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
“血之呼吸,二之型,散魂血刃!”
一道靓丽的身影在竹林中不断穿梭,脚尖如骤雨般点在土面上,不时激起一阵落叶,腰间血刀“锵”的一声出窍,转瞬间便迸发出数次的斩击,附在刀锋上的血煞呈剑气状飞出。
血红色的剑气不仅把面前的稻草人全部拦腰截断,连其后的竹林都被削掉大半。
并没有多少喘息的时间,竹林外迎面走来了一台臃肿的机关人,体型足足是自己的两倍,外表覆盖着坚硬的岩石,关节处的机关球也被这层石壳保护的死死的,两条手臂如大猩猩般粗壮,泛着黑光,这个机关人就像是不可触犯的玄武战神。
与之交战的红发少女并未胆怯,她用刀的侧面防住机关人一下又一下的重击,脚步不断变换,尽量的去卸力,在摸清敌人的招数和特性之前避免盲目进攻,深知不可大意。
十几招后,璃茗便看清了这大家伙的出招门路,石机关人的每一拳都是倾尽全力,一直在主动进攻但速度比最初级的防守机关人还要慢,不去架它的招的话很轻松就能躲掉它的攻击。
可今天的目标不是一味逃避,而是战胜它!利落的解决它!再坚硬的外壳也要被我斩碎。
璃茗深吸一口气,血之呼吸全力发动,现在的她可不是当初只会投机取巧的小毛孩了!熟练血之呼吸所有剑招的她已经今非一比!
“血之呼吸,三之型,血袭!”
直接开启buff技,血煞刺激自己的腿部肌肉,获得更快的移动速度,便于更好拉扯石机关。
“轰”两只机关大手抬起又落下,掀起一地烟尘,它自己也丢失了攻击目标。
空门大开!好机会!
“血之呼吸,一之型,血气斩!”
璃茗早已提前将血气汇聚在刀锋之上,趁着对方攻击空隙,化作血色残影钻入其胸前。
拔刀,一斩!
直接斩出了一道恐怖的血色气浪!
这乌龟似的石甲遇到这斩击瞬间就不顶用了,如纸糊般破碎,胸前开了个大口,连右臂也一同被斩下。
跟往常一样,机关人红色的警戒灯逐渐熄灭,整个机甲如破木偶般倒在地上,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呼~”
璃茗长呼一口浊气,经过半年的修炼,身体的爆发力和耐力远超从前,平衡性和柔韧性更是能让自己做出很多惊奇的动作。
对呼吸法的运用也融会贯通,八种剑技也运用自如,相信自己已经具备了参加【最终选拔】的能力了。
“谷口叔,把您的机关人玩坏了,实属抱歉啦。”
看着一地的碎石和如破木偶般的机关人,璃茗不好意思的向身后的男子道歉。
“哎呀你这丫头,让你来测试性能,准没好事!回去让你师傅提二两酒来赔罪。”
“好,嘿嘿。”
璃茗得了便宜立马卖乖,点头答应着。
谷口渡,广赖的酒友,是镇上的木匠,表面上每天只修修家具,背地里经常研发各种机关人,眼前的石头和半年前的初版机关人都是他的作品,看着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眼睛也灰不溜秋,却是个很有实力和才华的人。
看着璃茗离去的背影,谷口不禁吐槽广赖这个混蛋,教完剑型就丢下不管了,更细致的实战训练全推给我,靠,下次见面一定要灌死他。
――――――
回到家已是深夜。
璃茗洗完澡,躺在床上,却是怎么都睡不着。
恶魔先生最近一直嚷嚷要出去,不要困在这个镇子里,他的化身不能离本体太远,最远距离大概就是到镇子的边缘,这导致他异常憋屈。
从最初的高冷酷炫炸天恶魔变成只会偷听的八卦恶魔,然后进化成最终形态【无聊死恶魔】。
其实璃茗也有这个想法,自己现在的实力参加【最终选拔】不成问题,可是最近师傅这家伙神龙见首不见尾,每次想说的话总会咽进肚子里。
“要我说,你明天直接跟他挑明,自己要去参加那个什么选拔,不同意的话,大不了自己走过去。”恶魔的声音在颅内回响。
璃茗挠了挠头,“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师傅那个牛脾气,下定计划或决心谁都劝不动,没准他要我在这再练半年才能走。”
况且我纯路痴,真要我自己走,半年也不一定能走到........哎,明天旁敲侧击一下师傅吧,如果主动说出【最终选拔】,师傅肯定会盘问一番,头疼
(゚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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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木匠店内。
“你是说你想去杀鬼吗?”
