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对饮

作者:狐言猫语 更新时间:2022/6/9 16:04:09 字数:2002

『我不想让她受到一点伤害,仅此而已。这个世界的本质,你和我都清楚,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如果让她过早的接触到,凭借我对她的了解,她会陷得越来越深。更何况现在已经开始给我惹上一点小小的麻烦了,再这样下去,我可就难受了啊——』

咲夜轻笑着回答酒吞童子的困惑,浅饮了一口碗边,转身朝着身侧望去。

曾在平安京之中的一个阴阳寮里听过,大江山的顶部是鬼王的王座,是用人类的血肉和骨头一点点筑成的,在这里可以听闻无数灵魂的哀嚎。

但实际上在这里并没有厉魂哀嚎,只是普通的山头而已。

至于那些死在这里的人,多半只是窥探宝物的阴阳师和武士,整日想着不劳而获。

亦或是平安京中的那些大名将那些因自己而丧命的人强行按在了大江山了名号上。在酒吞童子及其部署的高压管理下,很少会有鬼怪直接去袭击人类的村庄。

更何况上次『大江山退治』严重动摇了大江山的根基,更不会在这种情况和人类宣战。若不是先前那次自己邀请酒吞童子的鬼王之宴上商讨了一番,这次大江山可能连『盛典』都不会参与。

『但汝这样是在浪费她的天赋,在这里从不缺乏那些愿意努力的人,但那些人往往到最终都会销声匿迹,因为他们的天赋已经无法支持他们的努力。』

听闻咲夜的话语,酒吞童子并没有管咲夜是否饮尽她手中的酒碗,自顾自地大口喝了起来。

对酒吞童子而言,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感受到人类口中的『醉酒』是何等感觉。在他的观念中,无论自己饮下多少酒,都能够保持清醒,完全不能体会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因此,他饮酒并不是为了买醉,只是为了品尝而已。

『天赋嘛?她不需要天赋,她需要的只有安全,和我。至于其他的,我都可以帮她做到。』

相较于永不会醉酒的酒吞童子而言,咲夜是能够到达醉酒的程度,而且咲夜一直自嘲自己的酒量很差,一会就会变成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尽管她可以用能力来让自己在刹那间醒酒,但她不讨厌醉酒的感觉,或者说有一点喜欢这种感觉。

碍于咲夜的身份,只有极少数人愿意与她真心的交谈,其余人见到她只会敬而远之,毕恭毕敬,深怕自己因为哪个细节做的不好而被注意上。

但在大家都醉酒后,就没有了这份顾虑,可以好好的交谈一番,对彼此诉说内心深处的想法。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咲夜不定时地会乔装打扮一番,去和别人喝酒聊天。

『但这是她想要的吗?这真的是她所想的,而不是你认为的吗?』

酒吞童子放下手中的酒碗,左手撑着膝盖看着打量着风景的咲夜,语气中多了些许沉重,

『从吾等的经历而言,这不过只是但方面的想法罢了。』

『那又如何?对我来说,只要她能够安全就可以了。其他的,就让她不要涉及好了。』

轻叹了一声,咲夜将酒碗中的美酒饮尽,不急着提问,也不急于斟酒,继续看向远处的风景,

『第一次发现,这里的景色还不错。比起平安京的喧闹与繁华,我更喜欢这样安静的地方。没有人会动不动就来打扰我,我和我的妹妹也能安安心心地生活在一起,不问世事。无聊了,便来找你,或者是霁月他们聊聊天,喝喝酒。』

『正因如此,吾才留在这里,没有在那时候选择新的地方。』

酒吞童子附和着咲夜的提议,一边饮用美酒,一边欣赏着时刻变化的风景。

满天的星辰在黑色幕布上留下了各自的痕迹,没人知道在这篇星辰之后,是否是那足以控制一切的『祂』。

『如果……这次「盛典」会对你,对我,甚至是这篇世界带来灾难,你会怎么做,酒吞童子?是袖手旁观,保全自我;还是陷入其中,为了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咲夜重新在碗中斟上美酒,随意地放在地上,丝毫不在意其中的价值,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在酒精的作用下,咲夜的思维并未受到太大的影响,还保持着足够清醒的理智,只不过在表现上随意了许多,红晕也趁机爬上脸颊,在营火的映衬下格外泛红。

『吾不清楚吾会做出何等选择。』

酒吞童子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将一枚金币抛给咲夜。

咲夜接过金币,蝴蝶的图案自己熟悉不过,疑惑的望着酒吞童子,不知为何会将金币还给自己。

『鬼王之宴上,汝允诺了吾等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因此吾会无条件支持汝的所作所为,无需再用金币来表面身份。更何况,平安京中流传过一些关于金币的情况,吾担心那天遗失,给汝等带来本可以避免的麻烦。』

注意到咲夜的疑惑,酒吞童子解释道。

蝴蝶图案的金币,只有咲夜一人使用,因此见到金币就足以证明对方是咲夜本人。

也因为这份关系,曾经有位获得了金币的武士在平安京中被蓄意杀害,其视为珍宝随身携带的蝴蝶金币也被凶手夺取。

之后一位大名在平安京中被贼人陷害,后反抗无果不幸离世,其尸体边留有那枚原本属于武士的蝴蝶金币。

有人便借此认为是咲夜指使,几乎有半数以上的阴阳寮都想要以此为借口去征讨咲夜,后来被其恐怖的实力折服,才得以让这次事件画上句号。

『不过,真要吾现在就作出选择的话……吾会选择陷入其中吧。从退治使消失后,难得能够维持住现在的平衡,吾不想再回到先前每日都为了战乱而烦恼的时期。』

『这样啊……希望那一天,永远都不会到来吧。』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咲夜将自己的碗倒扣在地面上,示意自己已经没有问题想要询问。

见状,酒吞童子也并未说些什么,转身看了眼一直站在自己身旁的一位鬼怪,挥手让其将酒坛带下,剩下的美酒与其他鬼怪一同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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