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之后,是闲谈时间。
“你为什么要自杀?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会很痛吗?你是怎么复活的,还有还有,你复活的时候身上有没有穿衣服啊?你今年多大了啊,看起来才二十岁的样子啊,该不会,难道!已经一两百岁了吗!还有你叫什么名字啊?说一说嘛,不要老是不吭声。”
“杀了我。”柳淳梳做的饭少年一点也没吃,水也没有喝,嗓子里透出来的声音还是那样沙哑的。
“别再说这个了,你都从十层楼上跳下来了还没死透,我是没有方法帮你的啦。”柳淳梳不想和少年争论“杀死”的问题。
但是少年还是没有放弃,他如同钢筋一般,即使被掰弯了,还是不会断掉,“用你眼罩下的那个。”
“什……你是怎么知道的!”少年的话语让柳淳梳大吃一惊,她万万没有想到,少年居然会知道眼罩后面的东西。
“因为那里一直发着光。”少年一直盯着柳淳梳的眼罩,但又不像是在盯着眼罩,而是在盯着眼罩后面的东西。
“发着光?”柳淳梳立马拿起身旁的镜子,“没有啊……难道……”
“是死亡的光芒。”少年的话语是坚定的。
居然知道自己的“才能”,柳淳梳瞪大了眼睛,“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嗯……”少年想了一下,“是一个大叔告诉我的。”
“大叔?”柳淳梳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人的面孔,而那个人被柳淳梳称为:“代理人。”
“你们把那个大叔叫做代理人么?”少年的提问如同棋盘上的博弈,让柳淳梳瞬间感觉到对话的局势已经慢慢向少年那边倾斜了。
“那就得试一下了,”柳淳梳自己嘟囔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对方,这是杀气,“如果是’永生’‘才能’的罪人是最好的,但如果是普通人的话,那就对不住了,知道这些事情,绝对不能让他活着走出门口。”
而后,柳淳梳将双手伸向了少年的脖子……
宇宙是愚昧且混沌的,就在十年前,公元贰零二零年,位于埃及开罗胡夫金字塔处的狮身人面像,被人打开了,那东西如同一个“潘多拉之盒”一般,给予了人类文明上世代地球居民的“恩惠”,让人类文明得以在一夜之间突飞猛进,但其中也藏着来自遥远虚空的“才能”,九个“才能”与当时地球上的九个孩子融合,给予他们各样非同常人的能力之外,也给他们带来了无尽的痛苦。
而柳淳梳就是那九个孩子之中的一个,她的“才能”存在于右眼的眼罩之下,是“死亡”的才能。
“真的……是罪人啊,”柳淳梳看着眼前瘫软的尸体开始慢慢融化成黑色的液体,再慢慢地消失掉,“啊,在融化,好恶心。”
“这样的死法杀不死我的,你得用你眼罩下面的那个。”少年的嗓音经过重生之后,变成他原本应有的声音,而他并没有被柳淳梳真正地杀死,现在重生在了柳淳梳的身后。
“不行不行,”柳淳梳摆起了手,“那东西绝对不能用,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吧,我会帮你找到解除你死不了的方法的。”
当然,柳淳梳这只是为了少年留下来善意的谎言,如同诅咒一般的“才能”是不可能有解除的方法的,如果硬要说的话,也不是没有——把给予人类文明的“恩惠”一一归还就能解除。
随后柳淳梳拿起了电话,熟练地播下一串号码,“喂?老陈吗?赶快过来,我发现了一个罪人,他现在就在我家,对对对对,你赶快过来,好好好,嗯嗯,好。”
“你叫来的那个人,能杀死我吗?”少年再次发问。
“不行。”柳淳梳摇了摇头,她按住少年的双肩,“你听我说你现在是死不了的,无论你用什么方式结束生命,你都无法到达真正的‘死亡’,你这样不断求死只会给你增加而外的负担和痛苦。”
“我只是想死而已。”少年变得有点沮丧,他将头低下,眼睛看着自己的双手,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就在几分钟之后,被柳淳梳叫来的那个名为陈韵的人到达了“现场”。
“打扰了,你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啊。”陈韵最后看到了坐在客厅中的少年,“啊……你就是那个对吧,你好,我叫陈韵。”
“好了好了,”柳淳梳变得有些不耐烦,“别套近乎了,其他的罪人找到了吗?”
“有一个罪人的消息,是‘无畏’罪人,听说他和代理人接触过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陈韵直接躺在了沙发上,眯着眼,即使是一心求死的少年此时也不开口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少年……啊睡着了。”
“唉……”柳淳梳感觉头都大了一圈,“能不能直接说重点啊,你这磨蹭性格,真是受不了。”
“那就说重点吧,这孩子我来的时候查了一下,应该是个饵。”陈韵看向了窗外,好像远处有什么东西一样。
“饵?钓谁,该不会!”柳淳梳整个人差点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诺,那边。”陈韵抬了抬下巴,示意柳淳梳看向窗外。
柳淳梳顺着陈韵看的方向望去,就在不远处的楼顶有一个小光点正在闪着,“我靠,不会吧!这是……狙击镜的反光吗?”
“好像是的。”陈韵走到窗前,“不过,看样子好像不会动手。”
就在陈韵刚说完的那一刹那,一颗子弹已经从膛中射出,正向着陈韵的脑袋飞来,也就在那一瞬间,玻璃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就像有人在用破门锤破门一,本来在一旁已经睡去的少年也被声响惊醒了。
“老陈!”柳淳梳立刻奔向陈韵,一把摘下眼罩冲对面的狙击手看了一眼,就有一道黑影从对面楼顶坠下,随后柳淳梳将眼罩重新戴上。
“没事没事,”陈韵回头冲柳淳梳笑了一下,“这玻璃防弹的呢,你看这外面还有一个小坑,我摸摸,哟有点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