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已经拿下了全部的眼泪,勉强的表现出一种欢乐的表情。
“妈”解放叫了一声。两颗小眼珠子水汪汪的,好像眼泪就要留下来了,两腮鼓了起来,像偷藏果子的仓鼠,那小脸一颤一颤的,还有这抽噎的痕迹,五官有些变形,好像是为即将留下的眼泪让开了道路。
“诶,女儿”一个精神抖擞的老太太出现在了画面里,不论陆琪表现的多么的正常,也掩盖不住斑白的两鬓想要说的,捂不住那皱纹的嘴,合不上那老年斑的痕迹。
陆琪,也就是解放的妈妈,已经老了。物是人非。陆琪把手机拿远了一点,那枯瘦的脖子显露了出来,就像是一根筋吊着的一个人一样,已然暮年,垂垂老矣。但是解放感觉才过去了不到一个月。
“哎,发刀子总喜欢用的寿命论啊”解放低声呢喃了一下。
“女儿,在那边过的怎么样啊,吃饱睡好了吗,有没有地方住啊,会不会冷啊,记得每天吃水果,记得睡觉前要洗脸刷牙哦…”又是经典的老母亲念叨。
但解放可不是感叹的神情。
那摇摇欲坠的眼泪就像是怕被追命符追到一样,前仆后继的顺着已经开好的通道拼命的冲刺。
满脸都是眼泪,流到了嘴里,解放嗦了一嗦“好苦”
原来,相思是苦的,爱就是屎味的巧克力,吃过就会深刻的改变你,伴随你一生。
“妈,我知道了,我在这里过的很好,比在家里还好呢。”解放回复了标准答案。
“那妈就放心了,工作不要太拼,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照顾好自己,妈就放心了,要是有时间能回来看看妈,妈一定给你做好吃的,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陆器像倒豆子一样如数家珍的说了错过了十几年没说的话,竟根本停不下来。
解放一边听,又害怕被母亲听到她在哭,只好压抑着自己,静静的流下了泪水,静静的等待她说完这些以前无比烦无比讨厌的话,可以说是十分经典的句子了。
“不要嫌妈烦,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钱,够用就行,没有必要拼死拼活就为了那几毛钱,没必要,身体是那个1,其他的事情都是后面的0,没有那个1后面再多的0也是白搭,懂了没有。”
陆琪说着些陈旧的大道理,一课赤诚的心正在跳动,或者说重新跳动了起来。
“喂,女儿,还在吗,怎么摄像头关了。”
解放一下子止住了泪水,慌忙的擦干眼泪,打开摄像头,说“刚刚不小心按到了。”
智慧从后面来到解放后面,说“妈,这就是爷爷奶奶妈”
好家伙,母亲本来还各种忧虑还没说完呢,突然就蹦出个女儿。
“女儿,怎么你女儿都这么大了,妈我还不知道呢,和谁结婚了呀”陆琪收起了感动,一脸八卦的问。
“算了算了,不说就不说吧,和你爸聊两句,他都在旁边偷偷的哭了好久”陆琪打趣着说
“哪有,你不要凭空污人清白”沈长庆压住语气不要颤抖,连忙说。
“我还对你不了解?”
“行行行,我要和女儿通话了,一边去”
“女儿啊,你知不知道,爸爸有多想你啊,当时你出车祸的时候,我们整个家的天都塌了,地基烂在了土里,这是多么大的打击啊,儿子,不对,女儿。”
一位满头白发,挤出笑容,但脸颊有些颤抖,浑浊的眼睛似乎被灯所照亮,变得神采奕奕的老头子,深深的震撼到了解放,他印象中,他父亲总是表情简单,一个比年轻人还要有朝气的中年人,身强体壮的,时常去跑步,未曾想居然衰老成了这个样子。
风钻进了家里,像一个调皮的孩子一样拨起了了父母的银发,拨起了神采奕奕下面久等了的枯叶。
父母已经老了啊。
“寿命论什么的最讨厌了”解放呢喃了几下。
“爸,妈,我活的很好,每天也很充实,也很开心,你们两个要保重身体。”
“我们两个都好着呢,你妈还被我拉起来晨跑,早睡早起,吃饱睡好,好的不得了呢,要不是每天跑步健走都要胖成猪了,哈哈哈”沈长庆嘻嘻哈哈的,活像个老顽童。
“去你的,老头子,一边去,不要挡住女儿。”陆琪有些愠怒。
“你妈我可好了,你爸也是乐呵呵的,你弟弟也马上要大学毕业了,弟弟可争气了,没有辜负我和你爸的期待,虽然不是清北什么的,但是也很不错了,马上准备要考公了,有个铁饭碗也不用我们担心。”
“好…好…好”解放有点热泪盈眶但却不敢让它流下来。
“爸,妈拜拜,想我了可以和我打电话,拜拜…”
“滴”通话结束,那结束就像个阀门一样,一下子打开了记忆深处被刻意遗忘的一处图书馆,解放的泪水成了涓涓细流,持续的流下来,似乎就要流干了,她想起来自己的理想和抱负,但又发现自己知识懂了一点点知识的臭老九,只会卖弄那点臭文字,搞搞毫无根底的理论罢了。
解放在面对理想和现实的巨大差异,刚刚还在欣喜的智慧想着“妈妈终于能够有点干劲了”之类的还没遐想完
解放快速的做出了决定“反正都这样了,就静观其变吧。”
“结果妈妈还是选择了摆烂啊”智慧感到无比失望
“不知道下一次见你们是什么时候了,妈,爸”解放看着天花板少有的哀叹。
城市发展的极快,很快就与王权结成了同盟 但是城市并没有那些饿死冻死被杀死等各种意外死亡的人的想象中的如桃花源般的仙境,而是充满了腐臭,污水,随处可见的垃圾,废物,拥挤的居民区,糟糕的生活条件,城市也不是桃花源,而是残酷竞争的集中地,难民们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之后到了城市,绝大多数人成为了城市中平凡甚至不到平均水平的一员,其实是大多数人救赎不到平均水平,生活在充满着腐臭的可以被称之为平民区的贫民窟里。
那些王公贵族生活的可轻松了,想干嘛干嘛不用为了生活而奔波,不为了爱好昂贵而费心,他们是最惬意的,也是极少数,他们是不用劳动的寄生虫,把别人的劳动据为己有之后再好心的分一点他们本应该是他们的东西给他们,在冠名以善心,也就是比封建地主好很多,这无比的虚伪,但却无比的符合她们资产阶级的利益,她们也需要吸引别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