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陈韵回头冲柳淳梳笑了一下，“这玻璃防弹的呢，你看这外面还有一个小坑，我摸摸，哟有点烫手。”
“我可去你的吧。”陈韵没有被子弹击中，但却在肚子上狠狠地吃了柳淳梳一拳，“我说怎么装修的时候玻璃那么贵，原来是你小子把玻璃换了。”
“我……去……”陈韵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我说你至于嘛，不就是为了你安全。”
“那你早就算到这一步了？”柳淳梳鼓着腮坐回到了沙发上。
“差不多吧，”痛感消失得差不多了之后，陈韵干脆直接就坐在了地上，要不是自己每天有锻炼，普通人挨到柳淳梳这一拳也半死不活了，“你就直接用那玩意？刚才不是死都不用吗？”
“怎么了？那种人留着也是祸害，还不知道会去杀多少人。”柳淳梳看向了天花板，虽然她给对方留着一口气，坠下楼的只是对方手中的一把枪，但使用“才能”的感觉无论多习惯也不是滋味。
“发生……什么了？”少年揉了揉眼睛，他在现在才清醒过来。
“啊，她，用了那玩意杀……”陈韵指着柳淳梳的眼罩说道一半，就被从沙发再次蹦起的柳淳梳捂住了嘴巴。
“你可闭嘴吧，事不说话真多。”柳淳梳死命锢陈韵的头。
“那个东西……”少年冲沙发上一步冲向柳淳梳，一把将柳淳梳的眼罩扒下，“红……蓝……”
终于，少年看到了那个眼罩之后的景象，虽然柳淳梳的那只眼睛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只能看得出紫色。但少年却看到了瞳孔中真正的颜色——流动着的红色与蓝色。
“不好！”陈韵立刻反应一把把少年踢开，因为柳淳梳的那只眼睛太危险了，只是短短的几秒钟就能置人于死地，但少年还是受到了最大化的影响，几乎在一瞬间，少年身体里的所有器官都停止了，无论是大脑还是心脏。
“什……”柳淳梳没想到少年能看到她眼睛里的两种颜色，这是第二次有人能将那种颜色说出来，第一次则是她自己。
柳淳梳完全呆坐在了原地，而陈韵则在尽力地抢救躺在地上的少年，即使他知道那个少年已是必死无疑，但熟悉的一幕发生了，少年的身体正在慢慢地溶解，这表示少年还是没有到达真实的死亡。
陈韵回过头，发现少年坐在了正在发呆的柳淳梳的面前，而且已经帮她戴上了眼罩，少年正在仔细地端详着柳淳梳的面容，而且少年的眼睛里流动着红色，不一会红色便将少年的眼睛填满。这时陈韵在反应过来，原来少年的才能说是“不死”是不准确的，正确地说少年的才能也是“死亡”，或者说少年本身就是死亡，“死亡”这份才能，一直以来就是两份的。
第二天，当陈韵将这些东西都讲出来的时候，柳淳梳才理解这一切，“所以我是‘给予’的死亡，而他是‘接受’的死亡。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们你的名字了吗？”
少年点了点头，“只能告诉你，不能告诉他，”少年将贴住了柳淳梳的耳朵，低声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李予。”
“不能让我知道么，”陈韵在一瞬间感觉到自己已经被面前的这两个人抛弃了，“算了算了，那这一定有人指使你来见淳梳的，你记得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李予开口了，“当时我被人袭击了，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身上有一张纸条，说你身上有答案。”
“什么答案？”李予的这句话瞬间勾起了陈韵的好奇心。
“通过死亡能找到的答案，她的眼睛。”少年事到如今也不想再隐瞒了。
“所以说，你的真正目的不是寻死？”柳淳梳看着李予，她发现对方看起来精明了很多。
“那只是为了接近你，而且这样做不会引起原初意识的警惕。”少年将身子往后倾了不少，因为柳淳梳实在靠他太近了。
“原初意识？”陈韵从口袋中拿出了手机将这个词语记下。
“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代理人。”李予再次将身子后倾。
“但是还是遭到了对方的跟踪，我说的对吗？”陈韵质问道，不知道为何，可能是由于难得的平静生活被搅乱，他此时有点不爽。
“不是，原初意识已经开始苏醒，但还没有行动，它甚至都没有发觉到你们的存在”，李予推开了柳淳梳，“但是，集体潜意识的异变已经开始了，那个想要杀我们的人就是如此，这个异变最终会影响到所有人，还有所有从原初意识分裂出来的‘才能’，因此，不要问丧钟为谁而鸣，它为你我而鸣。”
“那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开枪的人，”柳淳梳手指着玻璃，再次靠近了李予，“那个人被操控了？”
“可以这么说，也可以不这么说。”李予回答道。
“集体潜意识，”不知何时陈韵已经用手机搜索了一番，“是心理学家荣格提出来的，指人类在进化过程之中，集体经验心灵底层的沉积物，处于精神的最底层，为所有人类所共有，一般不会被意识到，而且是能通过遗传获得。“
“对，没错。“李予再次推开柳淳梳，“这些事情都会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做出来的。”
“那有办法阻止吗？”柳淳梳提问道。
“目前没有”，李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但找到阻止异变的办法倒是有一个——死亡，或者濒死体验，但是死亡是最有效地。”
“所以你就依赖着自己的‘才能’去找办法？”柳淳梳摸了摸自己的眼罩，终于，她觉得自己能用这个可恨的“才能”做一些好事了。
“是的……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们是脑子里面装的是鱼吗？”李予白了柳淳梳，又继续说道，“但很可惜，我既到达不了死亡，也做不到濒死，但总归是有效地。”
“那还有一个问题，”陈韵再次发起了提问，“你为什么相信那个纸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