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账,先记着。”也不知道说的哪个,慕容拓跋捏捏眉心,“告诉苦无竹,有些事情,可以放开手了。”
“是,陛下。”
很意外,家里来客了,夏荷气呼呼看着正在院子里喝茶的东郭秀。
“你怎么来了?”李天行奇道。“李公子一番讲学,惊天地泣鬼神,小女子无比仰慕,自然亲自登门拜访。”东郭秀幽怨的看着李天行。
“那正好,吃饭不?”李天行说了一上午,还真饿了。
“可是李公子亲自下厨?”东郭秀眼睛一亮。
“饿了,没劲儿。”李天行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石凳上。
“去,弄点吃的。”李天行招呼。夏荷气呼呼的走了,至于陈珠儿,则根本不会出现。
此时院子里就剩东郭秀还有琴儿。小丫鬟抬头,两人目光相聚,后者立刻红着脸低下头,好帅,好羞涩。
“有事儿求我?”东郭秀也明白眼前这人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主动请自己,怕是有事儿。
“富海快疯了,前两天欠他一人情,所以答应把你请出来。”李天行没打算藏着掖着,这女人是个疯子,回头惹毛了,准给自己找麻烦。
“不去。”东郭秀一口回绝。
“哦。”李天行品口茶,没再说话。
半响,东郭秀急了,“你也不问问为什么?”
“每个人都有喜欢与不喜欢的事情。”李天行笑道:“你不喜欢,就算了。”
“这么好说话?”东郭秀感觉今天李天行转性了,不应该呀。
“我命都快没了,害怕什么?”李天行笑道。
“那位皇帝不会动你。”东郭秀撇撇嘴。春山的事儿还没解决,慕容拓跋不会动李天行,和王家一根手指头,除非叛国。
“但朝中那些大臣可不那么想。”李天行笑道。
“你这次把人得罪的惨了。”东郭秀似乎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也不知道等可儿回到家,一见王家成孤家寡人了,会不会休了你。”
“不会。”李天行笑道:“我们只会白头偕老。”
“哼。”冷不防吃了一波狗粮,东郭秀表示不满。
“给我做点好吃的,我就答应你。”东郭秀看着品茶的李天行,心中一动,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成交。”茶杯一丢,李天行去厨房忙活去了。
“我也去。”东郭秀可不想放弃近距离观赏的情节。
松鼠鱼,叫花鸭,炖蹄筋,还有一些清炒的蔬菜,色香味俱全,尤其是那碗三丝羹,更是看的东郭秀惊艳无比。
“原来汤还可以这么做。”豆腐丝,木耳丝,以及猪肉丝,这是李天行的改良版,毕竟很多东西没有凑合一下。
“尝尝。”放点胡椒,味道更好。
“还行,没成胡辣汤。”李天行笑道。
“胡辣汤,那是什么?”东郭秀品了一口汤。香浓,细腻,入口即化,还略微有点麻嘴。
“一种快捷的方式。”李天行笑道:“给你讲个故事,有一种专门给穷人做大席的,他们会把几种布裁剪好,做成一个香包,丢进不同的锅里,时间久了,这些香包就有味道了。”
“等到穷人家要做席了,就把香包丢进锅里,这样即使一锅白开水,也能带有鸡汤味儿。”
“这么神奇?”东郭秀顿时好奇了起来。
“可不,鸡鸭鹅,鱼肉蛋,只要你想,没有人家做不出的。”李天行笑道:“简单,省事。”
“到真是一种快捷的方式。”东郭秀叹道。
“不过也有坏处,就是这样的方式会千篇一律,把人的口味高混乱了。”李天行笑道,“很多时候,快,并不一定好。”
“没想到李相公对美食研究的如此透彻。”东郭秀一改平时高冷的模样,嗲的样李天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东郭小姐,麻烦您正常一点。”李天行筷子一哆嗦,金黄酥脆的松鼠掉到了桌子上。“可惜了。”李天行暗叹,重新用筷子加起来塞进嘴里。
“额。。。”东郭秀显然没意识李天行还有这种骚操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东郭小姐赶紧吃,凉了不好吃了。”李天行热情的招呼着。
东郭秀内心升起了一丝挫败感。眼前这个男人,总能在不经意间,掌握主动。
不过女人的好奇心更加强烈了,而且,那股莫名的情愫也愈演愈烈。
东郭秀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怎么了。
一顿饭就这么尴尬的吃完了,东郭秀不知道该说什么,李天行则默默干饭,讲了一上午,饿了。
用膳完毕,东郭秀端起夏荷放好的香茶,慢慢品了一口,幽幽说道:“李相公,您不是常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乱点鸳鸯谱,您不知这样奴家真的很难做的。”
“东郭姑娘。”李天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着说道:“你我本非第一次见面,务需局促,何必贱称,我可是很仰慕你的。”
“再者李某亦非贵人,若不嫌弃,一声公子即可。”
“切!”看到某人急着撇清关系,东郭秀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即笑颜如花。“那怎可以,李相公爵位在身,奴家只是一位贱籍,如何能与大人平辈相称?”
