净的那些东西。”李天行笑着说道。
“哦,我还以为是姑爷要吃的呢。”夏荷想起来上次李天行让自己洗了一大堆羊肠,并且还专门找地方阴干,以为是做好吃的,就像香肠。
没想到是这么用的。
“羊肠线会被人体吸收,所以不用拆线。”李天行淡淡的说道:“还有,高度的酒可以消毒,这个大旺应该会懂。”
“酒和火都能消毒。”王大旺点点头,以前切腐肉的时候就是用刀子火上燎一燎。
“还有,伤口不能沾染脏东西,会化脓,如果发炎了,很麻烦。”李天行叹道:“可惜青霉素。。。对了,咱家有发霉的馒头没?长绿毛的那种!”
“这个,真没有。”夏荷摇摇头。王家再穷,也不会给大家发霉的馒头,还长绿毛?
“知道了。”李天行忽然想到青霉素其实很简单的,收集上面的绿毛就行了,要知道早期的青霉素使用可是简单粗暴的,你,不会想懂。
拔掉金针,大旺握住对方的手,缓缓输入真气,开始疏通引导对方经脉。
忙活一整天,几人早已累的疲惫不堪,除非两个倒霉的,其余的都很顺利。
“让信得过的照顾。”李天行不顾疲惫,专门去了厨房,把所有人清了出去,开始熬药。
王家库房珍贵的药材很多,本来都只是给王可儿准备的。李天行没在乎,能用的都拿来了。
碾碎,配比,生火熬药,李天行忙的不可开交。
一碗小小的黑汤,被大家小心的灌进了所有伤员的嘴里,然后让他们躺平休息。
“姑爷,没事吧。”李天行一直静静的坐在旁边,看着众人忙活。只是,似乎有什么不同。
“大旺,把所有人都叫来,就在院子里,包括打杂看门的。”李天行淡淡的说道:“所有人。”
月上西头,原本应该热热闹闹的王家,此时显得特别的冷清。
大家静静的站在院子里,看着双手托住下巴,静静坐在那里的李天行。
这是第一次,大家全都聚在了一起。
“各位。”李天行站了起来,冲着大家鞠躬行礼,“抱歉,是我的疏忽,让大家陷入危险之中。”
众人面面相觑,眼睛里满是惊愕。
“接下来,我还有件事需要请大家作出决定,因为一个不好,王家可能就有灭顶之灾。”李天行淡淡的说道:“我要报复那些人。”
“你们没有听错,我是说要报复那些人,具体怎么做,现在不方便说。”李天行认真的说道。
“姑爷。。。”一位年长的厨娘小心翼翼的问道:“您,是为我们出头么?”
“是。”李天行毫不犹豫的说道。
“那我们全力支持姑爷。”所有人大声说道。
“会被骂的。”李天行笑了。
“我们王家天天被骂。”很多人笑了,“似乎都是因为姑爷你呢!”
“但是姑爷做的很对,我们都很佩服。”其中一人道出了大家的心声,“所以姑爷,加油。”
“那行,既然你们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大旺,明天去送拜帖,就说受凤兰郡主极力邀请,前来雪鹿书院讲学,若是同意,后日辰时开讲。”
“姑爷,为何不明日?”王大旺觉得趁热打铁不错。
“让热度发酵一下。”李天行冷笑起来,“你觉得那位诰命夫人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进宫?”那位夫人与皇位上的风流韵事可算茶馆里最热门的话题。
“她不傻,这个时候进宫,适得其反。”李天行笑的很灿烂,“所以,她一定会后悔!”
众人打了个寒颤,自家姑爷太邪恶了!
“我们不去主动欺负别人,但是,谁也别想我,若有人敢肆意欺负我们,骨灰都扬了!”李天行傲然说道:“我说的!”
“姑爷威武!”众人立刻大喊起来,“我们誓死追随姑爷!”
书香苑,慕容拓跋的一个别院,平时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至于为什么,两人心里都明白。
“你冲动了。”慕容拓跋看着站在面前,无比冷傲的女人,叹口气。
对方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有睁眼瞧上一下这位大梁的天子。
“回去吧,最近不要出门。”慕容拓跋心拔凉拔凉的,却也不好发作。听到这话,女人毫不犹豫的转头走了。
“陛下,李县伯再也等候多时。”女人出去后,海大富进来了,叹口气,轻轻说道。
“可有说什么?”慕容拓跋脸色阴沉。
“无,只是站在那里等候,并无任何其他动作。”海大富恭敬的说道。
“让他滚!”想起女人对自己的态度,慕容拓跋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现在不合适,恨不得亲手砍下对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