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职业搭配很合理，但架不住等级低、操作差。
白墨看了一眼自己的团队，沉沉叹口气，然后扭头看向身边舔棒棒糖的苏璃。
苏璃察觉白墨微笑中透着「真诚」的眼神，亮晶晶的大眼儿扑闪扑闪。
可耻的硬了……
呸！是可耻的萌了。
离开前，沐柔又简单说了一下今天的任务。
离开后，苏璃路过公司门口小卖部的时候，看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在坐摇啊摇，欢快的音乐：爸爸的爸爸叫爷爷.....
她抬头扬起一个明媚的笑脸：“我也想坐这个。”
白墨丢不起这个人，赶紧拉着她离开。
坐地铁来到目标楼下。
武智冲和刘淼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赵灵儿更是随身带着一条蛇，上去都是添乱的，索性让他们留下。
又因为没有门禁卡，于是只能爬楼梯……
苏璃一边爬一边抱怨，还用气机弹白墨的脑袋。
白墨……忍！
爬到五楼的时候，听见楼上传来争吵声。
“706是住着一家子傻.逼吗？听不懂人话？天天晚上不睡觉，非得弄出点动静出来？家里是有白事吗？一定要让人知道你们没睡觉才行？家里没个活人教你们什么叫素质吗？每天都这样！每天都得弄个动静出来！一家子精神病，赶紧组个团去医院挂个精神科，估计还有救！”
“……”
“不是移桌椅，就是关门窗，要不然就是一家人在嬉笑打闹，动静不知道小点？你们当是白天啊？就一个窗户在关来关去，是不是有强迫症？”
“……”
“几乎每天都这样，物业我们也找了，骂也骂了，怎么就是不知道改呢？小时候就算爸妈不教你们素质两个字怎么写，老师也没教过吗？”
“……阿姨！我再说一遍，我住院刚刚才回来，这半个月我家里都没人！”
“笑话，没人那是见鬼了？”
“不可理喻！我懒得和你解释……放手！”
“想关门跑路啊！我警告你，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别想关门！”
爬上七楼，目标许冰正和一个大妈拉拉扯扯。
“许冰？！”
白墨走近，看着这个身材极好的女星。
可能近几晚熬夜的缘故，黑眼圈有点重，看向白墨的眼神有些不安，腿上也裹了一圈石膏。
“你是？”
白墨掏出警官证，还不等他开口，就被那位大妈一把拽了过去。
“警察同志，你来评评理！扰民还有理了？”
白墨擦干净脸上的唾沫：“知道了，知道了，我们会处理的，你先放手……”
“那你可得抓紧！实在不会就把她抓起来！什么人啊这是！做了还不承认！我呸！”
“是是！”
白墨连哄带骗的把大妈赶下了楼。
许冰咬着唇，忿忿不平：“这件事和我没关系！我一直在住院，家里怎么可能有人？真是不可理喻！”
“我知道，我是因为别的事情来的。”
“……”
许冰闻言，眼神瞬间落寞下去。
白墨见状，追问道：“大致的情况你都知道了，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许冰摇摇头，眼神飘忽不定，似乎不敢跟白墨对视。
不过她越是这样，就越让白墨好奇：“你是不是遇到了其他事？感觉你的精神很不好？”
“警察同志，我家里……好像不太对劲。”
“哪儿？”
“先进来再说吧……”
白墨正要换鞋，忽然被苏璃扯了扯衣服。
顺着苏璃手指的方向仰头看去，门框正上方挂着一面八卦镜，镜面向外凸起，看起来很是别扭。
“怎么了？”
“八卦镜从镜面上分为两种，即八卦凸镜和八卦凹镜。凹镜一般用于「招财进宝」，凸镜多用于「镇宅化煞」。你看头顶这个，呈镜面凸出的圆弧形，本来当有带煞的东西冲来时，凸镜可以将这些煞气卸去，但是这镜面已经龟裂……”
“艹！里面有敌人？”
“那倒不至于，这看起来已经碎很久了，她到现在都没事，估计也就是些杂毛……”
白墨突然间精神了不少。
杂毛？他白墨打得就是杂毛！
精锐？人家苏璃打得就是精锐！
进门之后，许冰一瘸一拐的指了指书房里的打印机。
“打印机？”
“……嗯。”
“打印机怎么了？”
“你看看它印出来的那些纸……”
白墨走近，随手捡起一张，低头看去，双眼猛然睁大，一股寒意激得头皮发麻。
标准的A4纸中心有一团模糊的阴影，看着就像正在向外爬动的婴儿。
又从地上捡起一张，两张纸差不多，上面都有一团不像印刷出来的阴影。
“之前用还好好的，但这次回来突然就这样了……我已经换了一台，没想到还有，厂家的人也找不到原因，看得瘆得慌，偏偏我在家收材料需要用到打印机。”许冰脸色很难看，身体倾斜靠着门框，脚尖踮起，表情畏畏缩缩。