“什么爵位,空爵而已。”李天行笑道,“再者东郭小姐才女之资响彻大梁,谁人不知谁人不敬。”
“可是某人就从来不在意这些呀。”东郭秀笑着说道。
“是么,回头可得好好说了富海那小子。”李天行笑道。
东郭秀额头上的青筋瞬间凸显了出来,不过还是凭借强大的意志力憋了回去。“不生气,不生气,跟条狗生气不值得。”东郭秀这么想着。
“对了东郭小姐,那明天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李天行笑着说道。
“明天的事情?”东郭秀有些懵。“就是明天与富海赴约的事情。”李天行没好意思说约会,害怕女人摸刀。
砰!杯子在东郭秀手里碎成了渣渣。
“东郭小姐,没事吧。”李天行吓一跳,看着死死盯着自己的东郭秀,那眼神,似乎两人有着杀父之仇一般。
“无事。”东郭秀松开手,瓷杯的碎片掉落一地。
“真的?”李天行看的心惊肉跳,不明白自己哪又得罪这祖宗了。
“好像,有事。”东郭秀看看手掌,心中一动,“李公子你看,都扎进肉里了。”
“快,去请大夫!”李天行立马站了起来。“不,快,备马车,送东郭小姐去最好的医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东郭秀急了,你个木头,信不信老娘揍你!
“放心,在下绝对不会吝啬银钱,保证东郭小姐不会留下任何伤疤。”说完驾着东郭秀,“夏荷,快点。”
“哦!”小丫头兴奋的忙活去了。东郭秀不停的解释,可惜李天行根本不停。半拉半拽的将东郭秀“请上”了马车,一行人飞也似的往最好的医馆驶去。
“大夫,麻烦来最好的大夫,上最好的药。”马车刚停下,就见医馆门口停着一辆豪华马车,里面一个胖子正吆五喝六的指挥着。
“东郭小姐,没事吧。”富海抢先过来,伸手想拉自己的女神。可惜对方根本不愿意搭理他,一个甩手躲过了。
“你怎么来了?”东郭秀明知故问。“东郭小姐受伤了,在下心急如焚,故此前来。。。关心,对,关心!”胖子尴尬的说道。
“我没事。”东郭秀用眼神狠狠的剜了一眼旁边的李天行,后者两手一摊,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在下已经准备了最好的医师好最好的药,东郭小姐不用怕,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富海陪着笑脸,舔狗模样一览无余。
“你们忙,我就不当电灯泡了。”李天行潇洒的比划了一个看不懂的姿势,潇洒离开了。
“好人呐!”富海感动的差点痛哭流涕,浑然没在意后面已经升腾的黑烟!
“呵呵。”抽身离开的李天行终于可以松口气,再和东郭秀待在一起,自己也想打人了。
这女人心机太重。
“老婆,你要再不回来,老公可就顶不住了。”李天行想着,招呼马车回家了。
山上无事,李天行则需要在家好好思考一些事情。
“东郭小姐。。。”见到李天行走了,东郭秀当场就要发飙了,看到旁边可怜兮兮的富海,还是心软了。
“我无事。”东郭秀叹口气,“正巧有些烦了,富海公子愿不愿意配小女子一起游玩?”
“愿意愿意,只是您这手。。。”东郭秀从进来开始,就没张开手,富海心急如焚,却也不好说什么。
“无妨,自己掉出来了。”东郭秀张开手,露出白皙的手掌,上面一点伤痕都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富海松口气。
“那,走吧。”富海激动的都要跳起来了,犹如无头苍蝇一般,看着对方如此模样,东郭秀原本糟糕的心情似乎变得好了许多。
“不知东郭小姐想去游湖还是赏秋?”中秋一过,汴京凉意甚浓,娱乐方式不如夏天的多。
而且东郭秀不喜热闹,不然直接拉上一群人吟诗作对,好不热闹。
富海不傻,若当真那样,自己还费心费力单独邀约作甚?
“去小食一条街!”虽然才吃过,东郭秀心里泻火猛然腾起,那个混蛋,老娘吃穷你!
纽约刮起了暴风雨,起因只是密西西里的一只蝴蝶,轻轻煽动了一下翅膀。
朝堂上,众人吵作一团,核心就一点,让王家那个赘婿伏法!
