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蕾莎看着纸上那两个不同字迹写下的名字，心脏微微发紧。
一个是她写的“莉娅”，一个是莉娅亲手添上的“艾伯特”。
“其实，”格蕾莎鼓起勇气，轻声开口，“我觉得不管是莉娅，还是艾伯特大小姐，都是你啊。”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样的回答显得多么苍白。
可莉娅却轻轻笑了，那是一个格蕾莎从未见过的笑容，既不像从前那样带着锋芒，也不是方才的温柔，而是一种释然般的表情。
就像春日里突然消融的最后一片积雪，轻盈的化作细雨。
“格蕾莎。”莉娅歪着头看她，眼神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原来你也会说这么肉麻的话啊？”
措不及防的调侃让格蕾莎的心跳漏了一拍，感觉自己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她低下头，却听见莉娅又轻声补充道：
“不过…谢谢你，好啦，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有什么事去忙吧，今天的辅导到此结束。”
莉娅打了个哈欠，她已经没心思继续捉弄格蕾莎，索性直接放走了少女。
格蕾莎收拾着桌上的课本，没有立刻起身。
阳光这时穿过窗棂，在书本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格蕾莎望着那斑驳的光影，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开始贪恋这样的时刻。
那些微小的心动像窗棂间漏下的光斑，细碎却温暖，明明想要躲开，却又忍不住沉溺其中。
格蕾莎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注意到不知何时，莉娅已经枕着书角睡着了。
少女细长的睫毛在光影的照射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她的眉梢舒展开来，少了平日里的凌厉，多了几分难得的柔软。
格蕾莎从未见过莉娅露出这般神情，往日那个高傲的眉眼此刻却安静得像是一幅画。
格蕾莎愣愣地看着，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她第一次见到莉娅这样毫无防备的样子。
这个认知让她心跳得更快了。
那个总是用高傲眼神看着她的少女，此刻却在她面前露出如此安宁的睡颜。
莉娅的唇角微微翘起，像是在做什么好梦。
她的手松松地搭在书页上，指尖还停留在那个写着自己名字的地方。
这个小细节让格蕾莎心头一颤，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
一阵轻喃的呓语吸引着格蕾莎想要上前一探究竟。
少女掂起脚尖，轻轻地靠近。
阳光散落在莉娅的发梢，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视线所及，皆是她的碎影。
“格蕾莎…”莉娅忽然轻声呓语。
这一声呼唤让格蕾莎整个人都僵住了。她慌乱地想要后退，却又舍不得移开视线。莉娅是在梦里叫她吗？还是…已经醒了？
正当她进退两难之际，莉娅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像是要醒来的样子。格蕾莎几乎是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假装自己也在打盹。
“你在看我睡觉吗？”莉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
格蕾莎的心跳漏了一拍，丸辣，自己是不是暴露了？
她该怎么解释这种行为？
可还没等她想好说辞，就感觉有什么温热的气息靠近了自己。近得让她不敢睁开眼睛，却又忍不住好奇…
莉娅的声音近在咫尺，带着一丝戏谑，“不解释，难不成是想背着我做什么坏事？”
格蕾莎感觉自己的脸瞬间烧了起来。她慌乱地想要睁开眼睛解释，却在睁眼的一瞬间对上了莉娅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眸。
阳光在她眼底流转，像是揉碎了一池春水。
这样的距离太近了，近到格蕾莎能清晰地看见莉娅眼中倒映出的自己的影子。
“我没有，就是你这样睡在这里会着凉的，好啦，我也提醒过你了，你慢慢睡吧，再见！”
格蕾莎像是做了错事匆匆起身，带着她的书本逃离现场。
莉娅看着那个慌张离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她轻轻摇了摇头，将视线重新投向面前摊开的书本，只是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迟迟没有散去。
……
格蕾莎急匆匆下楼，她心跳好快，她今天是怎么了？
怎么底线一直在突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