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钟月按照规定时间再次去到皇帝的御书房。
“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
“关于儿臣于昨天所说的建议,父皇认为如何?”
阳宗帝撇了一眼钟月,又看了一眼小李子。
小李子立马跪了下来,把那拿来垫桌脚的纸张拿了起来。
阳宗帝接了过来“你说的是这个?”
钟月看到他写了许久的建议,被阳宗帝如此对待,气的浑身发抖。
“是...”
只见阳宗帝用力一握,把手中的纸张揉成纸球,向着钟月的脸直直地丢了过去。
虽然只是纸球,可阳宗帝那不留力的一球,直接把跪在地上的钟月打得趴下了。
这下钟月实在忍不了了,他费尽心思想了那么多,居然就被当猴耍?反正不过是一死,死也要死得有尊严!
“父皇!这是我...”
“你还好意思说话?你给朕看的都是什么废物东西?朕看啊,你是被圣王国给洗脑了!”
“你怎么可以否认我这三年里的努力!父皇,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觉得我是个废物,可是...这是对天阳国有用的东西!”
“有用?你再说信不信...”
“为了天阳国的未来!我哪怕死也要说!”
还没等钟月说出口,一股无形的力量直接把他从御书房轰了出去。
“来人啊,把这个孽子押下大牢!听候...不!先打一顿,注意别打死了。”
钟月还以为周围的仆下会上前为他求饶,再不成也得考虑下,哪里知道他们想都没想直接把他架了起来。
“父皇!我没错!我没错!”
在这之后,废物王子在御书房公然顶撞阳宗帝这事算是传遍了皇宫。
慢慢地,这皇帝的家事,居然还成了官员们的趣谈。
正常情况他们可不敢谈论皇帝家事,只不过这个废物王子除外就是了。
官员a“你说这王子是真蠢还是假蠢啊?他难不成看不出皇上很讨厌他?”
官员b“啊哈哈,他呀不蠢,不就是仗着皇上只有他一个儿子,只不过呀...他却没料到,有些时候呀,人不光光只有理性的呢。”
官员c“不过,我倒是挺想看看那留学三年的废物王子呀,是不是真带了好东西回来。”
官员a“你就别想啦,那东西呀,皇上看完后都成烧灰咯。”
次日早朝后,阳宗帝把钟月打落大牢惩罚一事虽说让满朝人都知道了,可却没有一人打算拿这个大作文章。
毕竟,没人想去为这个废物申冤,至于阿谀奉承之事,倒是有不少朝廷命官,借着痛扁一顿圣王国的法制,来表明立场。
不过,这些话阳宗帝听完后并没有露出高兴的表情,甚至对这些只知道拍马屁的官员们表示不屑。
一周之后,有一些忠臣们看着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已经有些坐不住了,就算钟月再怎么魔力贫乏,那也是阳宗帝唯一的孩子。
这么久还不放出来,是他们未来要效忠的皇帝啊,难不成阳宗帝真不打算要这孩子?打算把皇位让出去给别人不成?
就算是把皇帝兄弟的孩子过继过来,这场夺嫡之争也会把天阳国弄得乌烟瘴气,比起这个,倒不如维持现状,让钟月继承皇位更有益于天阳国。
效忠于一名魔力贫乏的主公属实有些屈才了,可历代皇帝对他们这些臣子的重用之情却是报效一生也无以为报。
就在他们打算明天上朝稍微为王子求下情的时候,却传出来一个十分震惊的消息。
皇后居然瞒着皇帝去探望钟月了!
-------------------------------------
钟月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皮肤是完整的。
他就像个血人一样,就算有人说,他早就已经死一个星期了,也不会有人怀疑。
可是,他还活着,每天就在被疯狂地用刑抽打后用治愈术式回复,在两个极端之间来回摩擦。
“把他治疗下,哀家有话要和他说。”
说罢,刑房的行刑官便为钟月使用了治愈术式。
或许有人会觉得,那么多伤口,治愈之后肯定就会舒服许多吧?然而并不是这样的。
快速的治愈伴随而来的伤口愈合,那全身的疼痛以一种快速的速度转变为另一种极端,重新长出的新肉让钟月浑身奇痒难耐。
这样的痒,别说是连续一周,光是一次都可以把人逼疯,这所谓的治愈,实际上才是这刑罚之中最为痛苦的过程。
“啊啊啊...痒...啊啊啊啊啊啊!让我挠下...求你了当我挠一下,放开我,放开我我!”
钟月拼尽全身力气,试图摆脱那被锁住的四肢,然而无论他如何用力,冰冷的铁链都让他动弹不得。
浑身的痛感会让大脑为了防御而产生一种激素,让人的痛感消减,可痒却不一样啊,这疼能忍,痒则是让钟月的精神近乎崩溃,到了发狂的地步。
然而,身为母亲的皇后孙俪婷看到这一幕,却完全不带一丝一毫的表情,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
“你们都下去吧。”
“是,皇后娘娘。”
待牢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孙俪婷看着钟月因为痒而痛苦得面容扭曲,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口水流的满嘴都是。
要不是因为喝水喝得少,不然估计此时早就控制不住失禁了。
“你这模样可真让我恶心,居然让我为了你来那么肮脏的地方”
若是其他的重犯,身为皇后的她会这么说倒是不奇怪,可这个所谓的重犯,是她十月怀胎的孩子啊。
钟月强行忍耐住那无比折磨的瘙痒,哪怕浑身还在颤抖,现在也要好好地整理好自己的思路,把现在的情况搞清楚。
“我...可没..让你,痒...啊啊啊啊,我...没让你...来啊...”
“我就不和你打哑谜了,你自己的计划非把我搭进来,还在装不知道?”
钟月现在确实不是处于最清醒的状态,可他对自己的计划还是记得住的,他并没有把这位所谓的母后给算进计划里。
可她却过来了,钟月快速地把皇后来探望他这么个情况加入自己的计划算了一次。
确实,加入了皇后这个因素后,会对他的计划增加很大的可信度,不过...他可没这个本事去劝服皇后进来插一脚呀。
“是父皇...让你来的?”
“是。”
“这样啊...”
“他都假戏真做了,把你弄成这幅德行,你就不恨他?”
“……”
明明心里早就有了答案,恨,能不恨吗?可是不知为何,钟月却不能把这句话说出来,选择了沉默。
“你做那么多事情,得益的都是他,准确的说,得益的是我们一家子,你就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