至于伏什么法,那可真是五花八门,多种多样。
大到辱骂官员,藐视皇权,煽动民众,甚至还有一个直接说李天行要谋反的。
小到讲台的摆放位置不合理,挡住了行人等等等等,总之,你在大梁律上能见到的种类,基本都全了。
慕容拓跋看着底下唾沫横飞的文武官员,没忍住,忽然笑了起来。
见到皇帝笑了,原本闭目养神的韩愈睁眼瞄了一下合不拢嘴的慕容拓跋,继续闭目养神。倒是赵高张了几次嘴,最后还是没有出声。
底下的大臣们越说越激动,甚至都有撸袖子想要干架的了。
啪!一堆东西丢到了大殿下面,众人被这举动吓了一跳,看着地上厚厚的一叠纸张,忽然有种莫名的恐惧。
“官爱卿,既然你这么忠心爱国,朕命你前去接手春山事宜,如何?”慕容拓跋微笑着说道。
原本跳的最高的那个官员听到这句话,吓得一哆嗦,瘫在地上。
“陛下,臣愿意,只是不知陛下对那王家赘婿如何处置?”对方慌忙跪好,还想拉个下水的。
“官爱卿所言甚好,对了,李县伯从开始到现在,主动问朝廷要了不到一千两白银。”慕容拓跋笑着说道:“我想官爱卿应该也不会超过这个数目吧。”
噗通!这位姓官的大人终于明白,慕容拓跋这是要空手套白狼!
不过想想,慕容拓跋似乎一直在空手套白狼!
春山究竟有多吞金,在场的不是傻子,也就王家家大业大撑不住,若是丢给朝廷,绝对饿死一大批人!
“陛下,臣之错,还请您收回成命!”官大人终于知道错了,慕容拓跋这是要拿自己开刀!
“臣有罪!”除了几位肱骨,百官立刻下跪。脑袋里开始思考,要不要和这位倒霉蛋撇清关系。
至于官大人一系,则CPU全力开启,努力计算究竟要不要救这位倒霉蛋,得与失之间,到底哪个最合适。
不要惊诧,这些派系只是利益几何体而已,其中的任何人随时都可以抛弃。
可怜,可悲。
官大人偷偷看了几眼旁边的同僚。对方脑袋低着,恨不得塞进自己裤裆里。官大人的心立刻拔凉拔凉的,自己这次真的完了。
“赵爱卿,你意下如何?”慕容拓跋将目光放在了自己曾经用来对抗这些文官集团却被同化了的赵高身上,笑容中的那丝阴狠,怎么也掩饰不住。
赵高如何能不知道?只是当时自己初出茅庐,不懂官场险恶,现在知道了,却又深陷泥潭,抽不出身。
这些年自己不是没想向陛下誓忠,只是,慕容拓跋你信么?!
信任这种东西,一旦出现裂痕,可不是抹点浆糊,说两句好话就能补回来的。
赵高明白,慕容拓跋也明白。
所以两人,注定只能当对立面。
“臣不知。”赵高决定甩锅。“若朕一定要你出个主意呢?”慕容拓跋继续问道。
“臣没有。”赵高瞄了一眼装死的韩愈,继续说道。
“那朕要你们何用,连个主意都没有。”慕容拓跋淡淡的说道。
“臣愚钝,还请陛下明示。”赵高躬身行礼。
“韩爱卿,你意下如何?”慕容拓跋没有搭理他,扭头看向了一旁闭目养神的韩愈。
“臣以为,李大人所言极是,臣等皆是尸餐素位,汗颜。还请陛下另择良臣,我等也好退位让贤。”韩愈躬身行礼。
“你!”慕容拓跋岂能不知这是韩愈在讽刺自己,只是现在自己无法和他们闹个你死我活,强忍怒意,指着地上的一堆东西,“韩爱卿看看,再说。”
韩愈低头捡起那些纸,看了看,表情没有丝毫变化。“陛下,人,都会犯错的。”
“是,人都会犯错。”慕容拓跋暴怒,“但是你们不允许犯错!”
“陛下,我们也是人,做不到圣人之美。”韩愈淡淡的说道:“水至清则无鱼,陛下如何能不懂?”
“好一个水至清则无鱼,若是按照爱卿所言,大梁这朝堂上,必须乌烟瘴气才能运转下去?!”慕容拓跋真的要被气笑了。
|“否,微臣只是希望陛下看在诸位任劳任怨,为大梁鞠躬尽瘁的份上,网开一面。”韩愈淡淡的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你!”慕容拓跋死死的攥住龙椅,身子前倾,恨不得立刻下去暴打这家伙一顿。
“陛下,各国使臣将要进京,此时,大梁不宜起任何端倪。”韩愈再次说道。“若是被各国使臣指指点点,大梁天威何在?”
“哼,好一个天威何在。”慕容拓跋知道自己输了,步子太大扯着蛋,这些文官怕是重新拧成一股绳。
“那就让各国使臣好好欣赏我大梁的天威吧!” 慕容拓跋一甩袖子,转身走了,“退朝!”
