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向你们指出精神的三种变形:精神如何变成骆驼,骆驼如何变成狮子,狮子如何最后变成小孩。
——尼采《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嗯,不错,下一位。”
在城市的一个角落里,李予和仇洞宾正在招募一些人手,但在现在这个时候,这个祥和的时候是不会有多少人相信原初意识这么一个诡异的理论的,但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人来找他们,至少一些神秘爱好者或者是一些相信那些的人会抱着玩一玩的心态来参加。
不过李予和仇洞宾的目的并不是这个,他们想要做的是为那些从远方回来的人搭建一个温馨的家,还有一个行动基地。
不过此时两人遇到了一个颇有意思的人,一个自称骆驼的人。
房间的门被打开了,走进来一个三十岁模样的男人,这个男人戴着眼镜满脸胡茬,身上的夹克上也沾满了污渍,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即将加入乞丐行列的可怜人,他坐到了两人的面前。
“你好,”仇洞宾拿起了一份资料,“是骆驼是吧,我能不能问一下你的真名是什么?”
“不用纠结真名,”那个男人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人人都叫我骆驼,我的真名是什么已经无所谓了。”
“噢,好的,那么骆驼先生,这上面并没有写您听闻我们的渠道,也没有写您的意图,这个能否解释一下。”
“我知道你们是谁。”
这一句话,如同点燃了一个火药桶一般,整个房间之内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李予和仇洞宾也将手摸向了腰间。
骆驼笑了笑,“别太紧张,我没有恶意,我要是想动手的话,进门的一瞬间你们就已经成为尸体了。”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李予质问道,在他看来,对方说的话更像是一种挑衅,这让李予觉得很厌烦。
“我的目的嘛,就是借由你们之手变成狮子,最后再变成孩童。”
“变成狮子和孩童,这是什么意思。”
“是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中写的吧,”仇洞宾揽下了这个话茬。
“没错!”骆驼打了一个响指,“骆驼强壮且擅长于背负,在岁月之中承载着无数的规则和枷锁,但是也有极限,当骆驼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的时候,它身上的枷锁便会被破坏。
“而骆驼也就变成了狮子,解放了自己的天性,在天地之间狂肆着,傲视世间的一切。
“狮子会耗尽他所有的能量去追求更为强大的事物,但问题在于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狮子也会有精疲力尽的时刻。
“在那个时候它才发现,原来自己最想要的并不是力量,也不是规则。
“这一刻狮子转变了,它变成了一个孩童,找到了自我,成为了新的开端,成为了自身命运之轮的掌握者。”
“所以你是来寻找自我的?”仇洞宾将骆驼的一大段自言自语浓缩的成一句提问。
“我是来这里变成狮子的。”
看来骆驼的意愿并没有改变,他坚守着自己的阵地。
“那既然这样的话,请回吧。”李予准备将他请出去。
“慢着,”骆驼又笑眯眯了起来,“掌控着生与死的少女已经从战场归来,她已经窥得真相的一角,我相信你们一定需要我的。”
“你也是罪人?”
“我不是罪人,不是偷窃者,不是背负者。”骆驼将身子靠在了桌子上,“我是回来赎罪的。”
“难道你是?!”
“没错!”骆驼又打了一个响亮的响指,“只有我知道怎么归还‘才能’,我是你们的胜券,我是知晓者的使者。”
李予和仇洞宾相互对视了一下。
“唉,好吧。”
经过几天的招募,李予的组织也草草的聚集了几十个人,不过其中大部分都是未来将要退出的,因为那些人本来就不重要,他们也没有吧自己放在重要的位置上,不过按照仇洞宾的看法,还是有一小部分人可以撑到最后的。
“所以说有多少人呢?”
“估计有十个左右会最后留下来吧。”
“那还真是不少啊,
李予放下了手里的资料,而这些资料都是骆驼负责整理的,在加入的这几天里,骆驼正如同他之前说的那样,将几乎一切都背负了起来,如同奴隶主一般疯狂地压榨着自己,甚至有时候不让自己睡觉,不让自己吃饭。
虽然这是骆驼自己说的,但李予和仇洞宾总感觉太过了,也时不时地劝着他,而骆驼则是重复着那套说辞,以至于已经有人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一个自虐狂了。
“之前你说柳淳梳回来了,那意思是说我们成功了吗?“
这是一场严肃的谈话,没有开玩笑,没有唠家常,只有严肃和真实。这场对话将揭示未来如何指导现在,而现在如何去确定未来,一切都将出自骆驼之口,他如同从山上归来的查拉图斯特拉一般,将那些必定发生的,将要发生的讲给此时的凡人听。
“是的,按照知晓者的谏言,归来的她应该将死亡之门打碎,将一切藏于黑暗之中的诡计拉出,一场堂堂正正的决战开始了,而在那场决战之内,我们必定会有压倒性的优势,如同银色风暴一般席卷整个战场直到胜利。
“接下来我要给你们讲一个故事,一个关于原初意识真相的故事。
“所谓的原初意识,早就在人类诞生之前就存在,但是那时还没有原初意识这个概念,原初意识是那时的未来,在那时的现在原初意识是一个地球前文明所有意识的总和,但那些意识如同我们现在的文明一般,都是独立的个体。
“直到他们站在巅峰上的人不断膨胀的野心吞噬了整个文明,几乎所有意识都在其驱动之下合为了一体,但是如此庞大的意识体无法将其放在生物或者设备之中,生物无法承受,而设备终究会老化。
“所以他们将自身文明的潜意识集合体留在了死亡之门后,那是一片虚空,但同时也是意识的生命汤,所有的意识死后都会前往那里,在那里慢慢地归于虚无。
“由于原初意识的进入,使得整片虚空的平衡都被扰乱了,那里被原初意识改变成为了一个基地,并且在现实之中留下一些人,来确保他们计划的进程,他们等待着的是不朽与强大,但因此也需要先将力量分享出来,所以就出现了你们所称的‘才能’。
“才能一共有九种,分别是:死亡,无畏,洞察,精准,知晓,无言,信服,智慧,还有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