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个国王,他问一个牧童:你知道永恒一共有多少秒吗?
牧童回答了他:
在远方有一座金刚石山,绕着它走一圈要三百六十五天,爬上它要三百六十五天,每过一千年就有一直小鸟飞来磨砺自己的鸟喙,而当这座山被磨平的时候,永恒的第一秒就过去了。
“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七。”
“八。”
“九。”
“谁输了。”
所有人一同地举手,指尖的朝向是柳淳梳。
柳淳梳:“我输了。”
“再来。”
“一。”
柳淳梳在说出这一句之后,忽然感觉到自己两边的太阳穴如同被巨锤轰击一般,那种震撼如同抵上额前的步枪被扣下扳机一般没有痛苦,但犹如新生,眼前的画面是一片电视屏幕的切换,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条走廊。
这是一条医院的走廊,没有尽头,对于两边来说都是完全看不见终点的,只有走廊上一个个的病房门上,多出来一块牌子,标识着这是哪个科室,什么功能。
但是这些牌子上面的字完全看不懂,明明是柳淳梳自身从小的母语,但却一个字也不能理解。
“就像在梦里一样。”
柳淳梳摸着那个牌子,锋利的边缘让她有了一种冲动,那就是用手指使劲顺着边沿划过去。
果然,手指流血了,但没有痛觉,她试着再摸向那块牌子,在一定的心理准备下看向了别处,再看回自己的手指,手指完好如初。
梦境一般体验代表着什么?自己又是如何来到这个地方的,如果仔细回想的话。
“一。”
再次的轰击,还是电视屏幕的切换,又是这条医院的走廊,但是是谁输了呢?
“是我。”
柳淳梳指向了自己。
“再来。”
“一。”
轰击,切换,走廊,完全看不懂的字,是谁输了?
“是……”
“一。”
轰击,切换,走廊,被一把枪抵着头。
被一把枪抵着头?那谁输了?
“你是谁?”
“谁输了?”
步枪的扳机被扣下,一颗子弹近距离地接触了柳淳梳的额头,原来那轰击的感受来自于此,都说梦境是大脑采用各种事件,将各种元素拆分之后再组合,没有必要的元素但是却要组成那个场景,就只能调用大脑觉得一模一样的感觉的元素。
大脑是用感觉来判断的,大脑是没有逻辑的。
如同没有性经验的青春期处男做春梦一样,即使自己的部位已经进入了梦中的对象的身体,也会感觉怪怪的,此时大脑并没有调用或许有的**的感觉经历,而是另一种改过的,或者是**的**之中剥离出来的一种而已。
但是作为一个拥有才能与恩赐的人,柳淳梳的大脑获得了从未来来的感觉,也就是说她做春梦的话,如果未来她有性经历,那么在此刻她的大脑就会调用原本真实经历的感觉,梦境与真实没有区别。
该庆幸的是,枪击素材的采用,她自己并没有在未来收到巨锤轰击太阳穴的未来。
不幸的事情是,她被枪击了。
但这里是梦。
所以
“谁输了?”
“我。”“她。”
九个人都指向了柳淳梳,连同她自己也是。
“一。”
轰击,切换,走廊,被一把枪抵着头,地上已经有一个弹壳了。
至少说明这个梦是连续的,或者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梦。
“我再问一遍,你是谁?”
“谁输了?”
“拥有哪个名字的谁,输了?”
对方再问了一次,这次更正了一下。
“我,柳淳梳。”
“好。”
对方扣下了扳机。
轰击,切换,走廊
“一……啊?”柳淳梳大吸了一口气,如同在水中挣扎着已经快要溺水了一般,大口地将空气吸进,又将其排出,以此循环了五回。
因为她自己知道,多于这个回数就会导致过度呼吸综合征,进一步引发自身休克。
“不用谢。”
此时柳淳梳才发现对方是一个看起来一米八三的男人,凌乱的已经长长了的黑色短发,下巴细细碎碎的胡茬,脸上的凹陷与皱纹透露着这个人的劳累,背心衬衫牛仔裤。
这是哪个可怜人?是被一直困在这里面的吗?
“我这是怎么了?”
柳淳梳摸了摸自己的喉咙,才发现自己之前在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好似在场的有李予和楚欣厘,还有一位角色扮演维多利亚时期侦探的人,还有……
记忆慢慢地被回想起来,但如此破碎的东西,是无法拼成一个完整的东西的,又或许会被擅自拼成另一件完全不相关的扭曲物品。
还有一个老头和一个小女孩,埃及人?
好像在念着一些数字,是从自己开始的。
“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七。”
“八。”
“九。”
“谁输了?”
“我。” “她。”
“再来。”
“一。”
轰击,切换,走廊,与枪击。
大口喘气与往事回响。
这一次柳淳梳还没开口,鼻子上就被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先是震荡从面部传输到后脑勺,而后跟随着一阵酸痛感,感觉有东西从鼻子里面流了出来,这时候才真正开始痛起来。
而后柳淳梳才发现自己跌坐在了地上,手轻轻地抹了鼻子下面流出来的东西,原来是血。
“有用吗?”那个男人问道。
“什么有用?”
作为反击,柳淳梳准备拉下眼罩,男人也在第一时刻重新用枪瞄准了她,没有丝毫犹豫地按下了扳机,但这把可怜的驳壳枪在这个时候卡壳了,扳机扣不下去。
自己要被杀死了,被柳淳梳用才能杀死了,或许这就是自己一直渴望的,但在这时候还不能接受这么一种结局,至少现在不能,现在背后不远处的一个房间里面的病床上面正躺着自己还在昏迷的女儿。
这是他的唯一了,至少,不要把这个也从他身边夺取吧。
“四。”
“五。”
“六。”
“七。”
“八。”
“九。”
“谁输了?”
“柳淳梳。” “我。”
“再来。”
轰击,切换,走廊。
回过神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继续刚才的战斗,男人迅速地抓住了柳淳梳的双手,为了不让她抓下自己的眼罩,而柳淳梳的反应很可惜比对方慢了一点,一下子就被按在了地上,双手反着被绑上了。但这不是结局,她试着将自己的脸在地上蹭,能把眼罩蹭掉就行了。
再不行就说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