地上的官大人瘫在地上,活过来了。
“多谢韩相!”官大人立刻起身,对着韩愈叩拜。“官大人,听闻您家中老母需要专人照料,本官觉得,您该守孝道。”韩愈淡淡的说道。
“这。。。”官大人有些犹豫
“官大人,回去,才能保住一命。”韩愈淡淡的说道。
官大人抬头看看一脸认真地韩愈,思索了一下,叹口气,“谢韩大人指点。”
“该死,该死,该死!”回到御书房的慕容拓跋将自己锁在里面,任何人都不得进入。
外面的宫女太监听着里面的乒乒乓乓,吓得直打哆嗦。
“去去去!”海大富将周围的宫女太监都撵走了,只留下两个心腹。轻轻推开门,进去了。
慕容拓跋坐在台阶上,周围,满地的碎片。
“陛下。”海大富心疼的看着慕容拓跋,自家皇帝承受的东西太多,太重了。
“一个个的,都拿朕不当皇帝,牛皮了,厉害了,还敢要挟了!”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拿捏了朝政,今日韩愈一出手,立刻击中自己的要害。
心腹太少!
慕容拓跋换了不少人,可惜,无一大用。
最关键的还是掌握在了那几个人手里。
“去,拟旨!”慕容拓跋抬起头,阴恻恻的笑着,“既然他们想玩,那就玩个够!”
“海公公,您深夜造访,就是送密诏?”李天行将海大富请进客厅,后者也不客气,跟着进来。那边夏荷早已上好香茶,海大富端起来品了一口。
“好茶。”海大富微笑着说道:“还是李大人家里的茶,香。”
“TM的是我这人傻吧。”李天行瘪瘪嘴,脸上表情未变,“海公公,不知陛下又要在下做什么?”
“不知。”海大富悠哉的品着茶,“此事机密,除陛下,我也不知。”
“你不知道才有鬼了,你个死太监!”李天行脑壳痛。一大推破事等着他,现在慕容拓跋又给新任务,怕是没那么简单。
“好了,李大人安心便是,今日朝堂之上,群臣慷慨激昂怒斥李大人不懂礼数,甚至藐视皇权,陛下大人大度,压下此事。”海大富话音未落,李天行将信封丢还给了海大富。
“海公公,陛下是陛下,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李天行笑道:“何须来这么多弯弯绕。”
“李大人,咱们做臣子的。。。”海大富未说完,李天行直接打断。
“海公公,李某做了什么,你我心知肚明,至于陛下知不知道,在下不知道,在下精力有限,上次早已告知。”李天行淡淡的说道:“陛下若要王家,开下口,随时奉上。”
“李天行!”海大富一拍桌子恼了,怎么这东西油盐不进!
“海大富!”李天行一拍桌子,把海大富也吓了一跳,“你可知今日,我王家被毁了多少铺子?”
海大富猛然想起,李天行昨日针对的就是官僚主义,怕是被穿了小鞋。
“二十五家铺子,四五百号人,没饭吃了。”李天行淡淡的说道:“海公公可知对方给出了什么理由?”
“收税,五成。”
“放肆!”这次轮到海大富拍桌子了。陛下刚服软,这群家伙就开始作妖,这是做给陛下看的!
“海公公,我王家早已岌岌可危,陛下若不伸出手,王家倒矣。”李天行端起茶杯,慢慢品了口茶。 “夜深了,就不留海公公了,送客。”说完,转身走了。
海大富阴沉着脸,在王大旺的带领下,离开了。
“公公。”看到海大富没有上马车,手下疑惑的问道。“去六扇门。”海大富一咬牙,此事不可再拖,至于陛下那边,自己来顶!
看到海大富前来,还在忙活的苦无竹诧异的看着对方。
“海公公。”苦无竹没有起身,作为慕容拓跋最忠诚的狗除了主人,谁都不放在眼里,包括 这位神秘的海大富。
海大富可不仅仅是大内总管,管点皇家私事。
总管总管,自然管的比较多,比较全。
其实 两人并无太大交集,一只耳朵一只手,全都得听脑袋的。
“苦大人。”海大富一脸愁容,径直坐在了苦无竹对面。“阿标,上茶。”苦无竹眉头一皱,还是吩咐属下出去了。
“这是陛下的密旨。”海大富将一封信丢给了苦无竹。后者刚要拿起来看,海大富继续道:“这是陛下给李天行李大人的。”
苦无竹的手愣在了半空,紧紧盯着海大富,不知道对方卖的什么药。
“李大人回绝了,密诏都没看。”海大富淡淡的说道。
苦无竹的火腾一下起来了!
“李大人告诉我,今日王家被毁了二十多家铺子。”海大富幽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