“可能只是出问题了，巧合，别疑神疑鬼的。”
白墨二话不说，拔掉插销，将打印机盖子、后壳全部拆开，
“你看，这不是什么都没有？”
这时，洗手间的方向传来婴儿的啼哭声，不断地钻入他的耳中。
尖锐、凄厉、悲惨……
瞧见许冰没什么反应，白墨脸色有点难堪：“我可以借用一下厕所吗？”
女人没有拒绝。
于是白墨拉着苏璃离开。
许冰：“？？？”
等到白墨转过那客厅的转角，他立刻就看到马桶里泡着一个婴儿，像是那种没长成的胚胎，更恐怖的，是模样和打印机里的一模一样。
“艹！难怪楼下要告她扰民呢！”
白毛拉着苏璃的小手壮胆，蹲下，看着那婴儿心平气和地说道：“你想怎么样？”
“……”婴儿哭得更厉害了，划动四肢想要往马桶外爬。
“不说话是吧？我给你三秒，信不信老子灭了你这小东西？”
婴儿还是在哭泣，而且哭得更尖锐。
就像指甲划过玻璃时制造的响声一样让人心里发毛。
“哭！”白墨提高声音道：“哭也算时间啊！”
婴儿似乎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他缓缓将眼睛睁开，其眼皮下的双眸犹如血色的琥珀。
白墨则从那双明亮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身后的倒影……
地上密密麻麻趴着一群胚胎，一张张灰白交织的脸上露出谁也看不懂的表情。
紧缩在一起的五官，恶毒仇视的目光，微微张开的嘴唇似乎在说着什么话语。
白墨嘴里传出一声吸气的声音，眼睛瞪得滚圆，嘴巴不由自主得慢慢张大。
苏璃倒是由衷的感叹了一句：“外面那女的挺能生啊？”
“……你说这些都是她的孩子？”
“不然呢？换成普通人早被怨念压死了……”
“可这也……太多了吧。”白墨粗略扫一眼，数量得有七八个，外面那女人才多大？
一年一个？
疯了啊？！
下一秒，耳边再次响起撕心裂肺的尖啸，
“吵死了！”
苏璃已经没了在白墨面前隐瞒的必要，一把火把他们烧了个干干净净，每个婴儿都发出凄厉惨叫，身体好似被烧红的烙铁碰到，冒出缕缕青烟。
瞬息间，烟消云散。
白墨愕然：“就这样全杀了？”
“难不成你还想收养？”
“不……杀了好，杀了好，送去投胎……”
……
白墨用冷水洗了把脸，回来后一番装模作样的修理，然后重新启动，果然A4纸上没了婴儿的模样。
“好了，这下应该没问题了……”
许冰一看还真是。
“谢谢！谢谢！”
满眼真诚的感激，也懒得去管他们为什么会一起上厕所。
这两天她快被这破打印机给吓死了，睡觉都做噩梦。
“最近一段时间我就住在小区门口的旅馆，要是有异样，记得打我电话，我一分钟就很赶到。”
许冰欲言又止，伸手拦住：“那个……我能问问美美的事情吗？”
“抱歉！你只要知道你们那个孤儿院里，现在还活着的只剩你一个就行……能告诉你的，在我之前肯定已经有人告诉你了，不能告诉你的，你问我也没办法。”
“求你了，她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连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警察同志！我一定保密。”
白墨摸摸下巴：“那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说！”
白墨目光灼灼：“你是不是流过产，而且不止一次！”
“怎么可能？”
许冰毫不犹豫。
但见白墨面色不善，又有些慌神。
白墨趁热打铁，脸色平静、冷漠：“我希望你能实话实说，打胎又不犯法，弃婴才犯法……我不可能无缘无故问你。”
“你问这个做什么？”
“……”
白墨一言不发。
刚刚马桶里的那个是还没成型，但外面趴着的那些，有些根本就是完整的婴儿形象。
这姑娘怕是杀了不少人。
许冰知道无法搪塞过去，纠结一会给白墨讲起了她的故事，这些年她为了获得角色，出卖过无数次肉体。
可是好景不长，演技迟迟没有提升，人气也不升不降，就连那些导演都看不上她，幸好还有个变态喜欢孕妇。
相比演技，现在包养费是她全部的收入来源，一旦失去这份收入，根本活不下去，只好硬着头皮去接待对方。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但我从来没有遗弃过婴儿！”
“……”
女人好不容易敷衍过去，擦干净自己脸上的眼泪：“现在能告诉我美美怎么死的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