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好久不见。”男人平淡的说着,直视着面前坐在马上的二人。
“布莱克···医师?”娜琪娅试探地问着,虽然与印象中的那个一身医者白衫的形象有点不同,但也不过只是加了身白色斗篷的程度。除此之外,他那个熟悉的容貌娜琪娅还是能立刻分辨出来的。
“医者,只不过是曾经的一时之趣罢了。”名为布莱克的男子浅浅地笑着。那分明只是中年的面庞在这月光照耀下反而衬显出一股饱经沧桑的感觉。就这样,他微微抬起左手用着平淡的语气说着:“我呢,其实是一名魔法师。”所以,
“高等魔法,风语者的羁绊之壁!”
···
下一瞬间,飞沙走石。宛若是音障一样的爆破声在娜琪娅的耳边陡然响起,与此同时一股青色的气旋将娜琪娅和因蒂萝包围在了中间。强大的风压以及地面被切割开的锋利痕迹显露出了这股力量的强大。
这已经不只是一个普通魔法师的程度了,这可绝对是抵得上4级魔法的强大存在啊!
“纳其亚大人!”因蒂萝焦急的喊着,座下的马发狂一般地抖动着身子却一点都不敢越出风墙半步。
“因蒂萝,能先稳住这个马吗?”娜琪娅并不抱多少希望的喊道。事实上从刚才布莱克抬手时娜琪娅就已经察觉到了空气中的一点不同。那种元素因子被另一种力量操作的迹象,让本就紧张的娜琪娅瞬间就对这个印象中熟悉的布莱克医师充满了戒心。
紧闭双目,娜琪娅的意识在努力捕捉那些分散的元素们,通过强大精神力赋予的敏锐感知,她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面前这堵风墙中无数旋转运动着的元素因子们。
虽然自己比较擅长风属性的攻击型魔法,但对于这种限制类型的魔法却疏于了解。而只有解析出这个魔法的术式,她才能够用精神力将之破坏存在。否则,她们就只能被困在这个囚牢里面。除此之外,这种高等魔法(4级以上)只有在使用同样强度的魔法才能抵消破坏,但那些可不是她目前能掌握的范畴。
再仔细一点,我想看到更多的东西。更多,更多!
“虽然很不擅长,但现在必须要做一个技术流呢。”
先找到元素集结点,接着解析这些集结点之间互相连接的规律,再将规律整理成一个可行的术式,最后模拟施术者发动术式的过程,施加干扰的精神力,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看似漫长的过程实际上在娜琪娅的意识海内飞速的跳跃着,可就在娜琪娅最后准备施加干扰的精神力破坏这个风墙魔法时,魔法却自动解除了(布莱克自己解除的)。
空气突然间就重新回归了一种让人畏惧的静寂,似乎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如果忽略掉地上那些被风元素割裂切开的土壤的话。
“不知道这样的自我介绍怎么样,当然,或许有点冒犯了。”布莱克依旧风轻云淡的站在不远处不急不缓的说道,“不过我并无恶意。”
娜琪娅这才跳下了马,紧接着开启元素强化,将风的力量附着在了手上。只见娜琪娅将背着的剑一下抽出,随即谨慎的与布莱克保持着距离对视着。
“布莱克医师,你到底是什么人?”娜琪娅问道,虽然对于对方的回答她并不抱有什么期待就是了。只是一个前几天还好心的为她们送药,看起来毫无战斗力的普通医者,现在突然站在自己面前告诉你自己是个魔法师,还很厉害,还要打你,是个人都会懵逼的吧,一定是吧!
“为善小,非恶大,我应该是个罪人。”布莱克只是淡淡地说着,虽然娜琪娅一句也没听懂。
···
“喝呀!”
陡然传来的一声娇喝打断了娜琪娅的思考,还未来得及回头,她就只能看到一个夜色下急速变换的身影猛地冲向了前方的白色身影上。
那是,因蒂萝???