“嗯,可是我不知道师傅是怎么想的,一直没有主动向他提出这点。”
眼前拿着料笔,蹲在地上,正在制作面具的11岁小孩是谷口叔的儿子,谷口木。
谷口木的母亲是难产去世的,不知道是不是缺少母爱的原因,这孩子性格比同龄人孤僻,总是露出不让人亲近的眼神,喜欢一个人制作稀奇古怪的面具,身体素质倒是比较好,面具的材料都是他自己收集的。
好像对他爸的研究不感兴趣,因为所谓的朋友就我一个,所以他每天的事情就是制作面具,然后让我戴着看看效果,乐此不疲。
不小心成这父子俩的小白鼠了,哈。
木涂料的手顿了顿,答道:“没什么问题的,广赖大叔看起来很严肃刻板,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呢,你每次去竹林练习,他都会跟在你后面,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怎么会,我——呃,师傅好!”
璃茗刚想回答,自己身前的阳光就突然被阴影覆盖,回头一看,师傅背着手,板着张扑克脸站在身后。
“今天是除夕,放一天假,别窝在家里了,出去走走。”
广赖“和蔼”的笑了笑,伸手将谷口木从地上提溜起来,拉着璃茗要往外走。
“好的师傅,我自己走。”
现在的自己心神不宁,继续练习反而会遭到反噬,索性就跟着师傅出去转转吧。
镇上大多店铺都关门了,街上还有零星几个小孩在外面乱耍,,甚至还有人放的起鞭炮。
说来也奇怪,鬼灭之刃应该发生在20世纪初,也就是1900年这片,而鈤本在19世纪就经过明治维新不过农历的旧正月了(自1873年后,鈤本只过阴历的正月,不过农历)。
这个镇竟然反常的连除夕和放鞭炮都有,真是奇特。
跟着师傅越走越不对劲,冬拐西拐怎么到了一家酒馆,少见的还没关门。
谷口叔正在门口举着啤酒瓶,眼睛咪成一条缝,一脸猥琐的招呼着璃茗。

“酒香巷子深,快来快来!”
好熟悉的一句话,这一刻仿佛看到了那个挡在自己身前的少年。
愣神的功夫,自己已经被领进去了。
歪日,这俩老头,怎么还怂恿未成年喝酒呢。
――――――
半小时后。
“喝,接着喝!”
满脸红晕的璃茗将酒瓶推向头顶。
“不行了,我不行了,喝不下了。”广赖伸手在胸前摆了摆,他刚才连呼吸法都用上了,愣是没干过这妮子。
“广老头,你太逊了!”趴在桌子上的谷口早已没了当时的神气,已经醉的跟滩烂泥样。
璃茗当然没事,喝的酒都被恶魔那家伙不知道用了什么法转移到他附身的动物身上了,连门口的狗都是醉醺醺的。
好久没看到师傅他们这么开心了,可能只有在酒精麻痹大脑的时候,才能放下心事。
把谷口叔扛在肩上,领着小木回去,至于广老头,让他呆在那吧!
送完了人,才到家门口便听见了广赖震耳欲聋的呼噜声。
推门进屋,一卷牛皮纸放在正中心的桌子上。
这是一份刚手绘完的地图。
一份前往藤袭山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