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花?”
伊莉丝化身好奇宝宝,看向突然手足无措的佩亚,忍不住多问了一嘴。
“什么花,我也没见你来的路上有带?”
“是花种啦。”佩亚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袋子,把里面的种子倒了出来。
“我来的路上一个婆婆送的,说开花以后会有神奇的事情发生。”
伊莉丝眼中的迷惘渐渐消融,她缓缓伸出手在佩亚的手心处捏起了种子,抬手之际又在手肚肉最多的位置,偷偷捏了一下。
“你拿花种就拿,捏我手做什么?”佩亚清澈的,眸子染上了一丝浑浊。
“喜欢,所以多捏了一下,不行吗?”
?
“捏捏你的。”
“好啊。”
佩亚瞳孔微颤,完全没预想到竟然直接同意了,伊莉丝手掌伸到了佩亚眼前。
伊莉丝的手纤细而灵巧,指节分明却不显骨感,手指修长且前端略尖,像是艺术家的手。在掌心深处有着细腻的纹路。
指甲修剪得整齐圆润,弯弯的小月贝晶莹得闪闪发光,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几乎能看到淡淡的血管脉络。
再摊开看看自己的手,好像也不赖。
提到手指,佩亚又回想起了玛雅会长来的时候提到的事情,明明已经很努力去忘记了。
结果现在又想起来了。
佩亚调整了好几个呼吸,手指试着去捏了捏伊莉丝的手肚,摸起来有点冰冰凉凉的。
像是外面买的凉茶果冻,触感真的很像。
至于为什么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吃的,大概是伊莉丝身上真的有一层淡淡的香气。
就好像置身于一片开满薰衣草的花丛中,多吸上一口,就能陶醉其中。
“怎么样,你也上瘾了?”
“我…有吗?”
佩亚抬起头,迎上了那对仿佛能在她心口烧出一道口子视线。
“有,你看掐得我手指都有些发红。”
伊莉丝说的不假, 在她手肚的下半部分确实有点红印,可这真的是鸡蛋缝里挑骨头,红印明明小的可怜。
“我不是故意的,给你吹吹,扯平了。”
伊莉丝摇摇头,“我没说生气,你不需要自责。”
“不懂,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佩亚松开手,神情也恢复正常,清了清喉咙道:“我今天来是打算问你之后关于公会队伍的事情。
这次讨伐对你其实挺不公平的,基本没有战利品,作为报酬呢,我想想,下次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喊我,免费帮你一次。”
伊莉丝眼珠转了转,精致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好看的笑容,“你打算以后收费,多少,我先包个五十年试试?”
“五十年,你包这么久啊。”
“对啊,要不顺便签个证书什么的,免得你反悔。”
“停停停,我总感觉咱们说的不是一个东西,我说的帮忙,就是可以力所能及的帮你做任何一件事情。
不是你想的劳务派遣,这次冰熊王,你出了这么多力气,不能一点好处都不落吧。”
伊莉丝摇摇头,“没啊,我觉得好处已经够了,比如说……你?”
手指轻轻抵在佩亚的额头上,后者眼神躲闪了一下,“我又做不了什么。你要我干什么。”
“怎么做不了,你看你会的东西那么多,别想那么多,把身上衣服换了,你今天穿着新衣服走,这破布留下来,我找裁缝店给你补补,你看衣角的位置针头都散成什么样了。”
佩亚惊了一下,倒也没有想那么深,找了间小屋子换上了新衣服。
小礼裙挺贴身的,不愧当初被量了那么久数据,做出来的东西的确有两把刷子。
穿起来透气不说,远远便能嗅到衣料上的淡香。
换好衣服出来的佩亚走起来,真有些海中水母的感觉,随着脚步的迈进,身上的裙摆也跟着一扭一扭起来。
远远看真的像是在海里游的水母。
“换下来的衣服呢,给我?”
“啊,很脏的,你要拿万一干什么。”
“给你洗洗。”
“哦…”
佩亚把脱下的外套和一小件衬衣给了伊莉丝,至于内衣什么的太脏了,肯定不能给她。
伊莉丝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木箱子,叠好把衣服放了进去,指了指一个凳子。
“坐那里,我给你梳梳头。”
……
佩亚不语,坐到了有些窄的原木凳上,身后的伊莉丝取来抽屉里的几个皮筋,然后拽起来佩亚的头发,开始从手背后绕过,然后编出了好几个结。
最为神奇的是,明明看起来花里胡哨的,可反馈在头皮上的感觉很少。
也就最开始用细梳子梳的那下是真的酷刑,感觉整个头发都有从头皮上碎了下来。
再之后挽发什么就比刚才舒服了许多,甚至时不时还能感受到有凉凉的指尖在她脖颈处剐蹭一下。
佩亚坐在椅子上,有些舒服的打瞌睡,为了提神,只好晃了晃凳下白白的小藕腿。
“还要多久啊,我感觉好困啊。”
“那边有床,你想睡了去睡会儿去。”
“不要,我就是比喻句了,说起来,今天优尼叫你二小姐,难不成你家里还有其他人?”
佩亚闲来没事,问起了这不经意间的小细节。
“有一个姐姐,不过我和她分开住了很久,以后,你要是跟我回家族了,待我身边就行,她和你说话,不用搭理。”
“你们关系不好吗,我就问问,不方便说算了。”
伊莉丝摇摇头,“不算什么秘密,姐姐一直有自己的追求,所以目光相对长远,我们经常会有意见上的不和。
从小的时候,会争抢我的玩具,到舞会上,姐姐会极力展示自己。
她总想做的更好,以彰显她才是家族的继承人,小时候无所谓,但是慢慢长大后,我就开始不喜欢她了。
抱歉,我说的有点多了,说起来,佩亚小姐,你小时候又是怎么样呢?”
“我……”佩亚视线恍惚了一瞬,脑海中浮现起那个土灰色的房子,从小时候呆呆仰望,慢慢长大到能平视,喃喃道:
“我已经忘记爸爸妈妈长什么样了,我或许有爸爸妈妈,不然我怎么出生呢,但是他们是什么样子我已经没见过了,好像从小我就一个人,讨日子过来的。”
伊莉丝梳头的动作停了下来,视线微微晃动,双臂如藤蔓环上佩亚肩颈,下颌抵在她发顶轻蹭,“那…现在是两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