“啊啊,看起来阁下之前的伤势恢复的不错呐。”穿着白色斗篷的布莱克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成功的打开了一层厚实的岩之屏障当下了因蒂萝迎面而来的一次斩击。
“少说废话,你们究竟把少爷怎样了!”不停地挥舞着手里的长短双剑,因蒂萝那灰褐色的瞳孔中突然闪耀出一股与茜丽丝相似的火焰。
“我知道你们是一伙的!”
···
???怎么回事???娜琪娅在原地继续保持着懵逼的状态看着二人。
···
一阵刀剑声过后,布莱克只好撤去了被因蒂萝的附魔双剑劈砍的破烂不堪的岩之屏障,此时因蒂萝也因为魔力和体力的大量消耗出现了短暂的僵滞状态。
“你的猜测其实不算错误,不过其实我本就不想和你们动武。”布莱克重新戴上了他的白色斗篷帽,“只是你们似乎有些心急,误会了什么。”
“既然在这个时间出现,能误会什么?布莱克医师,或者说某个不知名的强者,你们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因蒂萝用着与她气质完全不同的冷酷语气说道,“玩火自焚的人从来不少。”
“玩火自焚吗······我们的话,确实是这样呢。”布莱克转过身去,看上去似乎毫无防备一般背对着手持着剑刃的因蒂萝,他继续说着,“去阿米帕其尔内城莫尔顿宅邸吧,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如果来得及的话。”
布莱克的周身突然开始浮现阵阵幽兰色的光芒,对这个总算是比较熟悉的娜琪娅立马反应了过来,这是只有传送魔法才有的特性!
“因蒂萝,他要使用传送魔法了!”娜琪娅赶忙提醒道。
···
“那么,后会有期了。”
“滋滋,滋滋”
最后,随着一阵蓝色光点的消散,布莱克彻底消失在了这片月光下。
······
娜琪娅悻然地将手里还未使用的剑重新放回了背上的剑鞘中,带着一点莫名的情绪,她走到了因蒂萝旁边,静静的看着那个蹲在地上的少女。
她好像···在哭泣?
一定···一定是在担心齐莱斯吧,毕竟那是她的主人不是吗?
只是明明刚才还是看起来那么坚强的因蒂萝,此时却是这样地让人心疼和怜惜。
“一个人抱着剑,很孤单吧。”
“以前,有少爷和我一起,所以不会孤单的。”
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搭话下去了,虽然说自己也很担心齐莱斯现在的安全,不过面前的女孩此刻好像更加需要自己的鼓励啊,该怎么做啊···
下意识的,娜琪娅伸出了自己的双手。白白嫩嫩的,即使是练习了很久的剑术也不见手部的皮肤有所变化。它柔软而美丽,宛如新生的婴儿一般。
终究是停止了无意义的哭泣,因蒂萝默默的抬起了头,依旧泛着泪点的美丽眼睛无言的看着那月色下的娜琪娅的清秀面庞······
···
···
“因蒂萝,你刚才问布莱克他们把齐莱斯怎么样了,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消息吗?”重新开始出发后,娜琪娅坐在马上抱着因蒂萝的腰部问着。
“没有啦,我猜的。”
恰巧的时间,遇上了他,本身确实是一件值得怀疑的事情没错。不过说起来,娜琪娅还是不太明白布莱克到底是什么立场。
“为善小而为恶大的有罪之人”,搞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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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夜晚,阿米帕其尔城,莫尔顿商会宅邸。
身着精致优雅的衣装的男人在案前写下了最后一个字,放下了那支昂贵的笔。只见他全身放松的靠在凳椅的靠背上,眉头却是紧锁着。站在他身旁的健硕男人紧跟着将纸片收好。
这时,奥斯维辛缓缓开了口。
“曼哈顿,你喜欢看烟花吗?”并不等身旁的男人有所回答,奥斯维辛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天花板。
“它多美啊,烟花。如果不是瞬息的时间拘束了它,它一定比这世上一切瑰宝都要来的绮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